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如果要找带你进来的那个眼镜仔,他在外面讲手机喔。」
耳边传来陌生的声音,把习齐吓了一跳,神志也清明了一些。他往床边一看,才发觉医护室的诊疗桌旁坐了一个人,还是nv人,
「问情况的话,我刚好像有听到他们说,你是什么睡眠不足胃又不好,血糖太低,加上一点心理因素才会支撑不住,他们还帮你打了点滴。」她又补充。
习齐发现她的头上包着绷带,里头隐约还有血痕,正往自己手肘上的割伤擦着碘酒。除此之外,她全身都是类似的擦撞伤。
他愣愣地看了一会儿,觉得她怎么都不像是保健室的阿姨,除了长得很漂亮之外,她穿着膝上十公分的短窄裙,还kua着tui坐,系着领带的装扮带着某种野x,唇上的口红是紫色的,脚上还穿着马靴。
习齐觉得她很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她。
「咦,等一下**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阿希的那个死党嘛!」那nv人盯着习齐看了一会儿,抢先叫了出来:
「瘦成这样**还有一副三天没睡饱的样子,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你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A,上次见面的时候,明明还是个水neng水neng的美少年说。」
听见这样的说话方式,习齐完全想起来了,他neng口而出:「兰姊**」
nv人就是介希的大姊,音乐学院指挥科的介兰。
介兰又打量他一会儿,从口袋拿出一包West,把刚才拨弄着玩的打火机拿起来,作势要点烟。习齐就把自己的烟抽出来凑过去,介兰看了他一眼,替他点了火,两人就在医护室里沉默地抽了一阵子烟。
「兰姊**怎么**会来这里?」
习齐先开了口。介兰吐了一口烟雾,举起手肘说:
「来这里当然是受伤A!我可没闲到来医护室做义工。」
习齐看着她额头上的肿块,忍不住又问:「可是,这些伤**」介兰抖了抖烟,声音倒是沉静:
「没什么,团练的时候被团员的保特瓶砸伤的,真没创意,暴动也不会找些比较像音乐人的方法,学立法院的嘛这个。」
习齐想起介希说过,介兰和男团员_gan情纠纷的事,还说过团员被煽动和介兰作对,要把她换下来之类的传闻,但没想到这么严重。
他从_On the bed_坐直起来,正要多问几句,门口走过一个欧巴桑,习齐记得她是医护室请来寒暑期的管理员。看见习齐他们在医护室里吞云吐雾,厉声说了句:「医护室里禁烟!」就一脸凶神恶煞地走了。
「是,是,禁止xi烟是吧?」
介兰没好气地应和着,但她只停了一下,又拿起来继续xi着:「真是的,现在禁烟标帜到处都是,连xi个烟都要不远千里的到那个什么xi烟室里,好像xi烟者不算人似的。奇怪了放屁也很臭A,为什么不设个放屁室咧?」
即使在虚弱中,习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介兰看了他一眼,
「你也这么觉得吧?抽Boss的小鬼。」
「A**嗯。」
「那些人总是喊着禁烟、禁酒啦,要不就禁毒,还禁止别人自杀,他们只会说xi烟伤害body、xi毒危害社会什么的,可是从来没有人问xi烟的人为什么要xi烟A?喂,阿希旁边的小鬼,你为什么年纪轻轻的就xi烟?」
习齐吓了一跳,本能地回答,「因为**想要释放一些东西**」
「对嘛,一定是有原因的A,就像问人家你为什么要上大学、为什么要进这所公司一样。我告诉你,如果没有烟的话,我早就倒在交响乐团前**不,更早一点,我早就倒在那张像宇宙一样的总谱前了。和那个比较起来,xi烟又算得了什么?」
彷佛泄愤似地,介兰用力吐出一大口烟雾,
