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场了。”带着工作牌的幼教从后方急匆匆过来,催促道。
主唱愣愣看着季升把头taoD上,那双熠熠的眼被盖入厚重外壳。
季升把歪斜的头tao扶正,转眼发觉主唱一动不动盯着自己。
几周的排练里,季升留心,记下了所有成员的名字。
主唱叫陆浩仁,人如其名,是个路人,也是个好人。
季升审视下自身装备:“陆哥,怎么了吗?”
他待在人畜无害的_Wan_ou_fu中,那gu出鞘利剑般的寒气被遮掩得严实。
陆浩仁心道是灯光太暗看错了,他拍拍季升肩膀:“没事,准备上场吧。”
主持人报完幕,五个平均身高一米八往上的大_Wan_ou迈开短tui,快速挪移上台,在各自位置站定。
领头的大黄兔子回身,和抱着吉他的粉棕熊,键盘后站着的蓝老虎,捏着贝斯的粉狗狗,以及手握鼓槌的绿色皮卡丘交换几个眼神,转头用圆润的手指,坚难对后台比出ok手势。
序幕缓缓拉开,台下的孩子睁大眼,灯光从舞台后方飞来,勾勒出各类乐器轮廓,五个憨厚大_Wan_ou的黑影和乐器融为一体。他们如同童话里拯救公主的笨蛋骑士,带着趁手兵器,凭借高超技艺,从迷雾中气势汹汹杀出。
光线猛然发散,鼓声先起,密集的鼓点震*开迷雾,贝斯紧接着跟上,在底端低低游走,辅助鼓声稳住全局,键盘吉他随后控场,以主旋律的姿态打响冲锋号角。
孩童们睁大双眼,台上童话书般展开的表演,完全xi引住他们视线。
所有乐手jin_ru状态,奇形怪状的_Wan_ou骑士化音符为利刃,剑指不远处咆哮着的巨龙。
主场握住麦克,发出一声清亮吟唱,奠定这场战争胜利。
儿童台派来的记者激动扶着摄影机,他有预_gan自己将录制出一个完美的现场。尽管他连面前乐队唱的曲目是年度必备金曲之生日快乐都听不出来,但他依旧笃定这是他见过最好的儿童节目,最Bang的乐队演出。
台上,完美的表现背后,乐手们的状态实际并不是很好。
幼儿园舞台配置出乎意料的好,灯光系统如正规剧院一样完善,温度便也如正常舞台灯光般炽热。
前几个短袖上阵的唱跳节目,表演者下来时都汗流浃背,更何况穿着厚重_Wan_ou_fu的涅盘成员们呢。
陆浩仁握着麦克,每发一声都能_gan觉到汗水滴入唇齿,咸的发苦。
黄思哲手心*润,他坚持佩D_Wan_ou_fu手tao排练,并奇迹般在手指笨拙情况下能够演奏出灵活清晰的乐声。但此刻他的双手浸在汗水里,粘稠的简直要和手tao融为一体了。
季升的情况是最糟糕的,他眼前一片水雾,视线被汗水模糊,只能凭借肌r记忆继续卡节奏演出。最致命的是,他所穿的_Wan_ou_fu,头taonei部的绒布不知什么时候neng落了,好巧不巧糊上下半张脸,覆盖住口鼻位置。
头taonei空气本就稀薄,被汗浸*的布料再这么一弄,简直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季升张大口,用力xi气,却是一点氧气都无法摄入肺中。
窒息_gan如阵阵潮水压来,季升喘不过气,大脑也逐渐开始不清明。
迷迷糊糊中,季升看见前生自己在空旷的舞台中央的鼓凳上落座,台下观众尖叫喧哗,他却满头冷汗,太阳*跳动着疼痛。
面前是再熟悉不过的架子鼓,手里是刻着名称*写的定制鼓槌。
鼓槌曾为季升手指的延展,如body器官般与季升亲密无间。
但此刻,它们却在季升掌心不受控地抖动着,哪怕他竭尽全力握紧,也无法说_fu它们停下。
季升在那刻惊恐地发现,他与架子鼓,与挚爱,与灵魂,断开了连接。
前生的他翻手,腕上狰狞疤痕被厚重的粉底遮瑕覆盖,分明看不清,却又带着无法忽略的存在_gan。
季升被那隐隐露出的猩红斑痕刺伤,手一松,鼓槌轻轻落地,碰出轰然声响。
乐曲渐入gc,台下一位幼教举着单反,神色复杂。
她身侧,一位孩童担忧仰头,*声*气问:“老师,你为什么在发抖?”
幼教稳定情绪,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老师没事。”
幼教曾是位站姐,在此次活动中临危受命,担下拍照任务。
虽然她如今妆容淡雅,长裙布鞋显出娴静气质,但她曾经,也有过卷发红唇的明Yan日子。
那时的幼教还不是幼教,她很年轻,有着无尽的勇气和叛逆,叼起BangBang糖拿上相机便能说走就走,固执又坚定地跟随一位鼓手从南到北,从默默无名到扬名天下。
站姐失神看向舞台。
“太像了。”她喃喃,“怎么会**”
在她_gan叹时,曲声骤然停顿,鼓声随之一停,随后又起。风格鲜明的鼓手流畅完成最后一段的solo,重音随鼓槌下落,给表演完美画上句号。
演出结束,灯光收拢。
站姐忽地睁大眼睛。
坐在最后鼓手猛然掀去头tao,*漉的五官被灯光勾勒得惊心动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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