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还在等您的客人吗?”
阳台上风很清,周泛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上勾着一串鹅黄香珠,“手串找到了吗?”
“已按您的吩咐,让基地空闲的人都去找了。”
“噢。”他微抬高手,珠串正好落进手边的酒杯中,“那是我教父送的,很重要。”
“我再多派些人去,一定能找到的。”
“但愿。”他眺望远方漆黑的山林,其中时不时有鸣鸟起飞,“听说在上城区,灯火会亮一整夜,”
“下城区有些城市也是如此。”
周泛忽然转身吩咐,“去把基地的灯都打开,就用西仓库的那台发电机。”
“可搬走发电机,仓库的安保系统就无法运行了,黑羊说——”
“只是偶尔的任x,老大不会怪我的。”周泛仰望着星空,露出一丝笑意,“一到晚上,瑞比斯就到处黑漆漆的,真没意思。”
“将军,灯亮了!”侦察兵的声音迅速通过耳麦传到队伍后方。
方时幸做出指令,“一队准备。”
*
“他叫周泛,来自不勒城**关于他的身份信息,我只知道这些。前年,我要带妹妹去外地读书,一定程度上遭到了黑羊的阻挠。是他把我藏到基地黑羊的眼皮子底下,才躲过各种追捕,我和妹妹蜗居在他_F_间一个多月,这本笔记上的资料,就是那时记下的。”
“他为什么帮你?”
“不清楚。我以前一直以为他是潜伏在自卫队的政府卧底。后来知道不是,就再无头绪。再后来,我和妹妹来到上城区,他时不时会更新一些基地的信息给我,比如人员的更替武器的迭代。”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说,如果哪天黑羊找来,这些资料可以成为我自保的工具,或卖给政府,或其他组织。”
“除此之外,你对他还有哪些了解?”
这还是在船上时,戚在野与几名行动负责人的对话。那时他shenshen回忆了有关周泛的一切,却还是无法想起更多。曾共屋的那一个月,戚在野只知他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不光黑羊信任他,还备受底下成员的尊敬。只不过回到_F_间后,他经常会看着一串鹅黄香珠发呆,那时沉默的样子,才更像是他的本x。他说那是他教父的东西,也是他的护身符。
“你教父是个怎样的人?”小妹曾问过这个问题。
“一个变态。”周泛说完,绷不住笑了起来,“不不,他其实是个好人。M_亲去世前,曾把我和D_D托付给他。我很_gan激他,也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小野,出去以后你想做些什么?”夜晚,他们三人躺在一张_On the bed_,小妹睡里边,周泛和戚在野面对面地躺着说话。
戚在野沉思一会,“赚钱,把和妹妹的生活费攒了。你呢?”
“我大概永远出不去了。不过是假设的话**我想读书,想认识很多字,看懂很多故事。对了,珍妮的小火车修好没有,那个故事你还没和我讲完。”
“修好了。隔壁开面包店的夫人,给了她一块红砖头大列巴,她把它雕成各种形状的小零件,装到了火车上。”
“真好,珍妮又可以到处去冒险了。小野,谁教你认的字?”
“_M_M。有时爸爸也教,只不过他认识的字少一些。”
“我_M_M也教过我,可她走后,就再没人这么做了。我的教父,他只教我打枪,他说我们这种刀尖上tian血的人,没必要读那么多书。”
戚在野说道:“以前,我们这有一所公益小学,小妹就在那念书,不要钱。可后来办学校的那个上城区人被黑羊赶走了,底下的老师散的散死的死,学校就这么没了。我知道他怕什么,他怕我们书念多了,就会明白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周泛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说:“所以,我的教父也是这么想的?”
“不知道。”
“小野**”
戚在野等着他的后半句话,可直到快要jin_ru梦乡,才听他轻叹道:“教父是个怎样的人,_M_M再清楚不过。可或许那时她快死了,所以觉得活着更重要,怎么活倒是其次的。可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最清楚,怎么活,其实才是最重要的。”
*
“你说的那线人,到底是谁安caJin_qu的?”鱼婆举着一柄望远镜,看着远处基地的灯火,先是星星点点地亮起,接着又一下灭掉,一瞬的黑暗后,一团橘色的火光蹭得飞舞到空中。
十来分钟后,基地右后方的仓库发生爆炸,黑夜被瞬间照亮,恍若白昼。
戚在野也只是猜想,“他来自不勒城,不勒城里正好有黑羊最大的死对头。”
“你说白隼?”
“大概吧,”戚在野背上枪,往yao上绑了一圈子弹,“走吧阿婆,自卫队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鱼婆肩抗火箭筒,背佝偻着,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
基地发生爆炸,火势很快就蔓延到了武器库,自卫队还来不及T查火势的源头,第二次爆炸就来了。
库_F_里有枪械火药,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生第三次爆炸。自卫队伤亡惨重,剩下的人只得四散逃亡,却俱被等候在外的军队和鱼婆帮一网打尽。
“周先生!快走吧!三仓库的火快蔓过来了!我们得赶紧往山上跑!”
周泛所在的小楼并不安全,再发生一次爆炸,就会受到波及。他保持着仰望星空的姿势,喃喃说:“他一定对我很失望。”
“先生!快走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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