「这些人从来不问人为什么要xi烟,如果他们真要禁烟,他们应该先戒掉那些让人去xi烟的东西,像是文学、音乐、戏剧,或是科学之类的,还有gu市交易、通货澎Zhang、疾病、战争、歧视、竞争和裁员。想要这些东西产生的利益,又要去除掉他所有不好的副作用,简直就像想享受排便的快_gan,却不想*费冲水的钱一样,便就是你大的嘛!」
不知道为什么,习齐觉得想笑,又有点笑不出来,
「可是**不是所有人**」
「AA,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是每个艺术家都xi烟,也不是每个失意的年轻人都会去xi毒对吧?为什么你就撑不过去要碰这些玩意儿,就证明你软弱!你任x!没用!你是不是要这样说。这些人的说法真是太和谐了,真该叫他们去拉中提琴才对。」
习齐禁不住噗嗤一声。介兰哼哼了两下,挥着烟又说,
「这就和自杀一样,为什么平平都是失恋,平平都是被男人抛弃,我可以哭一下子明天就去上班,妳为什么就去开瓦斯跳楼咧?失恋的话就应该一样痛苦嘛,人生不顺遂也应该一样失意嘛,每个艺术家背负的东西也应该差不多嘛!这些人的脑袋大概就是这样想,他永远没办法理解你为什么去跳楼,因为他们相信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去跳。」
「可是,这样子逃避**」
「为什么不可以逃?」
介兰截断了习齐的话,她认真地望着他:
「吶,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不可以逃?」
习齐忽然不说话了。介兰从柜子上又拿了一卷绷带,包扎了手肘上的创口,然后又对着他挥了挥烟:
「抱歉啦,看到自家人就会恢复本x,和你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你好好休息吧,有空帮我提醒阿希新年要记得回家,那小子最近真是玩疯了。」
听介兰一说,习齐才发现年关将近了。最近发生太多事情,习齐一家过节的气氛*然无存,想到习斋终究不能在家里过这个年,习齐的心就又抽痛起来。
介兰从椅子上起身,作势就要离开医护室,习齐看着她伤痕累累、被砸得东一块瘀青西一块青紫的背影,忍不住叫住了她,
「兰姊!」介兰在门口停下来,习齐低下了头:
「兰姊**妳**还好吗?我是说**」
介兰看了他一眼,把body靠在医护室的门板上,良久没有开口。
「指挥交响乐团,就像治国一样,」
过了好半晌,介兰xi了口烟,望着医护室的天花板,眼神也变得稍稍空茫:
「而nv人指挥交响乐团,就像nv人治国一样,听得见的论T也几乎和那差不多。我每次总看见校报的评论上写着:以nvx独有的细心呈现的纤细乐章**屁啦!你觉得我很纤细吗,阿希的小鬼?然后不体谅男团员的私生活、不够理x、没有组织能力、临事不够决断**这些也都千篇一律,我已经习惯了。」
她说着,在门板上捻熄了香烟,留下黑色的灼痕。又对习齐挥了挥手:
「再会啦!你的话,抽Boss嫌太早熟啦!我推荐Dunhill的淡烟啦,不然BossRed也比Blue温和一点,可以考虑一下。新年快乐!」
说着,就踏着马靴走了。纪宜拿着手机和她擦肩而过,进来时还回头看了介兰一眼:
「你朋友?」他问习齐。
习齐却只是望着她的背影,一句话也没有说。
纪宜陪着习齐打完点滴,确认他只是睡眠不足,加上身心俱疲,才会在舞台上晕过去。看着习齐仍旧有些恍惚的眼神,纪宜好像想说什么,却又改口说辛苦了,对舞台上的事支字未提,只提醒他注意body。
肖桓准时到学院前的长车道来接他,一看见他,就摇下车窗严肃地说:
「小斋醒了。」
肖瑜和肖桓还有班要上,所以轮流到医院照顾习斋,看到肖桓回来,肖瑜连和习齐说句话也没有,很快就离开了。
习齐几乎是用飞的冲进病_F_,一Jin_qu就看到习斋睁着眼,脸上还D着氧气yinJ,这让他的脸孔看来有些模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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