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咖啡见了底,余宴川才慢慢收回神,看着那把躺在被洇*的纸巾上的银色小勺。
他本以为会如往常一样平淡无奇飞逝而过的二十来岁,在今天变得离奇又令人难以置信,他的烦恼突然从花店营业额变成了我到底是谁的儿子。
不过实话实说,他真不觉得余兴海的那点资产够三个人抢,有这时间j力还没有他去给谭栩当小lover赚得多。
_fu务员来到身边问需不需要续杯,余宴川摆摆手,把丢在座位上的Bang球帽扣到脑袋上,推门走出去。
这家咖啡店在海景公寓门口的小型商业街上,余宴川躲在树*下往回走,看到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推着一辆共享单车。
谭栩似乎没有找到共享单车的规定停车区域,拿着手机一边走一边四处看。
余宴川跟在他身后一路走到了超市门口,才见他把车子停到路边。
他不躲不闪地靠近,谭栩停车时就看到了他,一顶白色Bang球帽压着顺脖颈垂在肩上的头发,朝着四面八方随意又狂野地翘着。
帽檐盖住了眼睛,他穿了一身宽松的T恤慢慢走来,谭栩停好车后站在原地等着。
“跟谭鸣聊完了?”他问。
“嗯。”余宴川手揣在兜里,“去超市?”
谭栩看他神色如常,应该没有和谭鸣聊出什么火来:“对,家里的盐用完了。”
虽然没有得到一同逛超市的邀请,但余宴川还是率先走进了大门里,迎面的空T冷气终于得以给他飞速旋转的大脑降降温。
家里的事太繁杂难测,胡思乱想也没有用,走一步看一步吧。
卖T料品的区域里各类食用盐看得人眼花缭乱,谭栩随手拿了一袋放进购物车里,又被余宴川丢了回去。
“买盐看看成分表。”他事不关己地在前面溜达,“不要含亚铁氯化钾的。”
谭栩一款一款看成分表,咬牙切齿:“你倒是跟着一起看看。”
余宴川这才随手拿了一袋:“我一般买这家。”
购物车被谭栩推得稀里哗啦响,他强压着无语:“去结账。”
“你就为买一袋盐A?”余宴川问。
谭栩没有说话,但是给他传递了一个“不然呢”的眼神。
余宴川叹了口气,接过他的车:“少爷,家里还有菜吗?”
好像没了。谭栩磨了磨后槽牙,没有搭理他这句*阳怪气。
第一次一起逛超市,还是这样推着车买着菜的温馨场景,着实是令人不适应。余宴川扯了几个塑料袋装菜,问道:“你跟谭鸣关系怎么样?”
“没话说可以不说。”谭栩说,“我从生下来就跟他八字不He,你又不是没见过。”
“但我看他倒是挺关心你。”余宴川似笑非笑地说。
“我宁可他别管我。”
谭栩对谭鸣始终摆着明显的嫌厌,连带着对这个话题也_gan到厌恶:“别聊他了。”
“那换个话题。”余宴川话锋转得行云流水,“你期末考完了吧,假期回家还是住He租屋?”
谭栩看着他站在冷鲜柜前挑着火tui肠,叹了口气:“咱俩之间是不是真的没话说了?”
余宴川拉开柜门,拿起仅剩的最后一段火tui肠。
如果放在以前,他会说“炮友要什么共同话题”,但时至今日,他居然发现自己说不出口,并且开始不满于这样的身份了。
“跟谁不都是聊这些,你要是不住了我还得重新算下个月的水电费。”余宴川说。
谭栩说:“住住住,我不回家。”
“还在跟家里闹别扭A。”余宴川曲指敲了敲保鲜柜,问在一旁上货的店员,“这个生产日期怎么被裹住了?”
“这批货都是这两天的,要吗?”店员扯着嗓子回答。
余宴川又掂了掂,思考了一会儿递给他称重。
谭栩前倾着身子靠在购物车上,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家想让我照着谭鸣的老路走,但是我不想。”
“谭鸣的老路?出国A。”余宴川琢磨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谭栩他最近也准备往国外跑。
等到一切确定下来再告诉他吧,他还想再探探余长羽那边的口风。
店员给火tui肠装袋好,又说:“这儿还有一段腊肠头,你要不要?可以便宜给。”
余宴川动作一顿:“不要。”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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