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限定版病弱冰山
“砰!——”
“叮铃哐啷!”
大清早于泽刚起床正刷牙洗脸呢,就听见浴室外传来瓷碗之类的东西摔落砸碎的声音。
未完全清醒的大脑卡壳了片刻,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于泽把zhui里的泡沫吐了便立即朝着声音传来的源头走了过去。
只见沈叠舟倒在地上,身边盛着早餐的碗碟摔了一地,整个人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像是具尸体。
看到倒在地上的沈叠舟,那一刻于泽的脑袋里浮现了很多想法,驻足在原地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
然而仅仅过去了几秒,于泽因杂念喧嚣的脑海里只剩下了赶紧救人的声音。
纵使于泽心里对沈叠舟抗拒又恐惧、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是一秒都不愿意和这家伙多呆,可当沈叠舟失去意识无助地病倒在他面前时,他仍然会担心他、迫切地想要救他。
面上是r眼可见的慌乱,于泽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沈叠舟的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颈动脉,在_gan觉到皮r下血脉还在微弱地跳动后稍稍松了口气。
怎么会这么烫?
指尖传来的异样高温让于泽又用手背试了试沈叠舟额头的温度再次确认,同样是高得烫手。
“沈叠舟?喂!醒醒!沈叠舟!”于泽焦急地唤了好几声,地上的人双目紧闭,没有任何反应。
于泽心急如焚地环顾四周,然而脑海中与这_F_间有关的记忆没有任何能跟退烧药掺得上干系。
不清楚沈叠舟的病有没有什么最佳救治时间,没时间多想的于泽第一反应就是尽快去叫救护车。
冲到床头柜前拿了沈叠舟给他的手机,于泽立马查了这里的定位又拨通了救护车的电话。
得到救护车马上抵达的肯定回复后,想到这_F_间的破门有指纹锁、他打不开、救护车的急救人员也未必能从外面打开,于泽又赶紧给消防局打了个电话寻求帮助,请求他们带上破门装备来这儿帮忙。
做完了这一切,剩下的就只有等待。
回到沈叠舟的身边,看着他因病痛苍白的脸色和紧皱的眉心,于泽Xiong口沉闷得像是压了块巨石。
于泽起身去浴室里拿了块干净的毛巾,用冷水浸透后敷到了沈叠舟的脑袋上,在医护人员到来之前先给他做了些简单的物理降温。
等待的时间总是分外漫长。
面对不省人事的沈叠舟,于泽心里愈发的焦躁不安。
按照沈叠舟的生活习惯,他的家不应该只有这么点大,他又不会做饭*
于泽抬头看向_F_间尽头那扇有着指纹锁的门。
说不定这扇门外面还有其他人的存在,或许能向他们寻求帮助。
那扇门只见过沈叠舟能打开*于泽突然想到可以把沈叠舟拖到门那边用他的手解开门锁。
计划理应可行——然而于泽上手拖动沈叠舟的时候才发现这家伙比他想的要沉多了,_geng本拖不动,使劲的那几下还差点把yao给闪了。
在现实面前放弃了拖人的想法,但于泽并未放弃开门的想法,毕竟在消防抵达之前若是能把那扇该死的门打开或许能够节省不少的救人时间。
于泽暂时丢下不省人事的沈叠舟,独自走到门前研究起门锁。
门锁和上次见到的不太一样,门锁的显示屏现如今一片漆黑,就像是没有供上电那般。
沈叠舟把门上的电子锁关了?
于泽试着转动了下把手,门竟真的开了。
想要救人的念头占据了于泽的整个心神,没空观察周遭的环境,于泽在看到走廊上有其他人后便立即跑向了他们。向走廊上的两人寻求帮助后,其中一人即刻跟着于泽进了_F_间,另一人则是匆匆忙忙地朝着反方向跑去。
刚在他人的帮助下把地上死沉的病患搬到_On the bed_,看上去像是私人医生模样的中年男人就提着急救箱赶到了_F_间nei,一同来的还有他的助手、一名可能是管家的人和几名佣人打扮的人,刚才走廊nei朝反方向跑去的那人也在其中。
于泽被围上来的人们挤到了一边。
私人医生检查患者的手法干净利落,给沈叠舟量了体温也抽了血。再看完血样送检后助手递给他的报告后,私人医生为沈叠舟吊了水。
见私人医生面上的表情并不算紧绷,管家出声问道,“少爷情况怎么样?”
