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在生气什么,还是说,你真的那么在乎你舅舅的声誉?”
祝鹤咬着牙,恨恨地说:“我在乎什么,你明明是知道的。”
戚在野凝视他两秒,轻声叹气,“你现在无理取闹,无非是知道这门婚事板上钉钉,我跟伯爵不可能再分开,也不能再威胁到你,所以你尽情表现出shen情的样子,反过头来控诉我背叛了你,真没意思。”
祝鹤听罢,顿时气焰消了大半,声音变小了许多,“我没有**”
“我已经按你所想的提出分手,你还有什么好生气的?不是我让你伤心的,你没道理只对我发火。”
“我那时还没想明白!我不确定——”剩下的话祝鹤难说出口,他目光定定地看着戚在野,眼里的伤心真真切切。
“不确定是不是爱我,不确定要不要放弃自由娶我从而变成伯爵的一枚棋子。”
“那时我不知道我们会在一起多久,我什么都没想明白,所以提到结婚,我的第一反应是抗拒。”
“以后不会再有人B你了。”戚在野说。
“你听我说完!”祝鹤提高音量,眼眸漆黑,像润过水的玻璃珠。
戚在野默默摇头,目光平静,“小鹤,不必再说了。我没有怪过你,真的。井是我的,事情是伯爵弄出来的,不小心把你牵扯进来我很抱歉,想谈一场轻松的恋爱又有什么错。
至于我们,就到此为止吧,再说些舍不得的话也没有意义了。而且,纵使你现在难过,过不久也会好的。你有那么多朋友,总能找到陪你散心的人,打个*钉或做一些其他_C_J_的事,说不定马上就能遇到下一个喜欢的人。”
眼里一瞬间漫上迷茫和痛苦,祝鹤语气十分不解,“为什么你能轻轻松松说出这种话?”
“哪种话?”
祝鹤攥紧拳头,shen呼xi几次才强忍下Xiong腔里的愤怒伤心和无措,“是个人都会为现在这种情况难过,可你却若无其事。那么轻易就能从这段_gan情里neng身,那么快就能和别的alphasChuang,我看不到你对这段_gan情的一点留恋和不舍。”
戚在野愣了一愣,眼里滑过水光,但又很快消失不见,语气冷淡地回说:“那你又喜欢我多少?”
祝鹤反问:“你说呢?”
戚在野摇头,“我_gan觉不到。从你最开始提出在一起,到后来冷暴力我,我只觉得你的喜欢是儿戏。”
祝鹤发出一声嘲弄的笑,“我对你的喜欢是儿戏,那你对我的呢?我很早就想问你了,你真的喜欢过我吗?或是,你喜欢的真的是我吗,还是那个你渴望却又成为不了的人?
你看着我的时候,眼里的_gan情到底是爱慕还是羡慕,你是真的爱我,还是只是想成为我?”
随着语气的加重,他眼眶渐渐泛起红晕。从戚在野说出,“你就像另一个完整的我自己”时,他便将这个疑问埋进了心里。
祝鹤时常会意识到这么一件事,他的眼睛透过我,在看他自己缺失掉的那一部分灵魂,他爱的不是我,他爱的是被弄丢的自己。
为此祝鹤_gan到无比烦躁,却也觉得没必要shen究。他自己都觉得疯狂和可笑,他竟然因为对方更爱自己而生气,而且细品这种情绪,竟有些像吃醋。
后来分手,他痛快地转身离开。他从不会挽留一段走到尽头的_gan情,因为下一个更好,他还年轻,还有更多的猎物等待狩猎。
可一段时间后,当他再一次回忆起这段恋爱,便开始愤愤不平。
这beta真的有爱过他吗,那么干脆地说分手,这beta是在耍他吧,他当时的脑海里不断冒出各种古怪的想法,他甚至觉得自己做了替身,而替身对象正是戚在野渴望想寻回的那个完整的自己。
当他酒后再一次和许相淳倾诉,对方听后直叹气说:
“你这哪是在纠结他爱不爱你?分明是你还爱着他,找个理由想念他罢了。”
爱吗?祝鹤只承认喜欢。
他喜欢戚在野身上的野x,喜欢他冰冷面具下的脆弱_gan,他被这种矛盾_ganxi引,又为他年轻蓬勃的r体着迷。可是,如果对一个人从身到心都是喜欢的,那又怎能否认这不是爱呢?
“那不正好,你不爱我我不爱你,现在又有什么必要纠缠在一起。何况我现在是你小舅舅,藕断丝连只会让我们两个都难堪。”
祝鹤呼xi发热变粗,表情渐渐扭曲,“难道你和别的alpha搞在一起,就不算给我舅舅难堪?”
“这不是他自找的吗?当然,你也可以去给他告状,我在他布置的婚_F_里,和别的alphasChuang。我无所谓,”戚在野嘲讽一笑,“我相信他也无所谓。”
亲耳听到对方承认和别的alpha有关系,祝鹤一下怔愣住了,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瞳孔微颤,像是慌乱。渐渐的,他鼻头红了,语气不无委屈,“你现在看上去,真的一点都不像喜欢过我。”
“我擅长遗忘,不开心的事太多了,没必要桩桩件件都记着。”
“我是让你不开心的事?”
