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生确实是想约容述,容述帮了他这么大的忙,而且自他回沪城后,容述就对他多有照拂,即便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谢洛生想,他也该单独谢谢容述。
尽管,这个谢里藏有私心。
谢洛生到底面皮薄,不好意思直接去容公馆问容林,索x只往喜悦楼守株待兔。他一到喜悦楼,春迎眼尖,一下子就瞧见了他,挥着手,说:“谢医生,谢医生!”
谢洛生温和道:“春迎姑娘。”
小姑娘眼睛弯成了月牙,笑盈盈道:“谢医生好久没有来啦。”
谢洛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医院近来忙,neng不开身,春迎笑嘻嘻地点头,眉眼质朴又灵动,说话也带着gu子沪城本地人的rou_ruan腔T,说:“晓得的呀,医生都要治病救人,好忙的。”
她揪住一个匆忙路过的茶博士,说:“快给我们谢医生上热茶A,还要瓜子点心,要好的。”
谢洛生莞尔。
茶博士一抬头,看见谢洛生,也认出了他,“是你A,今天容老板不上台的。”
谢洛生怔了下,说:“今天容老板不在?”
春迎cazhui道:“不来,我们班主去处理家里公司的事啦,年底了,班主可忙着呢。”
谢洛生心里有些怅然若失,小姑娘说:“今天我们五师兄唱《白水滩》,五师兄的武生顶好的。”
茶博士说:“这位先生可是冲容老板来的,是容老板的戏迷,回回都给容老板——”
谢洛生顿时火急火燎地打断他,说:“有劳,一壶龙井。”
春迎看着谢洛生,笑起来,“我就说嘛。”
谢洛生有些不自在,清咳了一声,道:“没有的事。”
小姑娘冲他眨眨眼睛,道:“明白的呀。”
谢洛生:“**”
谢洛生扑了个空,心里虽有失落,却是意料之中。容家生意做的大,容述需得兼顾二者,犹为不易,乍一想,谢洛生反倒对容述又多了几分敬佩。
谢洛生和容述再次见面,已经是一周后了。那天是晚上,容述在喜悦楼里,却没有登台,像个寻常的票友,坐在台下看。台上在唱一出《战宛城》,锣鼓声里,曹*踏步而上,底下当即掌声雷动。
谢洛声一眼就看见了容述。
容述穿着一身墨绿色底的丝绒长旗袍,耳朵上挂了同色的耳坠子,慵懒又贵气,正靠在椅子上,翘着tui,脚踝逃出了细细的高跟,一晃一晃的,姿态很是放松。
谢洛生安静地看着他,耳边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只有心跳声如擂鼓,一声越过一声,咚咚咚震得他头晕目眩。谢洛生shenshen地吐出一口气,理了理袖口_yi襟,抬长tui径自走过去,叫了声:“容先生。”
容述抬起眼睛,看见是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说:“是你A,来听戏?”
谢洛生点了点头。
容述笑了下,道:“坐。”
谢洛生没客气,坐在容述的身边,说:“容老板今天怎么没有登台?”
“累了,”容述语气有些散漫,他拨了拨自己的耳坠子,说:“不想唱。”
谢洛生顿时笑了起来。
容述说:“公司怎么样?”
谢洛生道:“已经解决了,要不是容先生帮忙,这事恐怕不能这么轻易善了。”
容述不置可否。
谢洛生接着道:“容先生有时间吗?”
容述挑了挑眉,抬头看着谢洛生,青年目光澄澈坦*,却有点儿藏不住的忐忑,说:“想请容先生吃个饭。”
二人目光相对,容述摩挲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淡淡道:“谢少爷若是为了道谢,大可不必。”
“我同你父亲论交,总不能看着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
谢洛生鲜少被拒绝,愣了下,听着那冠冕堂皇又疏远的话,心里愈见不痛快,沉默须臾,道:“容先生。”
他极淡地笑了一下,说:“既然容先生同我父亲论交,那晚辈请容先生吃个饭也是人之常情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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