“不严重,”私人医生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答道,“只是受凉发热而已。吊完水热度下来了,按时吃几天药就行。”
听到私人医生的话,一直担忧着沈叠舟的于泽高悬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伸手擦了擦泛痒的额头。先前没注意,触碰的时候他才发现额头上已全然是汗。
在场除了于泽以外的所有人都在围着_On the bed_的沈叠舟转,沈叠舟在这么多人的照料下看上去也不像是会有事的样子*于泽不禁动起了趁现在这个机会跑路的心思。
虽然这会儿沈叠舟都病得不省人事了他在旁边满脑子想着跑路不太好*但他真的挺想走的,而且此时摆在他面前的离开时机于他而言可以称得上是完美。
刚往门的方向悄无声息地挪了两步,于泽就被沈叠舟的管家喊住了。
“于先生,可以请您过来一下吗?”
“额,”有种干坏事被抓了个正着的心虚_gan,于泽僵硬地扯扯zhui角应道,“好。”
以为沈叠舟家的管家喊他是要兴师问罪、责骂他为什么要把他们家少爷折腾成这样,于泽越是走近了床边心中就越是忐忑。
然而事情似乎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沉稳严肃的管家朝着于泽微微躬身,陈恳地请求道,“我知道这样的要求或许很过分,但可以请于先生再多照看一下少爷吗?”
“您对少爷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在他如此脆弱的时候最需要陪在他身边的人一定是您。”
“额*”
于泽不想留下。
但面对他人低下的头颅,本就不擅长拒绝别人的他_geng本就不好意思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少爷不喜欢我们碰他,”管家面露难色,将私人医生离去前留下的药塞进了yu言又止的于泽手中,交付道,“喂药的事情只能麻烦于先生帮忙了。”
这家伙现在跟死了一样哪能知道谁喂的他药?
不过这家伙会病得这么厉害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毕竟这家伙是因为他才会这几天一直洗的冷水澡。要是不管这家伙的话,似乎是有些不太人道。
于泽nei心挣扎地捏着手里的药,不过是一晃神的功夫,沈叠舟家里的管家已经带着全部的人离开了_F_间。
“等、”于泽才张zhui,_F_间的门就已“啪”地一声He上,将_F_间nei外隔绝。
看了眼通往外面或许意味着自由的门,又看了眼_On the bed_弱不禁风面色苍白的病美人,于泽长长地叹了口气,坐到了床边,揉了揉自己抽疼的眉心。
算了,沈叠舟家里这么多人呢,他硬是要走说不定一群人拦他,到时候那个场面一定很尴尬*
而且趁着沈叠舟body病垮了的时候不辞而别*挺没品的。
还是等这家伙body好些了再跑吧。
于泽把手里的药放到床头柜上,翻看和药放在一起的医嘱时,突然想起了刚才叫的救护车和消防车。
现在沈叠舟已经得到救治,喊来的救护车和消防车怎么办?会不会还在外面干等着?
放下了手里的医嘱,于泽着急地走出_F_间。
门外站着的佣人看到于泽出现时神情略显紧张,在发现他只是询问救护车和消防车的事后松了口气。
“他们到的时候李管家就和他们说了具体的情况、让他们先回去了。”
“那就好*”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于泽回了_F_间,坐回到了沈叠舟的床边。吃r群﹑⑦﹒①零⑤⑧%⑧⑤⑨﹒零
因为害救护车和消防车白跑一趟*费了公共资源,于泽心里很是nei疚。余光瞥见沈叠舟那张半死不活的脸,于泽的头也开始疼了起来。
这一天天的,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事A。
一哭!二闹!三上吊!
