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全世界最讨厌的人。”
唐阮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余正则“自首”。他把事情从头到尾都告诉了余正则,详细到他的心路历程和朋友给的每一条建议。当然,出于对朋友“饭碗”的考虑,唐阮没有直接说出他的名字。
“对不起先生,我知道错了。”情况坦白完了,唐阮低着头,背着手,等着余正则的“裁决”。
“我想一想,”余正则等会儿还要去上班,正低头打着领带,“晚点给你回复。”
好家伙,现在挨批都得等叫号了吗?
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唐阮哪里敢说不好。他小_chicken_啄米般地一顿狂点头,还十分自觉地接过了打领带的任务。
不曾想在等余总答复的这段时间里,唐阮还意外地收到了一份来自他旧lover的“邀约”。
“约的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白皊是准点到的,依然是那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zhui里嫌弃着。唐阮_gan觉他的状态不是很好。他正想说这不是你选的地方吗,骂什么A。白皊就率先开了口,语速极快地带唐阮过了一遍他和余正则的情史,语气平淡得像背诵课文。
唐阮被他这番举动弄得是一愣一愣的。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A?约在大江边老树下见面就算了,一来就和情敌掏肠剖肚,他俩啥时候这么熟了?
半晌,他想到了一种可能,结He那句“选的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余正则让你来的?”唐阮问。
白皊飞速瞥了他一眼,大概是没想到会被猜出来,眼神中带着惊讶与疑惑。他
他不情不愿地点了头:“嗯。”
是最普通的恋爱故事。大学里的学长学弟,各自级部里优秀的人物,因为一场讲座相识,学弟先有了意思,之后表示想尽办法地制造各种“偶遇”、死缠烂打式地“追挠堵截”,再加上时不时地剖白心迹**优秀的人很难不相互xi引,顺理成章地,两人谈了恋爱。
“我们是在这儿分的手。”白皊带了几瓶啤酒,他用开瓶器开了其中一瓶,靠在树干上就喝了起来。他的举止优雅,好像手里的不是十几块一瓶的青啤,而是昂贵高档的干红。
“哦,”唐阮点点头,煞有其事地说道,“那还挺有纪念意义的。”
“**”白皊很少遇到唐阮这样的人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唐阮不清楚对方酒量如何,但出于对生命本身的尊重与关怀,他从白皊身边拿走了两瓶啤酒。
“会喝吗?”白皊没好气地嘲道。
“总比你强。”唐阮用牙齿撬开了瓶盖,动作熟练。开玩笑,会不会喝气势上都不能输。
不过即便是他也不能否认,白皊真的很好看,是那种即便在尘土飞扬的大街边,在干瘦枯槁的老树下,手里拿着不相称的青啤,人也镀着一层清冷柔光滤镜的漂亮。
可能连月亮都是会偏心的吧。
“谈了恋爱之后我才发现,他和我想象中不一样。”
“他的话好少,也真的很忙。”
“不会时不时地制造惊喜,有时候连我的生日都会忘记。”
“一定要固执地养猫,却不在意我猫毛过敏。”
“饼干是先生捡的**它当时都快**”唐阮本就听不得别人说余正则一点不好,再扯上饼干,他说什么都坐不住了。
“那又怎样?”白皊打断他,眼尾稍稍上挑,“还不就是一只流*猫?”
“我算是明白了,他这个人_geng本就不懂爱。”
“不是,他**”
白皊没给唐阮开口的机会,自顾自地往下说道:“和他谈恋爱就像喝可乐,喝不到之前想念,喝到了又觉得腻味。不对,是压_geng就没滋没味。”
莫名的,唐阮想起来自己之前开玩笑帮余正则分析的。
“难道是‘得不到的永远在*动?’”
“那就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
“那你呢?”
“‘得不到的永远在*动。’”
“是吗?”
他当时怎么回答的**
“不是A,”唐阮摇头,反驳道,“不是可乐,是温开水。”
“温开水?”白皊皱着眉重复道。
“对A,温润无味,但是又必不可缺。”
白皊不懂他“温开水”的比喻,就像唐阮不能完全理解白皊“可乐”的说法一样。
有一阵,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闷头喝着手里的酒,吹着江边的晚风。
“可是他还是有好的吧?”唐阮陡然出声问道,“不然你也不会回来找他**”
“我回来又不是因为他,”白皊臭着脸说道,“只是刚好碰上了。”
“哦,”唐阮点点头,“那确实是,好巧A,又是He作伙伴又是半个同事的,还有个啥来着?抬头不见低**”
“你**”白皊的表情马上出现了裂纹。他觉得自己就是和唐阮八字不He,不然为什么一遇上对方就来气。要不是余正则用工作上的事来卡他,他才懒得来做什么解释。
唐阮是人j中的人j,一见要把人气过头了又马上将话题扯了回来。
“那你们是为什么分的手?”
“我**”白皊的脸色登时一变,上一秒还是怒气满满,下一秒却成了紧张慌乱。唐阮就知道自己是踩到对方痛脚了。
“他**”
“嗯嗯,你说。”唐阮顺势将态度放软了,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
白皊本来是不打算说的,见状只能不自然地清清嗓子,支支吾吾地说道:“他**他有段时间工作很忙,电话也不接。我骑车摔了一跤,摔得很严重,给他打电话也没人。刚好有一位同学经过,把我送到校医室**”
“嗯嗯,然后呢?”唐阮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像在做笔录的警察。
“没有然后了,就时不时联系,偶尔一起上上课**再陪我过过生日什么的。我们**我们真的只是好朋友。”
唐阮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经典的“我们只是好朋友”。
“是多好的朋友?”他问,“亲zhui了还是上**”
“你!”
白皊猛地转头看唐阮,孰料对方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无辜样子,他气得脚一跺,放下酒瓶就转头走了。
完了,真给气走了**
唐阮耸耸肩,在路边蹲了下来,想先醒醒酒。刚巧余正则发了微信,问他在哪里,家里怎么没看到人。
“装得还挺像回事。”zhui上嘀咕着,唐阮将自己的定位给对方发了过去。他刚喝了整整一瓶酒,现在酒劲儿上来了,脑袋晕得很,时不时就会跳出一段刚刚的谈话。
他其实是有点明白的,白皊的意思。他甚至连这两人之间的矛盾_geng源都分析得差不多了。
这个前任先生一看就是在喜欢与爱里长大的人,甚至可能因为从小收获的爱太多了,所以才会对恋爱抱有太高的期待。他忽视了恋爱中的另一面,忙碌与争吵,也理所应当地认为另一半应该是理想的、完美的,只以他为先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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