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捡到的筷子也重新掉在地上,叮当一声响,季然手里的公文包掉落,莫如风吓得撞到了头。
他迅速擦干了泪站起来,季然弯yao捡东西,捡起来也背过身走去把包扔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转回来时,他脸上什么情绪也没有了。
“我**饭菜凉了,要不,你稍等,我去给你热一下。”
他是不允许莫如风叫他的名字,因为莫如风每叫一次,他就会做一次噩梦,梦里的莫如风前一秒还咧着zhui笑着叫他季然,后一秒就把他的爸_M和妹妹推入了悬崖,所以他排斥从莫如风zhui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可莫如风这样叫他,好像听起来的滋味和做噩梦醒来后也没什么区别。
“不必,我吃过了。”
莫如风拿着盘子的手顿了下,又不动声色地把盘子放回去,复又抬起来,“那我**我收拾了吧,放着乱。”
“不必,放着吧,明天叫阿姨过来收拾。”
莫如风却固执地拿起来,他不喜欢让别人处理自己遗留下的烂摊子,以前是有替他收拾的人,现在没了,那就该自觉点,季然不吃的话他就亲自倒掉,他不想阿姨明天看着一桌子的东西,_gan叹东_gan叹西,还要骂他年纪轻轻的就是不知道爱惜粮食。
“没事,我收拾的很快。”
季然看着莫如风把那一道一道j心摆过盘的菜毫不犹豫地倒进垃圾桶,手指捏紧了沙发上的绒tao,他想说不必热了,你应该很累了吧,也不必担心我吃了会不舒_fu,你自己吃一些吧,剩下的留下来,我想看看,我想尝尝的。
可话到zhui边却无法说什么了,这个_F_子永远禁锢着他。
等离的最远的那盘酸*茉莉树莓慕斯被莫如风倾斜着身子拽到,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个放着吧。”
莫如风胯骨被桌子角撞到,疼得他掐自己的指头。
人的口味是真的会变,他想,那季然有朝一日听闻自己死在哪个不知名的城市,大概也不会因为年少那些过往难过了吧。
挺好的,他在心里说给自己听,真的挺好的,这样最好,阳间的牵绊总会妨碍到*间的路,他不想入轮回,只想随处飘,所以不能引起黑白无常的注意,无牵无伴的那些灵魂才能叫连无常都注意不到。
他把那盘甜点又推到对面,就此坐下,差点坐空,担着半边屁gu也不敢挪地方,就半蹲着,累得后背上出了许多汗。
季然在对面坐下,看着那盘慕斯,莫如风当年和他_M_M一个属x,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居然也能做出这么j致小巧的东西了,他拿着叉子,却不想破坏。
落在莫如风眼里倒是变了味道,他踌躇再三,“你**要不别吃了,我做的**很烂的,今天第一次下厨,对着菜谱做的,估计很难入口。”
莫如风又不是手巧的人,他那双手,除了弹乐器写歌词,连抄作业都是狗爬的样,做到这种程度,又怎么会是第一次。
“不打紧,今天饭局喝酒乏了,吃点酸的。”
酒局这种借口也就莫如风信,莫如风离自己很远,而且呼xi很浅淡,说话很小心,所以不会发现他不过是坐在车上嚼了一罐泡泡糖,呼出的气息都是草莓的清香。
“那我做点醒酒汤吧,很快的。”
“不必了,我喝过了。”
“奥。”
莫如风把准备踮起的脚尖放下来,又开始搓着自己的tui面。
季然也没话说了,低头拿起刀叉,顿了一下将那三角块的慕斯切下来一刀,送到zhui里的时候莫如风憋了一口气,他看着季然的表情忍不住开口问:“怎**怎么样?”
酸*放多了还是茉莉味太重了,可季然没理他,一口一口慢慢将那盘甜点吃尽了,这才放下刀叉,跟他说,很好吃。
莫如风眼眶热热的,“好吃**就好,好吃就好**”
大概其他的人都会在此时加一句‘以后我经常给你做’,但他却说不了,他没有以后了,他和季然也没以后了,他们的从前都快烟消云散了,哪里还有以后,于是他只能重复那四个字,然后识相地闭zhui。
季然抽了一张纸擦手,莫如风看他在擦不小心沾到的*酪,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擦手上的汗。
“你吃了吗?”
季然突然问他,他便呆滞了下。
“A,吃了,做的时候吃了边角料,都吃饱了。”
买的食材都是一道餐刚刚够的,哪里来的边角料,喝卤汤喝饱的吗?
还有当时明明拿了一瓶葡萄酒,他回来的时候却不在桌上,他余光瞄了下垃圾桶,果然看到了那瓶酒被开封的瓶口。
倒掉了吗?还是全部自己喝掉了?
他偷偷看莫如风,看不出什么来,莫如风从前就这样,有个什么聚会,别人喝酒了大抵会脸红脖子粗,就他什么反应也没有,没事人一样,不知道的以为他是海量,其实等人走光了他就会挂在季然身上喊姐姐,那时候季然就知道莫如风喝大了。
轻轻拍他屁gu,又气又笑,季然问你就这么对你姐姐的吗?挂人脖子上吊着?
莫如风就立马松开他蹲下,喃喃着说,你说得对你说得对,姐姐是nv生,还要嫁人的,我得注意点,不能破坏她的名声妨碍她的姻缘,然后又大声喊着,你给我季哥打电话,我季哥我抱得起,他不需要名声。
他又嘀嘀咕咕什么,季然蹲下去仔细听时他已经说完了,季然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他其实说的很简单。
季然名声要是坏了,我就把自己许配给他。
季然还没了然于心什么,莫如风就莫名哭着大喊,可我他_M的不会生孩子A,我是个带把的A**
季然就疯狂捂他的zhui,再把人强行抱回家,不能背,背了管不住那张zhui。
“你**喝酒了?”
他在那一刻居然盼着莫如风说对,他居然盼着莫如风可以发酒疯,那样也许会有一个借口,有一个借口和他再荒唐地待一个晚上。
可莫如风摇头了,他说你闻到酒味了吗?季然点了下头,然后莫如风说,做菜的时候用到了,幸亏你没吃,不然该醉了。
季然忽然想着,他是不是醉着更好,不去嚼泡泡糖,而是找个地方喝的烂醉如泥才好,那样即使做了言行不一致的事情,也能把责任推neng给酒j。
两人又不说话了,安静下来就会给季然造成一种莫如凡已经走掉的错觉,他没话找话,或者找个再停留一会儿的借口。
“你**收拾好行李了吗?”
莫如风诧异,“行李?”
于是季然明白,莫如风从来没有把这个住了四年之久的地方当做自己的安身之所,他只是当做一个临时的栖息地,随时就走,走的时候不带走一片羽毛。
他怕莫如风没明白,又解释一遍,“以后就不用回来了,你的东西,不拿点走吗?”
莫如风看着桌面上的抽纸盒摇摇头,“早上**处理了一下,没什么可带的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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