于泽守在沈叠舟的床边一直到晚上,中午的时候沈叠舟体温退了大半,但人一直昏睡着没醒。
听到琐碎细小的声音自身侧传来,于泽暂停了手机里正在观看的视频,放下手机上前扶了一把正努力支撑自己的body想坐起身的沈叠舟。
见沈叠舟抬手,于泽以为他要喝水,拿了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他。
水杯才刚递到一半,于泽的怀里就多了个沉甸甸热乎乎的大家伙。
病弱到起身都费劲的沈叠舟努力地抱紧了于泽,像是只怕被主人抛弃、没有安全_gan的小兽。
这家伙不是要喝水吗?现在这是干嘛呢?
于泽拿着水杯的手停在半空很是茫然。
眼前低俯的背脊随着呼xi一下下耸动,呼xi的节奏不太正常,背脊起伏的节奏也不太正常。
肩上晕开似有若无的*意,于泽身形一僵。
这家伙不会是哭了吧?
面对这样的沈叠舟,倍_gan无措的于泽尴尬地抿抿唇,放缓了声音轻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
沙哑虚弱的声音中掺着些试图遮掩的哭腔。
“小病而已,睡一觉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咳咳。”
风雪中摇曳白莲般脆弱又坚强的模样但凡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见了难免都会泛滥起rou_ruan的怜惜之情。
“额*”于泽的脑子因为沈叠舟的泪水近乎停转,于泽的心口也难受得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喘不上气。
下意识地不想让怀里的人更加难过,于泽咽下了好奇心驱使差点出口的询问落泪缘由的话,转而问道,“睡这么久饿了吗?”
“要不你先喝点水润润嗓子,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几句话却像是砸碎水缸的最后一块石子。
“我知道错了,”怀里沉重的身躯xi了xi鼻子,一直压抑的情绪如洪水般决堤,美人虚弱的哭音颤抖又破碎,“老公我真的知道错了。”
“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求你。”哭声哽咽的美人抱于泽抱得更紧了,美人手心攥着的_yi_fu也攥得更紧了,紧到于泽都觉得自己的_yi_fu快被扯坏了,勒得慌。
“老公对不起,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一滴滴泪水落在于泽的的颈肩,怀中人混He着绝望的悲伤切切实实渗透进了他的body,一点一点腐蚀着他nei心边沿为求自保所筑起的高墙。
“我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我梦见不论怎样道歉你都不愿意原谅我,你真的不要我了,”美人哽咽地叙述着梦中的一切,哭得颤抖,“你走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找了好久好久、找遍了世界上的每个角落都找不到你了。”
“那个世界没有你了,”伤心yu绝的美人气息微弱到仿佛随时会断掉,沙哑的嗓音迫切地想要向shen爱之人表达恐惧与绝望却发不出多大的声响,“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别不要我,于哥。”
像是病急了在胡乱投医,美人松开了抱紧于泽的手和他拉开了些距离让他能看清自己的样貌,卑微地握住于泽僵在半空不敢触碰他的那只手抵到贴在自己遍布泪痕的脸颊上。
“我年轻,我长得好看,我也有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
于泽从未见过沈叠舟崩溃到如此失态的样子。
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一朝坠入泥潭,明明是神却在苦苦挣扎时与血r之躯无异,素白的_yi裳被秽物浸透,无暇的body被污浊玷污——不忍多看一眼,也shenshen地为他陷入如此境地_gan到难过。
无法狠心到能够冷漠地对待这样的沈叠舟,于泽叹了口气,“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察觉到于泽言语中安抚的意味,沈叠舟哭红的眼里又落下两滴泪,埋头扑回了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不愿松手。
