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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过了好几日粗茶淡饭的清苦日子,四皇子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
就算是从前他娘还没封上贵妃的时候,宫里头有什么好东西那也都是源源不断地往他那里送的,吃穿用度上从不曾被克扣过,哪像现在——
瞅着桌上那几个硬邦邦的大白馒头,四皇子都不敢置信自己是在宫里。
以前也听说膳_F_那帮奴才惯会见风使舵那一tao,有些不受宠的嫔妃皇子,在宫里头连顿热饭都吃不上。
那会儿他听了也不过嗤笑一声,不甚在意,如今倒是连自己都沦落到如此境地了。
太子注意到他的难看神色,开口唤道:“阿元,去把馒头端去热热。宫里还剩点好米,以后早上都熬些热粥,小四吃不惯这些。”
“是,谭太医说主子您胃不好忌生冷。平日奴才怎么劝也不听,如今托了四殿下的福,倒是注意起来了。”
阿元面上一派喜色,被太子淡淡地瞥了眼才赶忙收了笑退出去。
四皇子冷眼看着,只觉这叫阿元的奴才真是蠢得很,竟谢起他来。要知道把太子害到如今这地步的人,可不就是他吗?
阿元蠢,太子也是个傻的。
起先四皇子还怕太子表面兄友弟恭,实则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吃食里头动手脚,算计与他。
然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见动作,似乎是真心对他这个皇弟好。
真是傻得可笑,难不成还以为能回到从前不成?又或者······太子是在讨好他?
四皇子脑中灵光一闪,_gan觉自己捕捉到了答案。
于是等到夜里,太子伺候他沐浴更_yi的时候,四皇子开口道:“你且放心,虽说我与你过去有些矛盾,但我也不是什么干净杀绝之人。等日后,”
他顿了顿,没说日后如何,只是道:“总之,若是你安分守已,我不会找你麻烦。你若是想出宫······也是可以的。”
他自觉这番表态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
历史上的那些个废太子,无一善终,更遑论还能被放出宫去了。
只是四皇子想到自己在这毫无生气的冰冷东宫里尚且待了几天,就觉着度日如年。若是让太子就这么关上一辈子,实在有些折磨人了。
万万没想到,太子听了这话非但没_gan激涕零,反倒突然发起疯来。
浴桶nei的水已经冷了,四皇子猝不及防被一把按回去,狼狈地跌坐在里面。
他一时间没反应上来是太子干的,还以为是自己脚滑没站住。
刚挣扎着想要起来,就被太子从背后以一个禁锢的姿势抱住。
那样用力,像是要把他揉碎了一般。
四皇子又闷又慌,太子莫不是没机会在饭菜里下毒,这会儿想趁着夜shen人静把他抱死?这算是个什么死法?
“你放开·····唔——”
r嘟嘟的耳垂被咬了一口,又被牙齿细细地研磨着,先是短促的疼,而后就是密密麻麻的痒,顺着他的脊背蔓延到全身,让他禁不住蜷起脚趾发出几声软绵的呜咽来。
太子突然松了口,就当四皇子以为自己被放过了的时候。
就见太子从浴桶中舀起一瓢水,“哗”得泼出去,将十几步开外的烛火扑灭了。
骤然陷入黑暗,四皇子不安到了极点。
趁着太子不注意的空当,用力挣neng了钳制,攀着浴桶的边缘想要爬出去。
结果yao被不轻不重地一掐,tui一软,又跌回了刚整个人kua进浴桶的太子的怀抱。
身后传来太子的憋笑声,像是在嘲笑他的没用。
四皇子心头火起:“混蛋!亏我还好心想着放你一马!你信不信,你现在敢动我一_geng手指头,这辈子就别想踏出这宫门一步了!”
闻言,太子止了笑,话语中却仍带着笑意:“小四是想把哥哥关一辈子吗?”
四皇子听太子那不以为然的语气,冷声反问:“你不信我会这么做吗?”
太子伸手拨开怀中人*软的黑发,露出灭了灯都白得隐约可见的后颈,低下头一下又一下地亲吻着。
黑暗中,无人窥见太子那张平日里清风霁月的脸上如今流露着何等的痴态。
四皇子只觉紧贴在背后的躯体如同患了癫痫似的颤抖着,太子的声音近在耳畔却如此的不真切。
他说:“不,我信,你已经做到了。小四,哥哥这辈子已经被你关起来了。你就是想赶哥哥走,哥哥都走不了了。”
飞溅出来的水花打*了不远处的屏风,在那湖光山色刺绣围屏上印下一团团shen浅不一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