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还隐约传来暄闹的声音。
帝王叫来泠雪,问,“外面在吵什么?”
“回陛下。”泠雪看着帝王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今日大雨,将娘娘多年前埋在梨树下的木匣子打出来了**”
帝王双瞳瞪大,“什么......”
帝王来到梨树下,宫人们已经将那个木匣子拿了出来,将周围的泥土清理干净放置在一旁了,此时泫华宫的众人正围在那个木匣子的周围。
看到帝王走过来,众人纷纷让开了道。
木匣子是用千年胡杨木做的,所以即使埋在地里多年,也依然完好无损。
但是上面的锁已经生锈腐蚀,可以很容易的打开它。
脑子里有个声音让帝王打开那个木匣子,帝王颤抖着手打开盖子,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里面只有两个小一点的盒子,帝王认出其中一个是*羽的骨灰盒。
直觉告诉帝王,另一个盒子里装着的,是他不愿意面对的东西,帝王颤抖着手打开它,看到了里面的东西时瞬间愣在了当场。
里面是一块很小很小的墓碑,墓碑上写着“沐子衿”三个字。
帝王顿时*了眼眶,原来那个雪夜,他埋葬的不仅是*羽,更是那个他认可的自己。
怪不得那之后那人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曲意迎He,妖媚惑人。
原来他早已将自己亲手埋葬......
泪水模糊了视线,帝王像对待易碎的至宝般捧起那块墓碑,却发现墓碑的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张纸,发现里面是一幅画。
一人一马,穿梭于千军万马中,那婉转的笔锋,那成熟的画技,让整幅画都活了过来一般,连眉眼间的意气风发桀骜嚣狂都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让人仿佛真的看到那个桀骜的红_yi少年银刀*马奔腾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
可他明明记得,那之后好多次,他想让那人作画,那人都窝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笑着对他说“已经忘了怎么画了”。
帝王鼻子一酸,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打*了那已经泛黄的画作。
他不是忘了,而是已经将自己彻底埋葬了......
“对不起......子衿......”
“对不起......”
在这个电闪雷鸣的雨夜里,帝王抱着木匣子跪在雨中哭了一整夜......
“父皇,你醒了!”帝王一睁开眼,就看到君安那张带着些少年稚气的脸。
初遇时瘦瘦小小的一个少年,现在body已经完全发育,身材高大了很多,样子也长开了,越发的丰神俊朗。
“不像了......”帝王看着面前的少年,眼神迷离,喃喃道,“越大越不像他了......”
少年没听清帝王在说什么,疑惑道,“父皇刚刚说什么?儿臣未听清......”
帝王摇摇头,在少年的搀扶下慢慢从_On the bed_坐了起来,声音沙哑得厉害,“朕这是怎么了?”
“父皇昨夜晕倒在雨中了......”少年看着帝王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父皇又想起父亲了?”
帝王将少年带回来后,就让少年叫自己“父皇”,称沐子衿为“父亲”。
少年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位所谓的“父亲”长什么样,但他知道,他的父皇很爱父亲。
帝王垂下眸子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退下吧。”
“是,父皇......”君安迟疑地退下。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帝王对君安的教导越发严格,君安每天都要学习大量的各方面的知识和为君之道,时常忙得不可开交。
终于,在君安二十岁那年,萧震烨禅位于他,然后带着沐子衿生前东西消失在皇宫。
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君安继位后一直在找他,可是却连他的一点消息都没有。
像是彻底消失在这个世间。
沐国一座偏僻的山上。
这里很荒凉,基本上没什么人烟,却在几个月前来了一个怪异的男子。
其实好多年前就有人在这里见过他,但是他每次来都只待一会儿就离开了,几个月前才在这里住下来。
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的,也没人知道他叫什么,他就住在一间简陋的竹舍里,披散着一头白发,穿着一袭红_yi,每天什么也不干,就只是暍酒看书弹琴作画吟诗......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风雅之人,可他实际上没有一个技艺学到家。
那琴声就像鬼哭狼嚎一样,刺耳难听得简直要人命。
那画也画得难看,简直就是抽象派的鼻祖,纸上就一堆线条,也不知道画的是什么。
那诗就更不用说了,连基本的平仄格律都不讲究。
可他偏偏没有那个自觉,技术不到家,还偏要出来卖弄,祸害周边人的耳眼。
周边人实在忍无可忍,跟他说了这个事,他却丝毫不在意,继续弹琴作画吟诗。
那些人只能跟他动手,可是却连他的一招都接不住,最后只能忍着。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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