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掰不弯
“陛下?”赵钱孙李这时候想起来前晚面前这人叫醒自己的时候也是这么喊的。
他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周吴郑王两眼,突然问道:“难不成你是穿越的?”
周吴郑王一怔,眼里露出几分疑惑,赵钱孙李已经自顾自的开口解释了起来:“上辈子我是你的天子,你是我的大臣……”他沉吟了一下改口:“男宠。”
“赵先生真会开玩笑。”周吴郑王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嗯,朕准你伺候。”
居然还蹬鼻子上脸了。
“臣乃陛下亲封周吴郑王,人称周王,还望陛下给臣个脸面,留个全尸。”
这斗起嘴皮子,两个人也不遑多让。
那股违和感又上来了。
赵钱孙李点了份酒水服务,预备和周王好好聊聊。
他也见过不少男公关,玩也玩过不少,只是他们大多老老实实的没什么趣味,做/ai的时候一时间觉得爽,爽过之后就空虚的很,很难给他留下什么印象,因此这些人对他而言都属于一次性用具。
和保险套差不多。
但是周吴郑王不一样,他是个男公关,说的入乡随俗点就是个牛郎,偏偏这人言行举止哪里有半分像是牛郎。
实际上赵钱孙李也没见过周吴郑王陪客人时候的模样,他当周吴郑王对待沈倩时就是他的日常,其实普通客户和这些天之骄子的喜好不同,作为出售方自然也要投其所好。
嘴巴还半分不让人。
想到这赵钱孙李也生出些趣味来了,他是个没有定性的人,很容易觉得无聊,难得遇到让他觉得有趣的人,自然乐意玩一玩。
他往后靠到沙发上,脚则搭在茶几上,双手背在脑后,身体舒展,周吴郑王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他这个模样就不做声了,等着对方发话。
对周吴郑王而已,求陪睡不是第一次,但是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个男的来让他睡觉。
他对赵钱孙李有些印象。
但是这些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便是赵钱孙李自己,也是绝不知道的。
他认识的赵钱孙李已经四十来岁,绝不是如今二十出头的模样,那个时候被岁月和机遇打磨的男人过分阴郁,喜怒不定,但是周吴郑王很喜欢他。
是他的上司。
现在想来,赵钱孙李能在警卫系统里有一席之地,和他家族世代从军分不开干系,哪怕那个时候赵家大厦将倾,赵钱孙李也能在外面稳稳当当的当着省警察署的署长。
只是他从不知道赵署长是个GAY。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客户的?”赵钱孙李把玩着桌子上放置的扑克,闲闲的问了一句:“也不努力一下,就这么拒绝为客户服务,难道不觉得失礼吗?”
“陛下又何必非要到肯德基里点麦旋风呢?”
“……”
周吴郑王觉得很为难。
坐在他面前的这个赵钱孙李让他觉得新奇,实际上这个世界和他格格不入,他出生在二十年后,从没来过首都,到死前都在边境的省份打转,和毒贩子走私商打了一辈子交道。
一枪打死他,醒过来就回到二十年前。
真是辛辛苦苦十几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唯一认识的人就是赵钱孙李。
所以第一眼看到赵钱孙李,他还是有些惊喜。
但是从昨天初遇/重逢到今天再见,面前这个男人和他认识的赵钱孙李差距也太大。
他认识的赵署长性子阴郁,手段狠辣,常常让人会生出感激对方进入国家暴力机关,而不是大隐隐于市的念头来。
周吴郑王在他手下几年,除了初次两个人互相知道对方的姓名时见到对方笑了一下,就再没见这人掀起过嘴角。
但是这个会大大方方的问他多少钱的的赵钱孙李,和赵署长截然不同。
若说看赵署长有几分看前辈的心态,那么周吴郑王看赵钱孙李就有几分看小孩子的感觉。
“赵先生若是想要人陪,可以去无香看看,就在这条街上,我虽没去过,却也听说是四九城里有名的GAY吧,”周吴郑王认认真真的劝说:“再说以赵先生的条件,何必再去找什么公关牛郎,往酒吧里一站,定会让人趋之若鹜。”
他这份夸赞显然赵钱孙李没听进去,对方动了动脑袋,似乎想到什么好点子一般收起脚,坐了起来,往周吴郑王跟前挪挪:“周王是去试过?”
“没有。”周吴郑王默默的重申:“我是个直男。”
“那我要是去了没发现有你这样的上等货色,你怎么赔?”
