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下午的排练进度,是Tim和猫nv双人组的戏。那是少数Tim没有和Ivy对戏的桥段,猫nv注意到初来垃圾场的Tim,被他的风采所蛊惑,于是趁着Ivy不在的时候,主动打招呼、主动挑起Tim的注意力。
Tim心知肚明,这只M_猫就是在城市里谋杀了无数豢养她的主人,而被放逐到这个垃圾场里来。看见M_猫不知死活地接近他,Tim肚里暗笑,又觉得有趣,于是先是和M_猫虚以委蛇,两个人互相用言语试探着对方、测试着对方,并且吹嘘自己的丰功伟业。
『你曾在市长办公室里跳华尔兹,把秘书当成替你穿鞋的仆役?你曾在教士们的忏悔室里吃着圣诞节火_chicken_,用body歌咏上帝的美妙?你知道这城市的下水道里,塞满了赌徒的金银吗?你知道法院大人们的大tui上,还有我昨夜留下的吻吗?哎呀,先生,你到过月亮上吗?要是你到过的话,肯定会发现那里全堆满了税金,正闪闪发亮着呢!』
习齐捧着热水瓶坐在观席上,看着舞台上的人排练。说话的是杏学姊,杏和菫虽然是同一只猫,x格却大不相同,杏饰演的人格活泼、热情,同时也好慕虚荣、崇尚金钱,
而菫饰演的人格比较shen沉、nei敛,有时还会讲些哲学的隽语。同时也*辣狠毒,大多数被M_猫杀害的饲主,都是由菫的人格下的手。
『不,我不曾到过月亮。』罐子扬起唇角说。
习齐看罐子坐在搬上舞台的长椅上,剧本里他是坐在一台废弃的收割机上,把玩着剪刀。现在他手上虽然没有剪刀,但习齐看着他的手微微动着,前后开阖着,有时快、有时慢得令人心悸,勾起唇角时,还会横竖着拿到唇边。
就连杏学姊也会下意识地避开罐子的右手,彷佛那里真的有把剪刀似的。
「罐子的才华真是没话说,对吧?」
纪宜学长在他身边坐下,把手上的三明治递到他手里。习齐点头答谢,才发觉自己念剧本念到没吃午餐,「_gan冒好点了吗?」他又关心地问。
「嗯,已经好很多了。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习齐说。
纪宜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往舞台上看了一眼。M_猫见Tim自承见识不广,心里更加得意,淘淘不绝地说起自己的各任主人,从他们的身份到嗜好,甚至_On the bed_的x癖,以及许多不为人知的勾当。习齐在阅读剧本时非常喜欢这一段,杏的演绎也恰如其份。
纪宜听着杏清脆高亢的声音,沉默了一下,握着手中的热水杯:
「我被你吓了一大跳,习齐。」
「嗯?」习齐把视线从舞台上移开。纪宜盯着水杯上浮起的涟漪,像在考虑什么似地眨了眨眼,过了很久才说,
「我好像慢慢可以理解**nv王执意要让你演Ivy的原因了。」
他推了一下眼镜,又说:「我最近在想**或许舞台这种东西,就好像人的一生一样,每个角色、每个演员,都在上面活过一次,又死过一次。舞台剧和电影、电视剧那些东西最大的不同点,就在于他不能重来吧!而它最大的魅力也在这里。」
习齐静静听着,nv王停下来指导杏学姊,他就和纪宜又聊了一阵。提到nv王的期末术科考试的时候,纪宜顿了一下,
「nv王的期末考A**真是怀念。」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咦?学长也考过吗?」习齐问。
「嗯,是A,上过那堂课的应该都有考过,」纪宜似乎犹豫了一下,好半晌才说:「当年我抽到的是螃蟹,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螃蟹,是什么『在夏天的沙滩上发情的螃蟹』,结果Crab这个绰号就这样跟了我四年。」纪宜苦笑起来。
习齐这才恍然大悟,老实说他还满难想象,这个看起来总是正正经经的学长,到底会怎么表演发情的螃蟹。他忍不住问:
「结果呢?演得怎么样?」
纪宜少有地露出别扭的表情,微微别过了头,「别提了,那是我站上舞台以来最大的耻辱。」他似乎还脸红了。
习齐没再多问纪宜原委,因为罐子开口了。M_猫越讲越开心,在垃圾场里舞蹈、旋转、跳上跳下,甚至放声大笑,罐子始终坐着没有动,这时却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得意忘形的M_猫身边,斜靠在虚拟的灯柱上。
