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又不肯说了，红着脸钻回水底，怎么唤也不出来。

*

于是你至今也不知道这支歌代表的含义。

*

在某一个洒满阳光的午后。

人鱼贴着你的耳畔唱完歌，忽然用充满蛊惑的语气轻声对你说：

“陪我回大海吧。”

你本来沉浸在美妙的歌声里，一下子清醒过来。

你想了想，拒绝了人鱼的请求。

“我不会陪你去海边的。但是如果你想离开，随时可以回家的。”你贴心地说。

你以为他是想家了。

你做了几万年神仙，什么没有见过，海面的风景对你而言实在没有什么看头。

他却一个劲地摇头，好像害怕被抛弃的孩子。

他咬着zhui唇，仓皇地去拉你的手，表示他以后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他只祈求你不要赶他走。

你叹了一口气，安抚他：

没人要赶他走，他想待多久就可以待多久。

*

但你最终还是陪他去了大海。

因为他生病了。

一开始他强忍着不愿意告诉你，还是有一天你自己发现的。

他的鳞片变得失去光泽，掌间的薄膜也开始干燥不堪。

他需要海水天然的滋养，人力一桶桶打来的溪水，再多再满也只会令他憔悴。

人鱼怎么能居住在森林呢。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委屈自己，只害怕与你分离。

*

不过离别的日子终究还是到来了。

你决定放生他。

让这只你短暂饲养过的小宠物回归大海，才是对他而言最好的归宿。

*

骑士们把人鱼用板车拖到岸边。

接着你们租了一条大船，并把他带了上去。

船航行到海面的中央，碧蓝得沁人心脾。

这是一个很适宜放归人鱼的位置。

不必担心搁浅，也不必担心遇见危险。

这些都是你替他考虑到的。

你看向倚在地面上的人鱼。

“你终于可以回家了。”你笑着对他伸出手。

这几乎是骑士们最高兴的时刻了。

甚至于面对人鱼虚弱的脸，都觉得不那么碍眼了。

他们最后悔的就是那天把人鱼带回来，送给你。

所幸引狼入室的苦果终于到头了。

*

人鱼一直望着你，拼命地摇头。

他不断向甲板后*去，仿佛船只下面的不是他赖以生存的海水，而是什么火海岩浆似的。

看着他的表情，你不免也涌起几分不舍。

他还分不出什么是抛弃，什么是不得已。你想。

只是没等你说些什么，骑士们就迫不及待地举起人鱼，齐心协力丢进了海里。

“下去吧你。”

这是训练有素的骑士们第二次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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