言语里的侮辱周吴郑王不动声色的听了,他知道不说这些太子爷,就是普通人也难有对他们这一行看得起的,也并不觉得不妥,自己看得起自己也就行了。
“但是陛下你看,臣这门手艺传女不传男,还请不要强人所难了。”
赵钱孙李用手指了指周吴郑王的下身:“难道……”意味深长的顿了顿:“你硬不起来。”
“臣硬不硬,臣自己知道。”
这古风PLAY周吴郑王倒是玩的很高兴。
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放肆,不过对着赵钱孙李他就不由自主的放松起来,想来上辈子他也不是什么牛郎,而是正正经经的警察,如今陪人聊天喝酒也就罢了,居然还被人觊觎菊花,实在是命途多舛。
“信不信我能把你掰弯?”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周吴郑王直男意志之坚定,赵钱孙李终于松口,他喝了一口酒,很是享受的回味了一番:“男的女的也没什么不同,和男人做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啊。”
周吴郑王不予置词。
“这男女平等嘛。”赵钱孙李在这方面歪理倒是一套一套的:“再说世界上百分之九十八的都是双,你只是没感受过,拘泥于性别多不好啊,大千世界就少了一半的乐趣。”
“和我睡了之后,即便是日后出门,你也脸上有光,还可以同别人说:‘四九城里有名的赵少,也是和你睡过的。’”
他说的难听,周吴郑王却不生气,只看着赵钱孙李说话,敏锐的察觉到对方暗藏的几分嗤笑。
“实在是抱歉,我不提供这项服务。”
周吴郑王想要送赵先生走,却见对方脸色越来越红,双手卡住自己的脖子,眼睛往外突出,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呼吸困难,连忙过去将对方放倒,瞅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酒杯,看到旁边放着任由客户选用的长吸管,拿到手上揉了揉,直接插进了对方的喉管里,然后对着吸管吹起气来。
包厢里一时之间只有呼吸的声音。
半晌过去,周吴郑王看到身下的人的脸色逐渐由紫变红,紧绷的身体也舒缓下来,才停止动作,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对方身上,屁股下面有东西硬邦邦的,顶着他。
身为男人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只能一时之间哑然,性命攸关的时刻也能发情?还是说生死之间特别刺激?
躺在他身下的男人嘴巴里还含着粗的要命的吸管,呼吸之间有股热气对着周吴郑王松开的嘴巴喷过来,赵钱孙李的眼睛微微眯起,周吴郑王从里面第一次看到自己熟悉的赵署长身上能找到的东西。
阴霾。
“你对酒精过敏?”周吴郑王问。
赵钱孙李有些着迷的看他皱起的眉眼,丝毫没有自己刚刚从生死关头里出来的觉悟,只觉得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长的果然好看,无愧于自己的品味。
“啊……那个啊……”过了会儿赵钱孙李才漫不经心的回话:“我记得我不。”他冲周吴郑王笑,眼睛里的阴郁却仿佛原生的一般驱不掉:“我不酒精过敏。”
这就奇怪了,周吴郑王想起昨天晚上赵钱孙李在接风宴上喝酒都没事,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
突然他不动弹了,在他手下的人顶了顶下身,他立刻就能清楚的感觉到刚刚被他忽视的事情,只觉得屁股上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地,“倏”的收起跨坐在赵钱孙李身上的腿,站到沙发边上。
这让赵钱孙李有些遗憾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从沙发上挪动着坐起身:“不过……”
“嗯?”周吴郑王觉得自己大概是职业病,对别的没什么关切,遇到这样的事情就想追根究底。
“我确实对一些东西过敏。”
最后赵钱孙李才慢吞吞的说。
“什么东西?”
赵钱孙李的手越过周吴郑王,拿过桌子上的酒杯,推开周吴郑王预备拦下的手,倒了一点到自己的手臂上。
立竿见影的就起了一大片的红斑,还有继续扩大的趋势,赵钱孙李却不怎么在意,反而带着些许快意看着面前的情景,周吴郑王转开身子去了卫生间,正饶有兴致的观察自己手臂上的反应的赵钱孙李看到对方的动作,眉头紧了紧,却没张口。
最后周吴郑王拿了个毛巾出来,还滴着水,被他直接敷到赵钱孙李的胳膊上,擦来擦去好几遍,最后道:“你闻闻。”命令句式。
“什么?”
“还有没有酒味。”
赵钱孙李撇嘴,但还是闻了闻:“唔酒味还是有的,”他对周吴郑王的劳动成果不予肯定:“不过我不是酒精过敏,无所谓了。”
“那你对什么过敏?”
“海洛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