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有盔甲,袁丛云这一仗也打得极为悍勇。
他们牢牢记着多年前的惨胜,记得残尸遍野的战场和死去的同僚。
从楚贺潮到部下,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gu火气,想要为死去的人报仇。
大军出征前的yi_ye,杨忠发就曾来找过楚贺潮喝酒。几杯酒下肚,他哭得泪流满面,同楚贺潮哽咽道:“将军,我老了。我不知道在我死之前,还能不能看到乌丸人被灭,能不能见到为我们的兄弟和我的儿子们报仇的那一天**”
楚贺潮只回道:“能。”
杨忠发信了。
箭矢一出去,激烈的战斗便开始了。
弓兵会先杀死对方的一批人,士卒们会在盾兵的掩护下不断向前推进。
楚贺潮和骨力*堂堂正正的交锋,用兵力对抗兵力。在这样正面对敌的战场上,只能看将军统领作战的力量,看谁的冷兵器更为锋利坚硬,看谁的士卒更有力气和勇气。
前方不断有人倒下,后方的士卒不断补上。死的尸体被拉开,受重伤的士卒则被行动有素地抬到了后方等着疾医救治。
幽州兵早已在战场之中被训练得井然有序,即便在战斗之中也忙中不乱。
这次打乌丸人带的疾医足足有百余人,相比于其他军队中的疾医数量,他们的疾医人数已经多出了数倍。
为了及时救治伤兵,每一次行军,同粮草一起运来的还有数车药草。
正因为有元里的药材在,有疾医在,士兵们知道自己受伤后有所医治,所以他们才敢豁出命去拼,才为元里立下了丰功伟绩。
所有幽州兵们都牢牢记得自己吃的是元里的粮食,是元里给他们弄来的r。身上的皮甲、冬日里的棉_yi靴子都是元里一一为他们准备的。
刺史大人对他们如此用心,有这么好的条件,他们怎能不为元里拼命?
哪里会有大人会对低贱的士卒做到这种地步呢?
幽州兵对元里心怀_gan激,那_gan激之情甚至超乎了别人的想象。他们愿意为了元里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
与全心全意忠于楚贺潮的北疆军不同,这一支完全由元里训练起来的幽州兵对元里的忠诚早已超过了对楚贺潮的忠诚,即便楚贺潮才是时常统帅他们作战的人。
楚贺潮自然也看出来了这一点,但他并没有ca手,而是选择了顺其自然。
元里的目标那么远大,总要有支完全忠于他的军队。
幽州兵的箭雨一j过来,骨力*便头冒冷汗。
这箭雨太强太密,j程竟远远比骨力*的弓兵j程要远得多!开局不利,骨力*咬着牙,反倒怒吼道:“往前压。”
但战场上绝不可后退,这可是大忌!
等靠近到一定距离,箭雨便失去了作用。骨力*松了口气,毫不犹豫地派兵力压上。
前方的乌丸步兵大吼着抬刀就往幽州兵砍去,本以为幽州人会承受不住这一击,没想到幽州兵毫不生怯,也拿着大刀迎上。两刀相撞,乌丸人被震得虎口发麻,差点儿武器neng手掉在了地上。
他们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中原士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在他们迟疑的这一瞬间,幽州兵则对他们举起了大刀。
*
蓟县。
杨忠发的Q子到处烧香拜佛,祈祷这一场能赢个胜仗。
等回府里一看,便见杨忠发牵着双眼发红的宣儿从祠堂中走了出来。
杨夫人心中隐隐有了猜测,鼻头不由一酸,她上前问道:“怎么想起来开祠堂了?”
杨忠发的双眼也通红,他低头摸摸宣儿的头发,“我带他Jin_qu认认他两个兄长,给他两个兄长上炷香。”
杨夫人忍不住眼泪滑落。
他们祖籍不是在幽州,祠堂里没有以往祖宗的灵位牌匾,只有空**的他们两个儿子的灵位牌匾。
这两个儿子的死是夫Q两人心中永远的痛,碰也不敢碰一下。平日里除非祭日,绝不进那祠堂一下,因为他们受不住。
宣儿小时候,夫Q二人也一直没有带他Jin_qu过,如今到了九岁,才算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哥哥又去了何处。
见到夫人一哭,杨忠发便觉得一腔酸涩涌上心头,他恨恨地道:“可惜我年龄大了不中用,否则定要亲自跑到战场上去砍了那乌丸首领的头!”
“你不去才好!”杨夫人带着哭腔地重重拍了他一下,“我对那乌丸人shen恶痛绝,又恐惧非常。我们两个儿子都被他们杀死了,就你这老胳膊老tui的,我怎么敢让你去上他们的战场?”
宣儿看着娘亲哭得这般凄惨,也不由跟着哭了起来。但他从小乖巧,自己抹了抹眼泪上前牵住杨夫人的手,“娘别害怕,我长大了,以后代爹上战场,给兄长们报仇。”
杨夫人脸色煞白,连忙搂住他,连声道:“不可!你不可上战场!”
宣儿被吓得睁大眼睛,不敢说话了。
杨忠发抹了把脸,“夫人,你吓到宣儿了。”
杨夫人放开了小儿子,满脸都是泪。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宣儿,你答应娘,以后绝不上战场,也绝不和乌丸人接触,好不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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