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在j神图景里描述得轻描淡写,“找医务室的医生帮了点忙,把脑子弄坏一部分。”
“哪个医生干出这种事?”缪寻握住钢叉,站起来。
薛放强行把他拉坐下,“别激动,是我威胁人家做的。”
“你是不是有毛病,薛放!”缪寻实在忍不住了,“你_geng本没毛病,把自己弄出毛病,就为了,就为——”
为了他说的那句话。
那句,“你_geng本不懂我的难处”。
现在薛放是能懂了。拿言语能力去换薛放的切实_gan受,这个人——
到底有什么毛病!?
“不行!坚决不行。”缪寻小幅度摇着头,每隔三四秒就一次,有点神经质,“不行,我不同意。”
薛放照样吃饭,“为什么不行?我们一起努力,不是挺好的嘛。”
“好?”缪寻把盘子里的炸猪排戳得稀烂,冷笑反问,“哪里好?你是语言学家,又是老师,你靠zhui吃饭,现在搞成了哑巴,真是好极了!”
薛放笑了:“没问题A,我正在靠zhui吃A。”他叉起一颗小番茄,悠闲放进唇间。
“不准狡辩!”缪寻气到胃痛,又想扑上去啃他一口。
“你别担心了。”薛放安慰着他,“我就是想证明给你看,你肯定能通过练习重新说话,有我陪你一起。而且也别再担心有人笑你,要笑就连我一起笑,我们一起出丑好了。”
有我陪你一起。
这句话的分量有多大呢?
这是向导一辈子的许诺。
缪寻低着头,肩头微微抖动,zhui巴还硬:“我,我才,才不要,跟你,你,一起出丑。”
“好吧,那我自己独丑。”
“你才不丑!”缪寻又马上反驳。
他矛盾纠结又忍不住喜欢的可爱表现让薛放心花怒放,顿时觉得,代价再大都值了。
语言学家丧失了语言能力,等于士兵丢掉了枪杆,苍鹰折断了翅翼,大鱼斩断尾巴。
但只要能帮缪寻走出一处困境,即使冒着永远恢复不了言语能力的巨大风险,薛放也不会犹豫。
“疯了**”缪寻喃喃自语,从脑nei对话不自觉转到了唇齿擦音,“hongle**”
“你喝可乐吗?”薛放试图转移话题。
缪寻漂亮的杏眼怒瞪着他,“**”
薛放笑着读取他,“懂了,要喝。”
男人去买可乐了。缪寻想跟过去,被他一句话拦住,“买个饮料都要跟着,真是越来越黏我了。”
为了验证自己没有黏人,缪寻留在座位上,眼珠却追着薛放的移动轨迹转来转去。
他一边紧盯着对方,一边在心里嘀咕:
疯了,都疯了。
怎么能不打招呼就干出这种事。
幼稚!
一点也不成熟!
以为自己是三岁小孩吗?
放弃尊严,以为我会心——
视线中,薛放到达柜台,缪寻的心骤然提起来。
自动贩卖机里没有胡椒可乐,只能去柜台要。隔着吵闹的人群,缪寻听不太清那边的声音,只能看见薛放朝着_fu务生比划。
他忘了拿终端,说的话人家听不懂,旁边排队的人都有点不耐烦,他不好意思,不断朝他们微笑点头道歉。
可他的背影依旧挺拔,脊背挺得笔直骄傲,仿佛理直气壮,因为他是给恋人买饮料去的,谁都没理由指摘他。
叱咤风云的向导,万人敬仰的教授,为了给自己买一瓶可乐,在那么多人面前,笨拙,窘迫而努力地用肢体表达着。
这人本来可以自然流畅地吐出标准语,抑扬顿挫,声T优美,风度翩翩。
你应该站在聚光灯下,你的声音回*在大礼堂里。
应该慷慨激昂,应该温情低语。
应该在我呼唤你时,温柔回应我。
薛放**
为我剪掉喉*。
薛放**
为我做个哑巴。
薛放**
“缪缪?你怎么了?”他回来了,温柔的手掌抚过来了,关切的目光,好烫。
救命**
“怎么都要掉眼泪珠子了,别难受A。”
救命A**
“那我跟你坐到一起好了,过来,给你可乐。”铝罐递到手里了,是常温的,不,那好像是向导的体温。
谁来救救我,我**我怎么会有这种向导?
眼泪掉到了铝罐上,顺着拉环和xi管间的缝隙,滴答Jin_qu。
“救我。”他一头栽倒在薛放Xiong前,眼泪擦在衬_yi上,艰难呼救。
不是幼稚,恰恰是因为太成熟了,处处顾及伴侣的_gan受,所以能轻易抛弃掉自我。
不可以这样。会,会有人心疼**
薛放抬起他滑下泪痕的脸,趁左右没人,轻亲一口,“为什么要救你,放你沉溺不好吗?”
“不**好**”缪寻知道食堂里有很多人看着,哨兵们的耳朵很尖,能听到他喘不过气似的抽咽。
可他也不在乎了,管他去,谁管会不会有人笑他,他只想找面前这个人说话,生气,无理取闹嗔怨:“怪你,我没喝到可乐,所以就,难受得不行。”
“你要赔偿我。”他红肿着眼睛,抓住薛放给他擦眼泪的手。
薛放爽快答应,“再买一罐吗?可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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