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唐稚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欣赏窗外的桃花发芽。
苍狗山地靠南方,春意来得比很多地方都早。
一年春又到,可惜那么美丽的景色,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下来欣赏。
唐稚伸出手,春风拂过他的手,冬的雪早融化成水,成了滋润这棵树中的一部分。他的手垂下,此时,刚好有一个花苞掉下,砸到了他的手。
“唐兄。”常溪亭出现了。
唐稚收回手,有点惊讶地摸了摸刚被花苞攻击过的手。
谁被一朵花攻击,都该要惊愕。
相对这而言,像一个老_M子一样围着自己打转的常溪亭,突然就不算什么了。
“你来安排我进哪个队伍吗?”唐稚问。
虽然故事的发展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因为迟到的大师兄和小师弟,以及自己的错入,现在的唐稚完完全全就成为了这一场除魔大会的伏羲院代表人物了。
“是的,不知道唐兄你擅长什么领域呢?”他问。
“吃饭、睡觉和被打。”唐稚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说道。
常溪亭明白了,他理解了一下,说道:“唐兄原来擅长防御。”
常溪亭把他说的被打,理解成了防御。
唐稚差点喷了。
外面世界的人果然太过于死板,不适He开玩笑。
“我是个符修。”他最后选择老老实实交代。
常溪亭闻言,笑了。
唐稚有点郁闷,他突然觉得,因为常溪亭,他在这一瞬间,成为了一个很无聊的人。
“唐兄和我一队,你觉得怎么样?”常溪亭征求他的意见。
“我无所谓A。”唐稚这次来除了找顾妨,没有任何的目标,自然也没有任何要求。
常溪亭有点愕然地看了唐稚一眼,夸奖道:“你真好说话。”
“如果你是把我和大师兄比较的话,那么,是的,我很好说话。”
和贺长生比起来,谁不好说话A。
唐稚鄙视常溪亭,并且他很明显地表达出来了。
常溪亭看着唐稚,心里头有一句残酷的话,他停顿了一下,最后说出来:“但还是长生君方便A。”
虽然不好说话,但是贺长生一出,谁与争锋。
唐稚说:“对不起,轮不到你挑三拣四。”
常溪亭yu_yue地笑了,“抱歉,到时候我会照顾唐兄的。”
唐稚对他敬了一个礼,“其实**”
“嗯?”常溪亭虽然认识唐稚不久,但是他现在这副yu言又止的表情有点罕见。
唐稚朝他招手。
常溪亭左右看了一眼,然后靠过去。
“你们到底为什么会开这个除魔大会?”唐稚直接问了。
常溪亭又左右望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在偷听他们说话的说话,他凑到唐稚的耳旁,说:“主持除魔大会的是奉元正阳门的门主,如果这一次除魔大会在他的主持下成功,他就是下一届修真界联He大会的会长了。”
时有绝世妖孽,正好中了想要得到权势的人的下怀。
“就是这样,不少门派也想要捧奉元正阳门的人上去。”常溪亭说,“不过那个魔修这些年来也确实是草菅人命,这一趟,是应该走。”
“哦。”唐稚拍了拍常溪亭的肩膀。
“唐兄,我看你似乎有什么话一直想要和我说。”常溪亭是个聪明人。
“我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唐稚老实说。
如果他在伏羲院这样卖关子,早就被人拉出去打一顿了,但是在他面前的是常溪亭,所以常溪亭安静了一会,慎重开口。
“唐兄应该是想说,但是你说了,你可以决定,在下是透露出去,还是不透露出去,还是把你摘除出去,再透露出去。”
唐稚赞赏地看着常溪亭,差点忍不住鼓掌。
捧什么奉元正阳门的人上位A,还不如捧这一个常溪亭呢,起码这是个人j,而且确实聪明。
“坏消息是,那个魔修我稍微知道,你们不会是对手。”唐稚直接说。
常溪亭皱眉。
“好消息是,其实我的大师兄和小师弟确实往这边赶来,只是有点迟到了。”战斗力其实是够的。
常溪亭闻言,仍旧是眉头不展。
他不是一个容易放下心的人。
“我这次出门,主要是想要找从我们伏羲院溜出来的,专门到苍狗山看热闹的师妹。”唐稚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塞给常溪亭,“可以帮我看看这个人有没有在这家客栈吗?”
常溪亭打开唐稚给他的纸,看了一眼,塞回唐稚的手里。
“我以为你是个好人。”唐稚觉得他拒绝的速度也太快了。
“我虽然不能说自己说什么好人,但是唐兄**你画的不是人。”常溪亭断然说道。
唐稚:“**”
伏羲院什么时候能开展一门绘画课。
“这个怎么看不懂了?”唐稚重新打开自己画的顾妨的画像,给常溪亭分析,“你看,这个脸,瓜子脸,稍微有点r,发型**就是普通nv孩子发型。一看这张纸,就知道她的皮肤比较白,眼睛**稍微有点圆**”
唐稚渐渐编不下去了。
常溪亭沉默。
“算了。”唐稚把画像收起来,问他另一个问题,“那我刚才和你说的魔修的问题,你怎么想?”
“我会尝试把这个消息告诉奉元正阳门的人。”常溪亭说,“并且不会透露唐兄,不过**我看这个计划很难取消。”
明知山有虎,B人向虎山行。
唐稚跟着沉默。
人心难测,人x却易测。
晚一些,奉元正阳门的人发布了他们决定改变计划中的一环。
由原来的十人队伍,变为二十人队伍。如果在遇到魔修的时候,现场不足二十人,那么不能硬抗,必须离开。而且二十个人里面,一定有一个奉元正阳门的人。
唐稚不知道奉元正阳门的人想要做什么,莫非到时候,他们队伍里的奉元正阳门弟子二话不说就逃跑,然后引得其余人也不得不逃跑,由此来保护其他人吗?
