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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乐辞什么都看不到了。他呆坐了好几分钟,姿势都没有变过,甚至手也还保持着伸出去时的状态。

等到风从窗户吹进,微微推动那大开着的门,他听见了声音才低下头来。视线扫过自己的手,移到那因被踩踏过而变形的戒指盒,粘着许久。祝乐辞小心翼翼起身,蹲到它的前面,将它拾起,试图将它掰正,拭去灰尘,但没能成功。

“看来柏赢心情更差了……不知道是谁惹到了他,”他喃喃道,“我,我等他回来再……”

他突然发起抖来,抱住那个小小的盒子,几秒之后用力站起来,惊慌地跟随柏赢的脚步冲了出去。对方打开他手时的触感尚且留存,这使他心慌意乱,奔下楼后四下张望,却看不到想找的那个人。

“柏赢——柏赢!”祝乐辞大喊一声,几乎要哭出来。夜色已降,小区内街灯亮了起来,他只能先跑到对方惯常停车的地方,然而那里空无一物。他追下来得晚,柏赢早已走了。

“不行……我是不是惹他生气了?”祝乐辞急得话都说不清,又魂不守舍向四周看了看,感觉到黑暗将自己层层包裹,在其中有锋利的视线扎着自己。他碎碎念着“对不起”,害怕地握紧手中的小盒子,心中被爱人的反常所占据,不知该做些什么,最终还是再次逃着离开,茫无所向地妄图在这夜色之中找出柏赢来。

全无结果。

这就是他找寻了一晚上的结果。

祝乐辞失魂落魄回到了家中。门是关着的,他翻了好几遍才找出正确钥匙来,手抖抖索索的,食指上有磨破的伤口。他今晚摔了一跤,膝盖也磕破了,裤子上裂开一个小口子,白色衬衫上满是尘土,看起来狼狈不堪。

但他无暇打理自己,也注意不到自己家的门是何时被关上的,仅仅眼中失焦地进了门。

黑暗像是噬人的怪物,月光也似乎带着血色,咬得他伤口生疼。

柏赢为什么不要他的戒指?柏赢去了哪里?柏赢和方同喻到底……

祝乐辞瘫坐在玄关边,终于承受不住地啜泣出声。他甚至不敢去打开灯,只是抚摸那一直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戒指盒,仿佛这样能给自己一点力量。

他实在需要一点支撑自己的东西,好让他不至于就这样垮倒。柏赢一定不会不要自己,他这样做一定有原因,自己应该体谅他,不能在这种时候……

振动的嗡鸣声突然传出,硬生生打断了祝乐辞对自己的催眠。他被激得剧烈颤抖,眼泪顺着脸庞流下,像被凌虐数日的俘虏被突然解开镣铐一样,内心惴惴而不敢猜测这是解放还是新的折磨。

这振动声持续不断,如同催命的号铃。祝乐辞缩成一团,眼中满是惊疑,好不容易才鼓励了自己,拿出手机,去看那未知的来电。

上面跃动着的是三个刺目的字。

方同喻。

这是他最为熟悉的人。

冷静而自持,在他求助时会为他指明最正确的道路,在他道谢时也淡然应下,永远都是一副旁人难以打扰的样子。

祝乐辞视线模糊,脑中乱线被凭空砍断,等到电话自动挂断了才手忙脚乱回拨过去。他心中没有愤怒,也没有责怪,对着方同喻,一直以来的经验让他不由自主地要听听对方的建议。待到接通了,他才又猛然醒悟过来方同喻是照片上那个与自己爱人亲热的人。

他的哭声很低,说的话是费尽千难才从嗓子中挤出:“……为什么?”

方同喻问:“你在哭吗?”

祝乐辞委屈得说不出话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压抑得近乎要崩溃。对面沉寂两秒,轻笑一声:“你到我家来吧。”

“你想不通对吧?过来吧,我会告诉你的——”方同喻的声音如玉石轻击,清晰而又冰冷,“就像我骗了你,柏赢不爱你。”

祝乐辞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挣扎到了方同喻家的。他就像游魂一样,被那句话打散,又堪堪重组,随着冷风飘荡到了目的地。

秋风透着凉意,但他全无半点知觉。方同喻住得偏僻,小而精致的一栋楼伫立在夜色之中,孤独地与周边一切隔离开。祝乐辞迷惘地看了看,尚未斟酌好要不要按下门铃,便有一只手从背后袭来,抓着湿布精准捂住他的鼻子,另一只手制住他,不容反抗地向他肚子上打了一拳,让他疼得卸下力气,再无半点反抗的可能。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犹如沉入深海。今晚受到的打击过多,他连多余的尝试也不愿做了,什么也来不及思考便死心地闭上眼睛,完全瘫软下来,被对方抱入怀中。

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多久。

祝乐辞被剥光了衣服,赤条条地扔在床上,脚上带着冰冷的铁质镣铐,手也被牢牢绑在身后。他的双眼被蒙上,眼前一片漆黑,尝试着要挣开手上的绑缚,却无果。

屋内静寂无声,祝乐辞起先连呼吸都不太敢有动静,但随着时间推移,他内心渐渐被未知恐惧的细藤所缠绕,终于忍不住开口:“同喻,你在吗?”