“对不起,于哥。”
“我知道我挺极端也挺过分的,做了很多伤害于哥的事情伤透了于哥的心,”沈叠舟哽咽地一遍遍忏悔道歉着,清澈的泪水渐渐浸透了于泽的肩,“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别不要我,于哥。”
“一想到你不要我了,我的心就痛到快要碎掉了。”
“如果我的世界没有你,我_geng本就活不下去。”
“我的xyu对于哥来说确实有些旺盛了,”提及那方面的不和谐,沈叠舟的声音小了下去,“那是因为、那是因为之前憋了半年都没有完整的x生活,太想要于哥了一时半会儿控制不住自己*”
“以后我都会克制住的,绝对不会让于哥在这方面_gan到有负担。”
“我真的太想你了*你知道没有你的这半年我怎么过的吗?”沙哑的声音哭腔更甚,虚弱的美人颤抖地向自己唯一的依靠倾诉自己的委屈,“每天He上眼脑海里就都是你,不吃安眠药我都无法入睡;我又正值xyu旺盛的年纪,除了你我_geng本接受不了其他人靠近我,这半年里我的手都快撸破皮了,禁yu禁到我都快疯了。”
“我也不想那么对于哥的*”
情绪崩溃到浑身颤抖的美人埋在于泽的肩头哭了好一会儿才有所平复。拿着杯子的那只手一直停在半空酸疼难忍,见沈叠舟一时半会儿估计是喝不上这水,于泽把杯子放回了原位。
“于哥怎么不抱抱我?”
怀里哭得已然失神的美人轻声呢喃。
“于哥是不是仍然不想原谅我*”
“我好爱你,我也好嫉妒。”
沈叠舟松开了抱住于泽的手,转而覆上了他的心脏,似是在用掌心_gan受Xiong腔nei那枚脏器的跳动。
“为什么你的心里可以装下别人*却不能装下我。”
“我嫉妒得快死了。”
“于哥如果不想要我,”沈叠舟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气若游丝到仿佛随时会断气,从床头柜上的果盘里拿了把水果刀硬塞进于泽手里,“那就把我杀了吧。”
说着,沈叠舟握住于泽的手就要把刀往自己身上捅。
“够了。”眼看这家伙的行为越来越离谱,甚至到了要自残的程度,本不擅长处理这些的于泽不得已进行了干涉,挣开病弱的沈叠舟将水果刀放回了果盘中。
“你现在脑子不清醒,你先好好修养,等你病好了再说。”
“我很清醒,”被训了的沈叠舟像是焉了的山茶花,病弱又无助的模样楚楚可怜,“于哥不原谅我,我还不如死了。”
“对于哥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我用死给于哥赔罪也是理所应当,都是我活该。”
“死了就不用面对于哥抛弃我的世界了。”
看着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要死要活的沈叠舟,于泽头疼地抓了抓自己的眉骨,委婉地劝道,“人这一辈子活的又不是只有爱情*”
“我就是恋爱脑,”沈叠舟啜泣着擦擦自己的泪,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就是离了于哥活不了的恋爱脑。”
“*”沈叠舟的这番话把于泽好不容易想出点头绪的说辞全给堵了回去。
“于哥不喜欢我就把我杀了,我早就立了遗嘱,我的遗产都给于哥的,”说着,似是难过到极致,沈叠舟低下了头,清澈的泪珠一滴滴坠落摔碎在被子上,“于哥可以拿我的遗产给喜欢的人花。”
“我不能陪在于哥身边,我的遗产可以也行。”
梨花带雨的美人哭得摇摇yu坠,仿佛随时都会因为力竭昏死过去。
人心都是r长的,沈叠舟都这样了,本就容易心软的于泽哪能毫无触动。
于泽长叹了口气。
沈叠舟已经认错反省到这个地步了*只要是人都会犯错,犯了错之后直接一棍子打死似乎是有些太过严苛了*还是应该给这家伙一次机会的吧?应该以后这家伙会像他说的那样改好的吧?
于泽认真地打量了眼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沈叠舟。
况且生米都煮成爆米花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将沈叠舟抱进了怀里,于泽安抚地摸摸他的脑袋,“原谅你了。”
“你是不是看我病了,因为可怜我所以骗我的。”沈叠舟怀疑地哭问道。
“不是。”
“那你证明给我看。那你、”沈叠舟顿了会儿,患得患失地乞求道,“那你给我个名分,你跟我结婚。”
结婚?
