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将近五点半钟。
外头的办公区位子不很空,还有人,气氛惬意,差不多在预备下班了。不过没有谁在急急地收拾。
接连下了几天的雨,到两天前才放晴。太阳出来,温度跟着升高,在外头简直待不住一时半刻。平日早上刚进公司,就恨不得下班的众人,到钟点了仍旧赖着免费空T当吹一次是一次。
“总经理要回去了?”
走过去时,部门里有人问。我微一点头,笑一笑,径自往前走。身后隐约有动静,似听有谁喊Elin问一句什么。
我已经走得远了。
车子开出停车场时,有来电。我空出一手去接,一面变换车道。电话那一头的声音在报出一个地点,问去不去。
“去A。”我笑答:“不如搭我的车,总要一个安全驾驶。”
叶文礼在那也笑着,“就预备拿我挡酒了?我本来还指望你——好吧,等你了。”
“等等见。”
挂下通话,我继续开了一段路,到熟识的酒坊拿一支格兰菲迪二十六年份的。又驱车,往大安路的方向,很快到了一栋大楼前。
叶文礼已等在楼下。他上了车,先递给我一只提袋。
我接过,不想有点重量,笑问:“是什么?”
叶文礼一面系安全带,一面讲:“油渍蕃茄。”
我讶异,不禁好笑道:“你弄的?真不晓得你这样贤慧A。”
叶文礼咳了一声,道:“是我M_亲和我大嫂弄的。她们做了太多,我周末回家,硬拿了给我,拜托你解决吧,我受够蕃茄了。”
我失笑,只好道谢了。
将纸袋往后座搁,我往前开去。叶文礼一面问我听音乐,一面转开了,就听音箱里的nv声唱出了一段词——Whenwasthelasttimeyouthoughtofme
Orhaveyopletelyerasedmefromyourmemories
有整整两个星期——整整的,我不太有想过赵宽宜的事。在相互结束那通话后,这两个星期之中,未接到过他的来电我亦不曾拨他的号码。
我并不_gan到不好受,反而有轻松。可更长时候_gan觉恍惚。彷佛,和他不曾有过开始,所以也不能说结束。
本也不一定要一个结果。那太难了,我想。
反而是M_亲的事,让我记挂很多。那对象非在社交圈里的,是中学美术老师。因信仰缘故,时常在家附近的佛寺走动。大阿姨以前也常去那里,后来带着M_亲,又后来,是M_亲自己去,就这么慢慢地结交上。
方知道,那次M_亲和那人在一起,非为第一回给赵宽宜撞见。许多次——M_亲说,但情形暧昧,总找得到理由。
第一次被看到,则在一家很小的画廊里,很巧不巧,赵宽宜和画廊老板相熟。他一直有艺术投资,会出现在那里不奇怪。
可那时,在酒店大厅,M_亲和那人手挽手,是尴尬,更无从开neng。
我当然不能知道,赵宽宜那当场究竟怎么想。倒看M_亲低泣忏悔,我仅能无语相对一个两个都这样,父亲M_亲,谁又是真正的在意。
M_亲保证一定和那人断了关系。是她一时没想好。她说,早一直都有打算要断的。但我想,那是谈何容易。
今天是鑫宝董事何荣保的场子。在他的私人地方,位于敦化北路一处巷子里的新豫元小区,整体格局经过设计,出入很隐密。
不只他本人,和他关系好的,都时常借用这一处地方,举行小宴会,或者招待一些特别的宾客,什么名目都可以。
倒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客人,但能够进来的,个个都为座上宾。
方进主客厅就闻乐声不断,谈笑亦正盛,来客们坐或站,有各自的周旋。作主人当然有主场的优势,满场问候,谁都不遗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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