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轩铭站在银行门口,脚边趴了个卷铺盖的流*汉。他看一眼表,八点五十五,距离银行开门营业还有五分钟。
谢轩铭已经在这站了二十分钟,期间他去隔壁便利店买了个面包当早饭,刚拿到手就因为宿醉的胃疼,一口没吃,转手给了流*汉。
季升半夜醒了,他的记忆卡在昏迷前,连自己怎么昏迷的都不知道,还以为是醉的。他一脸茫然无知,丝毫不清楚赵文华的龌龊心思,张zhui便问参赛资格拿到没。剩下几人见他这样,也不好和他说真实情况,只能含糊告诉他谢轩铭和赵文华起了冲突,参赛资格多半打水漂了**
“A?”季升懵了,他转头看谢轩铭,见他一身伤口又惊又怒,“他们欺负你了吗?怎么打成这样?”
季升满脸不明情况的焦急,盛空知在一旁小幅度冲谢轩铭摇头。
谢轩铭收到暗示,沉默不语,盛空知开口补救道:“小谢气不过你被灌酒,所以**”
“哈?”季升面色微变,他沉默几秒,皱眉谴责,“就因为这个?我一个成年人多喝几杯怎么了?谢轩铭你怎么这么冲动,一点小事就动手?还和一群人动手,搞得一身伤回来!”
他说得生气了,一下从_On the bed_站起来,晃两下又摔回去,盛空知眼疾手快把人扶稳,低声让他冷静些。
不可说出的真相,药效作用下季升糟糕的状态,盛空知关切的态度,苏镜先前无意的话语,酒j未散的火烧火燎。
这些东西堵在谢轩铭喉咙,鱼刺般卡着,干涩锐利的疼痛激得他青筋跳动,一gu邪火没由来窜上心头。
他强忍着怒气,说想和季升单独谈下。
盛空知一出去,谢轩铭几乎是怒不可遏地开口,吼出声来。
“你他_M不知道拒绝的吗?”谢轩铭面色难看,“还是没脑子,昨天不是我及时回来,你他_M可能,不,就肯定就被灌出事了。”
沙哑破音的声线让谢轩铭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而季升惊愕不知所措的表情又让他后知后觉_gan到难堪。
谢轩铭骂完,喘着粗气瞪向季升。
他其实已经有些后悔了,说到底季升并不清楚情况**才刚刚得知比赛资格没了,还没来得及发火又被罪魁祸首劈头盖脸教训一顿**
谢轩铭觉得自己要是季升,现在非得冷脸摔门出去才行。
他面子上过不去,维持着凶狠眼神,实际心中逐渐忐忑不安,犹豫害怕着季升生气。
然而季升没有,他只惊讶看着谢轩铭,隐隐_gan觉能让其大动肝火的事,大概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
然而比起询问真相,季升先选择照顾炸毛的未成年。
他放松下来,面色恢复一贯的随x,笑着过来勾谢轩铭的肩膀,顺手在他脸上似T戏又似安抚地捏两下。
“太阳从东边出来了,我们乖宝宝一句话里居然带了两个脏词,来来,快去和老盛苏苏他们报个喜。”
季升如此不按常理反应,谢轩铭宛若一拳打在棉花上,愣住了。
反应过来后,谢轩铭如惊弓之鸟般推开季升,拂袖而去。
准确说,用拂袖而去不恰当,应该说落荒而逃。
谢轩铭脸火辣辣地疼,无缘无故冲人发火却被大度谅解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幼稚,他无颜面对季升,只能狼狈躲回屋中,*在_On the bed_不断纠结怎么办,要不要道歉,如何道歉**
人总是要在示好时才发现自己一无是处。
谢轩铭从小被圈畸形的家庭中,没被谅解过也未尝试过对他人示弱。
他压_geng不熟悉这tao社交流程,只能笨拙地决定用物质交换情_gan,满足现阶段需讨好者的现实需求。
这便是他一早来到银行的原因。
九点,银行开门。
谢轩铭Jin_qu,径直走到ATM机前,低头摸口袋。
他上次来银行是M_亲死后,那个男人给了他一张卡。
那是谢轩铭第一次去银行,账户里有很多零。
看着一长串数字,谢轩铭忽地想起了M_亲。钱是最好的护理品,男人阔绰的出手延长了M_亲的少nv生涯,让她花一样灿烂了几十年。
最终也如花般枯萎。
谢轩铭曾经并不想用这些钱。
男人大方慷慨,愈发显得他便宜可悲。
但是他现在不在意了。
比起无谓的尊严,需要用钱的理由更加清晰。
可资产却被冻结了。
谢轩铭对着屏幕提示静默几秒,转到人工_fu务后又被告知,他这张卡,目前至多只能提取一万。
自称为父亲的男人大概是想教训下不愿归家的叛逆孩子,但又怕谢轩铭饿死,便在下手之余不忘留条狭窄的后路。
一万块。
狭窄的后路。
谢轩铭莫名想笑。
有钱人轻飘飘打的“基础生活费”,可能是其他人一晚轮转数十酒吧,彻夜不眠打代练单子,30度太阳天发十小时传单......都难以触碰到的巨款。
“都取出来吧,谢谢。”他说。
谢轩铭去隔壁便利店买个雪糕顺便捎个塑料袋,把钞票松散一兜,装着走了。
出门时,他把卡掰断,捏在手心。
人果真不能穷。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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