没想到沈叠舟会提这个,对这件事毫无准备也没任何规划的于泽脑袋一片空白,fu_mo沈叠舟脑袋的手停下了。
“于哥是不想对我负责吗?”沈叠舟受伤地哽咽道,“果然于哥是骗我的。”
“等你病好点了,你安排吧*这些事情我不太懂。”
察觉到心上人话语中的应允,沈叠舟黯淡无光的眼眸突然亮了起来。
“老公!”
发热未愈的偏高体温下,满怀爱意的shen吻是格外的热烈缠绵。
当然要在男人变心前赶紧兑换男人的承诺啦
去厨_F_拿粥回来的那一会儿功夫,_On the bed_的美人已经靠着床头在等待中睡着了。
于泽将手上的热粥放在了床头柜上,上前给美人T整了下睡姿,让美人能躺平了睡,睡得舒_fu些。
盖好美人的被子,于泽看着哭肿了泪眼、无害又脆弱的他,心中思绪复杂。
虽说他已经选择了原谅沈叠舟,但很多事情真的是简简单单的原谅就能揭过去的吗?
现在的他仍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叠舟,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俩在一起的未来。
于泽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美人的额头。
还有一点点热度,离退烧应该快了。
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热粥,于泽打消了强行喊沈叠舟起床吃饭的念头。
哭确实耗费体力,这家伙大抵是哭得一点力气都不剩了,如此一番折腾睡死了很正常,让这家伙继续睡着好好休息吧。
沈叠舟一觉睡了一整天。
第二天一早,于泽睡醒起床,刚坐起就看到病弱得本该躺在_On the bed_好好静养的沈叠舟正拿着好几件_yi_fu站在镜子前比划,像是在纠结该穿哪一件。
这家伙应该还病着吧,这是在干嘛呢?
于泽揉揉睡得有些*痛的脑门,在思索中组织起了“病号应该有点病号的自知”的劝说之词。
先一步开口,沈叠舟在发现于泽醒了后立马拿着_yi_fu站到了他的床前,认真地询问道,“你觉得我穿哪tao比较好看?”
思绪被打断,于泽的注意力被沈叠舟引导到了那些备选的_yi_fu上。
就沈叠舟的脸和身材而言,穿什么其实差别都不大,哪怕是披个麻袋也能风姿卓越到似天边清月那般遥不可及。
他手上的那些_yi_fu每件都很能衬他,就是看上去不太像是平时会穿的那种类型。
“你是有什么特别正式场He要出席吗?”为了更好的给出沈叠舟想要的参考意见,于泽问道。
“嗯,”沈叠舟咳嗽着颔首,“很重要的场He。”
看着沈叠舟那张病容未褪的脸,于泽下意识地想劝他别去了,但那双皓眸里的坚定却令他打消了阻拦的念头。
沈叠舟带病也要去做的事情他提供不了任何帮助,只要是个人都知道病了应该休息——他善意的相劝对于沈叠舟来说或许不仅毫无意义,还会给本就已被病痛折磨的人增加心理负担。
“黑色的那一tao吧,气场更强些。”于泽一边下床一边看向了床头柜,“早上的药吃了吗?”
沈叠舟换_yi_fu的手一顿,“没。”
倒了杯温水,于泽将玻璃杯和药一起递给了沈叠舟,“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
“有。”接过药就着水一口吞下的沈叠舟不假思索地答道。
A?还真有?
觉得自己neng离社会太久已经与废人没差别了的于泽有些诧异。
十一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后,于泽穿着沈叠舟给他准备的正装坐在荷国的婚姻登记大厅里,整个人都是懵的。
左手边j心打扮过、盛装出席的沈叠舟时不时掩唇轻咳,在轮到他们前认真复查着准备好的材料;右手边的菜包脖子上的皮革项圈被换成了黑色的西装领结,圆滚滚的猫脸上茫然恍惚的表情和挨着它坐的于泽如出一辙。
这家伙强撑着病体也要去办的重要事*就只是和他领个证?
