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匈奴压境,国库紧张,偏又遇上百年不遇的大旱,泥土干到结成块,百姓流离失所。
左派和右派的官员因为放救济粮的事吵了又吵,一摞摞文书堆满了宰相案堂。
“二爷,咱要不歇歇吧。”仆人上前劝道。
“无事,本相再看看。”宋晏清蘸了蘸墨zhi,写上批文。
这些都是要他先过一遍然后再呈给皇帝的。
皇帝心气高,做事难免莽撞。
他们宋府,就剩他一个人了。宋府是陪着第一任开国皇帝打江山的功臣,开国皇帝许宋府在统治nei代代延续爵位。
树大了自然招风。
几代过去,看不惯宋家的人越来越多,多少人等着宋家垮台然后分一杯羹。
百年基业,宋府积累的财富定不会少。
宋家的人世代从文,经韬纬略,满腹笔墨。
在这种家族氛围下孕育的孩子一个比一个生得俊俏,男赛潘安,nv胜嫦娥。
宋晏清的父亲宋镞就是因为长得太美,被先皇帝囚禁宫中做男宠。
宋镞自然不肯从,先皇一怒之下将宋晏清的M_亲和宋晏清的哥哥一齐关进宫里。
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生生B死了他的父亲、M_亲、兄长。
旁余族系连忙摘清关系,那年的宋晏清不过刚过十五岁。
外有朝堂臣子野心昭昭,nei有族人见缝ca针。
宋家,风雨飘摇。
丫鬟端来药,宋晏清喝了一口:“这味道怎么不对?”
狐疑地放下碗,丫鬟说自己亲自去抓的药,交给婆子熬的汤。
叫了婆子来,婆子说自己就按照姑娘给的药煎的,不可能出问题。
不怪他如此小心翼翼,当初就是因为太放心身边的人了被换了药都不知道。
当即便叫了郎中来,郎中在药碗里闻闻,在药渣里翻翻找找,奇怪道,这没问题呀。
郎中又给宋晏清把了脉,良久才露出惊异的模样:“大人,这是**怀了。”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宋晏清险些站不住脚,再三确认道:
“你再说一遍。”
顿时只觉天旋地转,一切都乱tao了。
宋晏清低下头看自己的肚子,果然微微凸起,沉默半响,凝重道:“不可对他人提起。”
末了还不放心,把当场的众人都警告了一遍,拢了拢外袍,藏住了身型。
刚好魏江来了,“丞相这府里可真是热闹。”
宋晏清看见他换了轻装,头发高高束起,唇红齿白,明眸似月,忽而又想起魏江小时候淋了雨染了风寒一个劲地往自己怀里钻的模样。
宋晏清支开旁人,只留皇帝与他二人在屋nei,一半惊喜一半忐忑,面上依旧不显丝毫。
“我有事告诉你。”
“朕有事要跟你说。”
话说出口,两人都惊了一下,最终还是以宋晏清的持续沉默换皇帝的先说。
“朕想把你指婚给耶律其,匈奴兵犯,而我膝下无子无nv,和亲是最好的办法。”
“你是本国丞相,是最恰当的人选。”
宋晏清的手指冰凉,一路爬升到心口。
一颗心被浇了个透底。
“如果你告诉我她的下落,朕便让别人去,丞相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