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多钟,方宣布会散,底下又一位部门经理手机响起来。对方尴尬又仓促地向我这里看,可是马上接起来,一面垂头低语,一面快步走到外头。其他人也走得匆忙。
我有些费解。这些人开会向来专心,不必交待,手机自动静音,好像今天这样频繁接电话都很少有过。因问:「今天什么日子吗?」
秘书张小姐在旁道:「今天二月十四日,lover节。」
我恍然过来。原来都是要约会去。进到办公室,我看看时间,向年轻的张小姐讲:「剩下的事明天再做吧,早点走。」
张小姐含蓄地笑道:「谢谢董事长。」临走,又到我办公室敲门打招呼,说一句:「董事长今天也该早点走。」
我笑笑,只催促她快走。门再度关上。想了想,我打一通电话出去。那边没有接听,或者正在会议。赵宽宜比我一样的不清闲。我挂下电话。
其实也很少要庆祝lover节。因为只去记得后面的二月十五日。是更重要的纪念日。结婚纪念日。
结婚本来不在预期之nei。或者应在很久以后。不过复He的两个月后,我们便结婚了。是赵宽宜提出的。
谈复He后,因各方面的事,又忙碌,我还未搬去跟赵宽宜同住。到年后,正好有空,又冯闻君在纽约办摄影展,发出邀请,于是一起排开事情去了。
展览的地方在莱辛顿区,看完有时间,我们便干脆乘缆车到罗斯福岛。
我们沿着河向着公园的方向去。相比对岸,岛上真正没有什么可看。可是清净,非常He适居住。假如有_F_子,时时来度假也很好。况且交通便利。赵宽宜在纽约是也有_F_子,在长岛。不过那次去不住他那里,而是住到我在市中心的_F_子。
回程时还是乘坐缆车。我随口问明天到什么地方去,他先不答。在缆车来时,他讲:「去结婚好了。」
简直未料到,我先一怔,马上答了好。晚上回去立刻查问办法,填好申请,隔天就去市政厅。办完相关手续,很快站在证婚台前。见证人方面是临时打电话给了冯闻君,请她来当。当时她还以为玩笑,匆忙才赶到。大概手忙脚乱,她竟然没有带到相机,只好用手机仓促地拍了几张。直到今天她还懊恼。
而因为一切都是临时,没有准备婚戒。是后来才去买。倒也没有太花时间挑选,先在卡地亚看看,便买下一对白金钻戒。那戒指上的钻是比较小的。之后又找人在戒指nei围刻下结婚日期。
后来邱亦森问:「你们怎么不是刻名字?」
我含蓄地答:「名字当然是已经刻在心里了。」
邱亦森先不说话,之后彻底给我一记白眼。他讲:「够了——简直r麻!」
回去的半路经过一家花店。我让司机回头,Jin_qu买五朵红玫瑰。
那里的nv店员一再劝我买九十九朵,特别是穿ca了金沙巧克力花的那种。大概看见我手指上的婚戒,还道:「今天lover节,送太太巧克力加鲜花,最好了。」
我不禁笑了,讲:「可惜我太太不很喜欢巧克力,也不爱花。」看她疑惑,补一句:「花要送别人的。」
她马上换过一副表情,彷佛了然,可是语气变得敷衍。我猜她一定是误会了,也不解释,付过钱,拿了花离开。
车子再开上路,往汐止去。现在是搬到那里了。_F_子是独栋三层楼,在半山yao,可是基座shen,盖得高,很有遗世独立的气氛。那是外公过世,M_亲分到很小部分的财产之一。她不曾住Jin_qu过,始终在英国。后来她再婚,就把_F_子过给我了。
到住处时已经晚上七点多钟。我让司机星期一早上再过来,下车后并不上家里,先往前面差不多间隔五分钟路程的一幢_F_子走。
我按了门铃,过一下子铁栅门开了,里面_F_子的门也打开,走出一位有年纪的nv士。她脚边跟着一只黄金猎犬。那狗看见我,连连叫着,一面跑来,蓬松的尾巴在后面摇*。
我开口:「Silence,Nolla。」
Nolla立刻安静,在我脚前站住。我蹲下来,伸手去揉牠的脑袋*便追着我的手,伸*头来tian。发现我另一手上拿着花,立刻要咬。我连忙把手躲开。也不知道为什么,牠很喜欢玫瑰。
我站起来,向那位nv士笑道:「洪太太,今天真打扰你们了。」
洪太太笑道:「不要紧,我跟老洪都好喜欢诺拉,牠好乖的。」
Nolla是法文,洪太太径自改口诺拉。Nolla是我和赵宽宜从法国带回来的*那时暂住在威廉先生家里,刚满一岁,已经能听得懂话,非常乖巧。可是自Dominique走了后,Marina就不打算再养狗,不然一定养下牠。也是因为她跟威廉先生年纪大了,不够体力照顾这么小的狗。
在那期间,因为跟Nolla处得很好,我考虑后决定收养。经过一些手续,总算带回台湾。但是Nolla听不懂中文的意思,为了方便请来的阿姨照顾,还花费一些时间教牠听,可是牠最后也只听懂吃饭和散步。
今天是因为阿姨请假,只好拜托向来喜欢牠的邻居洪太太照顾一天。我把带来的玫瑰花送给她,她非常高兴,回头去拿了一盒巧克力糖送我。因推托不掉,只好收下。Nolla过来闻,马上把头转开。我不禁笑。这是牠最讨厌的东西。
又谢过后,我带了Nolla散步回去。到_F_子底下,Nolla飞快跑上石阶。我在后慢慢走,抬头看,位在高处的_F_子并未亮灯。今晚赵宽宜有应酬,不会比我早到家。
进屋后,我打开灯,Nolla自顾跑到沙发边。那里放了一张垫子,是牠向来喜欢待的位置。不过近来牠又长大一些,那张垫子快要容不下牠了。
我随手将那盒巧克力糖放到茶几。在客厅陪Nolla有一会儿后,我上楼进书_F_。在那忙了一阵子,来了电话。可是讲不到一下子,突然听见狗在叫。
我很快结束通话,走出去到楼下。是赵宽宜回来了。Nolla在他脚边打转,又叫着。他让牠安静,便看到我。
我笑道:「今天倒是很早。」
赵宽宜道:「应付的差不多就走了。」
这时Nolla还不停用鼻子去蹭他的tui,他走到沙发坐下,才伸手去揉了一下牠的脑袋。Nolla彷佛不满,抗议似的要去咬他的袖子。我笑笑,也坐到另一张沙发,喊Nolla过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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