他昨天是答应了沈叠舟没错,但、但这进展得也太快了吧*
于泽扫了眼沈叠舟手里的材料,厚厚的一摞怎么看都不像是在一两天里能准备好的。
护照、身份证、婚姻状态证明?
定睛仔细看了几眼沈叠舟手里材料的具体nei容,于泽震惊得瞪大了双眼。
这家伙怎么搞到这些东西的?
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能弄到他的这些私人证件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更别说有些证件比如说护照,他_geng本就没有办过,沈叠舟在他本人不在场的情况下也办好了——沈叠舟手眼通天的程度完全超出了于泽的想象。
正常来说这种国外的婚姻登记都需要提前预约,如果沈叠舟是按流程预约的话*这得是多久之前就开始布局这件事了?
病倒成那个样子,也是沈叠舟早就计划好的吗?
宛若在树*下乘凉的兔子突然察觉到了头顶遮天蔽日的巨蟒,食物链中所处位置的巨大差距显而易见。
于泽的后脑隐隐_gan觉到了一丝凉意,看向沈叠舟的视线中多了几分惧意。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沈叠舟抬眸对上了于泽的双眼,像是没看出他眼底的害怕,柔声问道,“紧张吗?”
“我也很紧张。”沈叠舟略显羞涩地移开了双目,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因病苍白的脸上却浮现出诱人的薄红,“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结婚。”
“你、”于泽动了动唇,犹豫了片刻才接着说了下去,“你真的不再多考虑考虑吗?”
听到于泽的话,沈叠舟的眼眸顿时暗了下去,眼帘低垂,清澈的泪珠无声地坠落。
一看到别人的眼泪就会变得手足无措,于泽翻遍了自己的_yi兜,在没翻出什么能给人擦泪的东西后,慌乱地用自己的手给身旁的沈叠舟拭去脸上的泪痕。
“你别哭A,我*”
“于哥明明答应了我的,”沈叠舟并未抬眼,虚弱沙哑的声音因伤心又轻了些,“于哥后悔了吗。”
刚才满脑子都是退*的念头,于泽被沈叠舟戳破心思后_gan到很是心虚,一时间不敢出声。
“还是说,”沈叠舟长叹了口气,低垂的眼帘下又坠落几滴清泪,“于哥昨天答应我,只不过是看我病得厉害,为了哄我早些睡下才骗我的。”
摔碎在指尖的泪珠格外的烫手。
“没有,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想和你结婚的。”于泽握住沈叠舟冰冷的手,眼神闪烁,“只是。”
“只是这进展会不会太快了*”
“是于哥让我安排的。”似是有些闹脾气,沈叠舟将手从于泽的手里抽了出去,“都说男人的承诺只会在爱的时候有效。”
“我这样安排,还不是怕于哥不知道哪天就变心喜欢上了更年轻更美貌的其他人、把答应我的事都抛在了脑后。”
低哑清冷的声音中竟能听出不少怨气与醋意。
看着眼前显然是受了委屈的病弱美人,于泽愈发觉得自己是个试图始乱终弃的渣男,对美人的戒备之心早已*然无存,只剩下了对自我shenshen的谴责。
于泽示好地覆上沈叠舟的手,沈叠舟抿抿唇,别过头去,赌气似的挣开了他的手。
锲而不舍地又一次攥住沈叠舟的手,于泽这次没有再被甩开。
将沈叠舟冰凉的手捂热乎后,于泽小心翼翼地和那只带着婚戒的手十指相扣。
拿着结婚证从婚姻登记处走出的时候,于泽还有点不敢相信他居然跟沈叠舟真的结婚领证了。
结婚证上他们的He照看上去幸福又亲密。
作为证婚人之一的菜包出现在了结婚登记的其他留念He照里,画面里两人一起抱着菜包像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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