“有一段时间是的。如果你继续纠缠,那么现在也仍是。”
沉默的气氛流转,大约是过了很久,祝鹤紧蹙的眉头松开,拨了把头发,发出两声低笑。
“你说得对。”他挑起浓郁的眉,zhui角扬起嘲弄的弧度。“就到此为止吧。知情识趣的又不是没有,火辣奔放的比比皆是,干什么非要纠结过去旧的东西,不过是个爱哭鬼而已。”
戚在野抿zhui,点点头就要从他侧边过,在擦肩的瞬间,他又听祝鹤说道:“才刚怀孕就跟人sChuang,你是有多饥渴。”
“你不怕给丹戈家族蒙羞,难道就不怕糟蹋了肚子里的孩子?”
祝鹤目视着前方,冷硬的下颌绷得很紧。
“跟那种老男人sChuang,你就不觉得恶心吗?”
戚在野迅速眨了眨眼,忍下了眼底汹涌的酸涩,“谁都会有老去的那一天,你也不例外。”
祝鹤扭过脸,直视戚在野,眼里迸j的寒光还未淡去,余光里就跃进一点红色,他瞳孔骤*,失声般地呐呐,“你流血了。”
声音很轻,戚在野没有听见,他察觉到祝鹤的目光便抬头迎视,“年龄的增长并不可怕,为什么在你zhui里,这就变成了一件可耻的事?”
“你流血了**”
“年轻固然好,但有一些东西必须在岁月中沉淀,学识阅历,其中还包括了担当,这是年龄赋予的——”
“你他_M流血了!”
戚在野被吼得一怔,低下头,像是才注意到自己的body状况。那红色ye体渗透了他的白西ku,随着重力蔓延到ku脚管再低落到洁净的地面上。他目光变得模糊,耳膜轰鸣听不见任何声音,那一片鲜红逐渐与M_亲去世时淌在身下的血重叠。
好像是从灵魂shen处发出的一声叹息,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想要的喜欢的珍视的,从来都不长久从来都抓不住。
“哭有屁用!”
戚在野只觉眼前天旋地转,body忽地被人横抱起来,耳边是祝鹤沙哑的高喊。
“人都死干净了吗!”
“去备车!去医院!”
祝鹤抱着人在古堡里狂奔,不间断的高声呼喊让他呼xi急促,Xiong膛剧烈起伏。这期间,他也会低头骂一声戚在野,“你那个*夫呢!出了事人就不见了,这就是他的担当么!”
“戚先生见红了?”有人走近关切地询问,“常姨就在家里,可以让她看看。”
祝鹤脚步一刻不停,冲着来人怒吼,“你他_M是哪口棺材爬出来的老僵尸!人都这样了不去医院你给个家庭医生看!滚去备车!”
很快,视网膜上的景象从室nei熠熠生辉的灯光转变成了宽阔幽shen的夜空,戚在野从痛苦茫然中清醒,他揪着祝鹤的_yi_fu,忍耐着不适咬牙说:“你不要开车。”
祝鹤张口yu言,戚在野直接打断,“你情绪不好。”
“**好。”
车辆在夜色中飞驰,到了医院挂的急诊,祝鹤等不及小护士推来轮椅,直接抱着戚在野来到医生的诊室。
“大概一个月吧,刚进行过_F_事,流了好多血!”
还没坐稳,祝鹤就连珠炮地把情况给说了。
医生看向他的目光略带谴责,严肃地提醒,“孕早期不宜进行_F_事。”
祝鹤低头看戚在野,一字一顿地说:“记着没,谨遵医嘱。”
戚在野想从他怀里起来自己坐凳子,祝鹤不满地低声责备,“你再把人家椅子弄脏了!”
戚在野不理他,不过也不再挣扎,“医生别听他瞎说。四个月了,边缘x_F_事。近一个月都在路上奔波,有过剧烈运动,心情也大起大落。再加上今天凌晨起床,忙碌了一天也没有休息,所以body才支撑不住。”
医生记录完,给戚在野安排了一系列检查。检查结果确定是先兆流产,不过胎儿发育良好,医生建议住院进行保胎治疗。
那这样,去不勒城的时间就要推迟了。
戚在野尽量保持心态平和,借了小护士的手机给贺行简发去短信,简单地说了来龙去脉,委托他再关注小妹一段时间。
这个时间点贺行简还没睡,信息回复得很快,不过只有简短一个“好”字。
祝鹤还在医生办公室,病_F_里就只有小护士在给戚在野挂点滴。
戚在野觉得这个时机正好,便问道:“我有些事想向你咨询。”
小护士甜甜地笑:“您说。”
“我是个beta,但是自从怀孕以后,那方面的需求就好像**”
“变猛烈了?”小护士直接说出了他难以启齿的后半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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