不会吧?
唐稚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属实是鬼才。
在他抓着头发的时候,他又看见了九星鎏。
“九星公子。”唐稚喊他。
九星鎏没有立马应他。
唐稚尴尬地用食指勾了勾头发。
“你**你刚才**莫非是喊我?”九星鎏大喜过望,脖子僵硬了,艰难地转过去。
唐稚点头。
九星鎏手脚僵硬地朝唐稚走过去。
“我是伏羲院的唐稚。”唐稚先来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听说了,我是九星氏的九星鎏,我不研究邪术的!”九星鎏连忙澄清其他人对自己的误解。
“哦,我喜欢研究邪术。”唐稚并不在意。
九星鎏表情也僵硬了。
伏羲院的人太不按常理出牌。
“你有队伍了吗?”唐稚问。
九星鎏点头,说:“我的好朋友也和我一起。”
他居然有好朋友?
唐稚有点惊讶,随后欣慰地拍了拍九星鎏。
那你混得还行A,他在这里都没有一个朋友。
九星鎏有点激动,但是又怯弱地看着唐稚。
“小心。”唐稚只能说这两个字了。
“你也小心,不介意的话请收下这个。”九星鎏拿出一张黄符给他,“这是我**我研究出来的符咒,可以抵御诅咒什么的。”
“谢了。”唐稚本身就是符修,他知道这张黄符的份量,于是,他随意拿出一张黄符给九星鎏,“这个,可以增强阵法的力量,并且平衡阵法,让原本发挥不稳定的阵法得到改善,你那么喜欢研究阵法,这个就拿去用吧,”
九星鎏接过黄符,_gan动地有点想要哭。
唐稚从凳子上跳下去,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再见。”
九星鎏目送他离开。
当唐稚离开后,一个人站在九星鎏的身后。他身后的人其实一直都在,只是唐稚没有看到他而已。
“你喜欢伏羲院的人吗?”照水晴看着九星鎏的后脑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这个人从小到大都缺爱,只要稍微对他示好,他就可以_gan动得热泪盈眶。
“不。”九星鎏将唐稚送给他的黄符收好,语气淡然地说,“我可以和任何人关系好,除了伏羲院的人。”
他从小就是受到这样的教育,九星氏会沦落到如今的田地,一半是因为伏羲院。
伏羲院和九星氏,永远势不两立。
虽然九星鎏觉得伏羲院的人大概也不会在意他们。
门派的特色有时候注定了门派的未来。
所以伏羲院可以置身事外,存活千万年。
当晚就是百鬼夜行。
所谓百鬼夜行不过是妖魔的集会罢了。
看到妖魔就跑上去除掉,这已经是老掉牙时代才会发生的事情了。
在现在这个时代,只要妖魔鬼怪没有伤及人命,乖乖待在自己的领地,大部分的修真者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苍狗山就是指定了的妖魔活动_geng据地。
妖魔们在春意盎然,百花□□的时刻,聚集在一起。
妖魔夜行本来就是他们的传统。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只蛇妖,她穿着黑色的_yi_fu,黑色的外袍半露,她拖着长长的蛇尾,提着灯笼,微微笑出声。
她的笑声一出,仿佛给了某种信号,紧接着,她的身后,一盏又一盏灯亮起,各种各样的妖怪显形于烛火之中。
从高空看,这就像是星河。
妖魔们聚在一起,就开始聊八卦。
毕竟对于他们这一批大部分纯良的妖魔来说,也没有别的事情做了。
“你们听说了吗?整座城都消失的事情又发生了。”
“据说是被炼成珠子了。”
“又来A,凡人不要最后怪到我们头上。”
“凡人怪我们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修真者不要误会了才好。”
“所以**到底是谁做的?”
问题一出,众妖魔沉默。
“你们就不能聊点有用的吗?”狐狸j鄙视他们。
“聊什么?shen渊开启,凶兽出世吗?”
“应该快了吧。”
对于妖魔来说,十年,二十年,就是弹指间的事情。
“话说,我之前没有这么见识过,有人知道shen渊开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没有什么,一开始不过是人间灾祸,再然后是凶恶妖魔出世,但是这些不过是前兆罢了。到了shen渊真正开启的时候,凶兽会一只接着一只降到大地。凶兽所到之处,万物凋零,而且凶兽天生嗜_N_,面前的凡人和妖魔都会被它们消灭。”
有妖魔觉得说话的人太夸张。
“不夸张,我活了很久,我见过。”
话说到这里,他们这一边的妖魔,就聊起了shen渊凶兽。
“前辈,我听说,我听说shen渊的诞生,是上古的神爱上了凡人的nv人,愿意为了人族的生存,而封印了威胁人生存的凶兽。”
“哈哈。”那一位前辈笑。
笑后来人将*谋变为爱情,也笑天真的凶兽,轻而易举相信凡人或者神的说辞。
“话说,你们有没有发现**”突然间,一只妖魔吹灭了灯笼。
“有人来了。”
一个信号之后,原本亮起来的百盏灯,全部被灭掉。
妖魔们过于警觉,让原本埋伏起来的修真者们都始料不及。
石东临还没有现身,怎么可以没有了鱼饵。
但是妖魔们察觉到了人的气息,就彻底藏了起来。
他们原本就是从森林中来,是这个大地中的一部分。在修真者们不敢大张旗鼓找出他们的时候,他们完全可以完美地隐身。
这一种情况,奉元正阳门的人早就考虑过了。
跟在东昌门里的奉元正阳门弟子给司无隅一个信号。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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