『我是没有到过月亮,也不曾造访过市长的寝室。不过呢,美丽的nv士,既然妳如此见多识广,想必不会介意我分享一些经验,』
罐子勾着唇角,缓缓靠近站在另一张椅子上的杏:『我曾剪开市长夫人的肚子,她的孩子满身是血的探头出来,还告诉我一个小秘密,那就是他的父亲其实不是市长。我曾剪开一个■■的脑子,她的脑浆里开出美丽的野姜花,和邻国的公主相较起来美多了,因为她的脑袋里,只流出了玉米浓汤。』
罐子一手压着排练室的墙,俯身凑近杏的脸。有些黑眼圈的双眸微微瞠大,挂着笑容继续说着:
『我也曾剪过那座城市里公认最美的美nv,我细心地剪她,分开她的头、她的手、她的脚,我细细剪下她的十指,排列在他最得意奖座前。而她还躺在一旁,哭着求我不要剪开她的五官,因为她的眼睛要在鼻子上面才好看。』罐子学长忽然跳上了杏站的椅子,把杏学姊吓了一跳,他学她一样蹲在上头,像野兽一般地:
『但最近我常觉得空虚,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我手中的剪刀,总在向往着什么,是什么呢?究竟少了什么**』
罐子的右手模拟剪刀的样子,慢条斯理地滑过自己的脖子,唇角依旧带着笑意,习齐睁大眼睛,看着罐子伸出了*头,缓缓tian舐了一下唇。杏学姊脸色变了:
『A,我想起来了。美丽的nv士,托妳的福,我听见我的剪刀,正呼唤着一只猫呢,美丽的nv士,竭诚地请问妳,我该上哪儿找一只M_猫?』
习齐听见nv王叫停的声音,body才靠回椅背上。就像一年级迎新那次一样,习齐发觉只要罐子一开始演戏,他的眼睛就离不开他,彷佛罐子的身上被下了某种魔咒,习齐甚至不确定自己是迷上了他的演技,还是他的人,亦或两者皆是。
他有些强烈地羡慕起Knob学长来。可以这样一次又一次,占领属于罐子的舞台,和他一起构筑出另一个世界,让舞台上的罐子,只看见他一个人。
罐子一听见叫停的声音,就像是j密的机械一样,立刻切换回平常佣懒、随便中带着高傲的样子。反而是杏还呆呆地蹲在舞台的椅子上,脸上挂着恐惧的表情,很久都没有动弹,直到nv王开始骂人,她才稍稍反应过来,
「林杏,妳的动作是怎么回事?妳是猫!不是M__chicken_!动作要更轻巧一点,观众不会想看一只_chicken_在台上飞来飞去!妳最近是不是胖了?给我注意一点!」
「是,我知道了。」杏学姊闷闷地说着。nv王又转向在伸懒yao的罐子:「还有你,辛维!」罐子懒洋洋地回过头来看了nv王一眼,还打了个喝欠,nv王附手瞪着他,
「气势太强了,这里的主角是猫,不是Tim,林杏现在还压不过你,你给我收敛一点。」罐子不屑地看了眼改为坐姿的杏学姊,见nv王还瞪着他,才应了一声:
「知——道了。」说着便跳下了舞台,走到观席旁的侧门,打开门走了出去。
nv王宣布休息,大家都松了口气。阿耀学长走过习齐身边时说:「老大最近是不是太紧张了A?跟吃炸药一样,连罐子都被盯了。」菫学姊靠在椅背上点了_geng烟,看了nv王一眼,又把烟收了下来:
「平常不就这样吗?你哪一天没听到他骂人了?」阿耀扁了扁zhui说:
「不一样A,平常是吃黄色炸药,最近是吃核子弹好不好?」
「公演越来越近,虞老师压力大,你们多体谅他一点。」纪宜说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阿耀还在旁边说着风凉话:「是是是,纪小蟹最体谅老大了,是老大的好学生嘛。」
习齐也从观席上站起来,他发觉自己需要去呼xi一点新鲜空气,罐子的事情也好、剧组的气氛也好,随着公演的日子接近,习齐觉得自己也和nv王一样紧张起来。
走出排练室,绕到活动中心的后门。习齐赫然看见一个背影,竟然是罐子,他背对着他,半蹲在变电栅栏旁的水泥墩上,正抽着手里的香烟。
习齐胆怯地走近几步,罐子似乎没发现他似的,直到习齐走到他身后,他才蓦然回头。「是你A。」他懒洋洋地说着,改成坐姿在水泥墩上坐下来,继续抽着手里的烟。他还没穿上_yi_fu,就这样坦Xiong露背地吹着一月的寒风。
「学**学长。」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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