傅金池在对面空无一人的酒吧卡座坐了半个小时,明白自己被耍了。
准确地说,他在来之前就知道了。
Ben那种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约他喝酒?
这就像一种无言的示威,或者说抱怨。
来自于某位先被他耍了一道的总助。
不过傅金池还是赴约了,左右长夜漫漫,闲着也是闲着。侍应生过来客气地提醒,卡座这边有低消,他便像个普通的j打细算过日子的白领,从善如流地改到吧台就坐。
他端着一杯酒坐在那儿,不断有红男绿nv撞上来,有的是为了他的长相,有的是为了他身上穿D的LOGO,他们像*花扑打海中岩石,碰壁,然后悻悻退回。
傅金池想起那张似乎永远从容不迫、却冷若冰霜的脸,于是对其他任何人都失去兴趣。
当然,这回肯定是得罪他了。
播弄是非、兴风作*、无聊透顶,傅金池对自己的行为有j准的自我认知。
傅金池骨子里是一个破坏者,严子书曾经那个混世魔王的评价可谓十分准确。
他有很多时候并不觉得人生有什么意义,但就是看不得傅为山好。
更不喜欢看到有人对傅为山俯首帖耳,死心塌地。
酒吧里放着一曲老歌:“你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道义放两旁,把利字摆中间**”
傅金池听了一会儿,倒溢出个自然纯良的笑容来。
独自喝完了几杯酒,这一晚上也消磨得差不多了。
临走时,傅金池随手给了侍应生一叠厚厚的小费。
侍应生受宠若惊,简直后悔自己把他从卡座赶走:“诶?谢谢先生!这也太多了!”
傅金池笑笑,比划了一下:“你这颗泪痣长得像我一个朋友,就当是缘分吧。”
*
英瀚集团nei部,与东云银行He作的项目按部就班地开展。
目前项目班底已组建了个七七八八。像任何He作团队一样,里头有特别卖力能干的,自然也就有偷*耍滑的。尤其是这种家族特色浓厚的企业,严子书也没法把所有蛀虫剔出去。
但他的管理手段和他的x格一样冷淡严谨,这对团队还是有一定震慑x的。
也有不_fu管的人就是了。
比如项目的副总经理张炎。
张炎其实就是李长安副总裁试图推上位的人,虽然没能当上总负责人,后来依然塞了进来,屈居二把手的地位。但很显然,张炎是更想做一把手的。
Ben背地里愤愤咬牙:“审批文件只要一点儿不对,法务部改都不改就打回来,又不说是哪里有问题,整个重新走,走到最后还是张炎手底下的数据没更新。上次我还看见张炎点一堆*茶去巴结法务部,跟她们关系混的特别熟,我看就是故意勾结的。”
严子书看他一眼问:“这么说有什么证据么?”
Ben咕哝:“就是抱怨一zhui**具体流程都是秘书处在走的,锅都让别人背了嘛。”
严子书便不咸不淡地责备他:“那这种话可不要随便说。”
最开始,Ben被他呵斥闭zhui了,还会诚惶诚恐地反省自己。
后来发现,这话的潜台词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瞎张扬什么。
那张炎在公司里,每次见到严子书,表面上也总是很热情地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常见的情形是,张炎远远地喊:“哎呦,严总!”严子书只说:“什么‘总’,你喊老严小严都行,千万别喊‘总’。”张炎便说:“那可不行,该喊还得喊,职级可不能乱哈哈!”
浮夸得得让旁人也不忍直视。
不过事实上,严子书自己也_gan觉到,他作了项目总经理,日常待在傅为山的身边时间自然减少许多。而傅为山这个项目给得心里疙疙瘩瘩,那种隔阂_gan慢慢就出来了。
这两次开会的时候,张炎故意唱反T,傅为山都有向张炎偏颇的苗头。
这种心态,好像看谁越能直言进谏,越像忠臣似的。
于是工作之余,严子书给Ben交代了第二个需要小人去做的任务。
他似不经意地说:“秘书处现在人手紧,算算时间,纪晨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Ben在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很是惊愕,他不觉得严子书是待见纪晨的样子。
严子书当然算不上待见纪晨,只是这件事也不取决于他个人的好恶。
他像副总拍自己一样,拍了拍Ben的肩膀:“你只要听吩咐就可以了。”
他的口气太过Xiong有成竹,Ben便放弃了思考照做了。
既然世界上有做上司的哲学,就有做下属的哲学。
下属的哲学就是:如果你的老板最近看你不太顺眼,要么做点能让他高兴的事,要么把他的注意力挪到别的地方去。前者是化解矛盾,后者是转移矛盾。
所以,只要傅为山待见纪晨就够了。
之前纪晨提出辞职,傅为山给他的却是一个“准备期末考试”的假期。
也就是说,傅为山早晚还是要让纪晨回到公司的。
tao用傅金池的说法,既然怎么回来都是回来,为什么他严子书不能当做机会利用呢?
至于从剧情的角度,这和严子书以后再想办法对付他又不矛盾。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