没有人应答他。

祝乐辞身体瑟缩起来,又无助地问了一声:“同喻?”

空气冰凉得不近人情。他闭了嘴,数分钟后,耳朵好不容易捕捉到了轻微的、属于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柏赢?还是同喻?”惊慌像一个黑洞急剧扩大,他的声音急起来,“有谁在……是,是谁……我做错了什么吗?对不起,对不起,我……”

祝乐辞的本能让他忽略掉了一些先前还让他痛不欲生的事实,再次将自己摆在下位,哀哀道:“求求你说句话……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绑架我……同喻?不,同喻不会这么对我……是柏赢吗?对不起,我是不是让你生气了,你让我看看你,我们好好说。你今晚离开的时候我真的很伤心,我,我做错了什么的话我会道歉的,你听我说说好不好……”

那个呼吸声消失了几秒钟,随后再度变得清晰起来。祝乐辞不敢再说话,殷殷切切地把脸朝向呼吸声传出的那个地方,企图能将自己的讨好转达过去。

又是几分钟,那个人才终于走了过来,脚步声稳健而轻,停在床前。祝乐辞心中忐忑,一只手将那眼罩解下,他一时还不敢睁眼去看。

“你不是要看我吗。”那人道,“怕看到的不是柏赢,会失望?”

祝乐辞剧烈一颤,再抬脸时眼中迅速染上水光。方同喻半俯下身,俯视着他,眼神是一如既往的疏离,又夹杂着一丝不易看出的讥讽。

祝乐辞语无伦次问:“同喻,你……为,为什么?”

面前的还是那一张脸,但居高临下,看起来令他觉得很是陌生,心底无端生出恐惧与畏缩。

但祝乐辞记得对方说过,不喜欢看自己哭哭啼啼的样子,于是拼了命将眼泪收住,仅仅是眼角发红地凝视着他。

方同喻生得很好,黑色的发,白得夺目又不显得病态的皮肤,精致俊美如艺术品的五官。他的长相巧合地与祝乐辞有四分相像,然眼角更为上挑显露锋芒,神色也更显冰冷使人不敢靠近。

祝乐辞最初便是因与他长得相似而被引见,后又得知他们遭遇也相似,皆是无父无母,心中不由自主便有了亲近。但方同喻与他又是截然不同,优秀果断,年纪轻轻便已有了在祝乐辞心中算得上是极大的成就,那一点儿亲近就转化为了更大的敬畏。

但现在方同喻的嘴唇紧抿着,眼中是未曾见过的阴郁,像只野兽凝视即将死去的猎物,看起来与平日里模样相去甚远,更别谈与自己有何相似。

祝乐辞难以克制自己的颤抖,生不出一点要反抗的心,得不到回答,只能又懦弱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方同喻猝然低笑一声,手抬起来,目光死死锁着他。

“你知道吗,我想做一件事很久了。”

手指不带任何温度,抚摸过光裸皮肤时触感也柔得近乎没有。方同喻眼中感情说不清道不明,视线着点随着手指游走,那手指又如剖肉的刀,精准流畅得令人感觉不到疼。

祝乐辞极少在旁人面前裸露身体,哪怕对着柏赢,他袒露身子也是花了极大勇气的。现在方同喻这般审视着他,他在惊吓之外,心头又蒙了一层被迫赤裸的羞耻,细汗汇作细流爬下额头,结结巴巴开口问道:“什么事……”

在祝乐辞心中,方同喻始终是个云端上的人,屈尊向自己伸出手,给予泥沼中的自己一点挣扎的动力。

虽然他平日里总带着一种刻意的冷漠,但从没真正冷遇过自己。这样多年下来,祝乐辞对他信任且感激。

未曾想到会有今日这样的情况,更未想到对方对纡尊降贵地下手来“绑架”自己。并且——

方同喻顿了一顿,声音异常地柔了下来:“我想强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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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倒戈第2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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