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渣男。”声音被裹在风里,最后淹没在汽车的鸣笛声。
“靠,这帮龟孙,也太能喝了。”黎漾一出门就扶着树开始叫唤。
余正则被风一吹,只觉得身上的酒味散了不少。就是似有若无的香水味和脂粉味,扰得人心烦。
他给林琛打了电话,催人快点来。
黎漾看他这样,也不骂了,就靠在树干上打趣:“让你带你那位小朋友来,你不肯。看,被别人占便宜了吧!”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看戏意味。
余正则睨他一眼。
“诶,我说真的。你看今天谁不是带着伴儿来的。我单着来没事啊,他们知道我家里有人。你可是黄金单身汉,往那一坐,哪个不凑过来。”黎漾还头头是道地跟他分析。
余正则没理。
“得,我不说了,我闭嘴,省得下回你不来了。”
富二代是一个圈,熟不熟的也至少都听说过。这些阔少呢,大部分是拿着家里的钱挥霍,花天酒地,纵情声色。极小一部分才像余正则一样,一毕业就被家里抓回去打理家业了,每天累死累活还讨不着好。
但是不是一类人,该打的交道也不能少。所以余正则每次都不得不臭着脸来参加所谓的聚会。
其实就是色痞开会。
他以前也带着包的情人来,充场子。
也有情人在聚会后就跟了别人的,他也不在意。
但带唐阮来,只有一次。
一次也够呛。
那一个个色鬼身边围着绕着的,哪个不是人精,男的女的,说话做事,都带着股儿风骚味。乍一看唐阮这种傻乎乎的,要多新奇有多新奇。
唐阮本来坐得挺端正的,一会儿不知道哪儿来一只手,想摸脸,一会儿又是另一只手,要掐屁股。唐阮被逼得差点挤进余正则和沙发靠背的间隙里。
余正则就把他捞出来,让人面对着自己坐腿上,然后搂着喝酒玩牌。
其他人见他这么护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什么浑话都出来了。
“哟,还是第一次见余哥这么护人,真是开眼了。”
“就是啊,余哥。嗐,都带出来玩了,护着做什么,哥几个也不是什么坏人。”说话间彼此挤眉弄眼的。
“诶,余哥,别不说话啊。换换呗,我这几天刚到手个好的,让给你了。你就把这小孩借我们玩几天……”越来越不着调,越说越猥琐。
余正则把酒杯往桌上一震,抱着唐阮就往外走。
震耳的音浪和嘈杂的人声被抛在身后。
唐阮搂着他,脸埋在胸口。一直到出来后也没动静。
余正则就抱着他往路边走,林琛被堵在路上,还没到。
他用下巴蹭了蹭唐阮的头发,很轻地问:“吓到了?”
结果唐阮一脸幽怨地抬起头,连敬称都不用了,“你到底包过多少人?”
余正则一愣,和他面对面看着,良久,才沉声道:“很多。”
“上过?”唐阮将他的挑眉学了十成十。
“上过。”余正则移开眼睛,看向远处逐渐靠近的车灯。
“渣男!”唐阮扒着他的衣领,一口咬在他锁骨上。
“嗯,渣男。”声音被裹在风里,最后淹没在汽车的鸣笛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