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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说出去了,章鹤不再避讳,静等着他反应。
赵相言竟然生出一种见怪不怪的_gan觉,大概就是:这*蛋的世界,还有什么,尽管来吧。
理智回归,他还是赵相言,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懒得shen究,他有更多要紧的事容不得耽误。
章鹤见他点点头,心里一喜,却听柯衍说,“行,那分手吧。”
“**”
脾气好如章鹤,此刻也想骂人,不,想把这小子就地正法。不过眼下情况复杂,他只能忍耐。
“你都不问问我们之间的事吗?”
赵相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都不记得了,问来做什么?还有,你不用照顾我,我自己可以,你走吧。”
这就有点不识抬举了,章鹤双手揣进口袋,body站直,不再是一副讨好模样,“你以为你的住院费是谁付的?在医院躺了快半年又是谁照顾的你?你确定你让我离开?你现在连床都下不了你说自己可以?你是没记忆还是没脑子?”
言下之意,你压_geng离不开人,在这说什么大话。
章鹤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失忆,柯衍的x格变化这么大,只好给他上点“硬菜”:“说句不好听的,我现在就是在这上了你,你也没本事反抗。”
赵相言菊花一紧,大爷的,被威胁到了A**
他确实听到“恋人”这个词本能反_gan,他还没忘记他就是因为“同x恋”这三个字才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一心只想把眼前这人打发走,但这番话让他开始思考,他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
“不如这样。”章鹤给了个台阶,“如果你是介意和我的关系,我可以不以恋人自居,你对我们之间的_gan情和关系都没有记忆,我不勉强,再追一次罢了,我有信心。但你应该也看到了,你们家条件有限,而且你刚醒来,难道不会有一堆问题吗?”
他说的有点道理,赵相言半信半疑,犹豫着要不要把穿越这么离谱的事告诉他,虽然不见得对方会信,但多一个人知道可能多一份帮助?
不过就算要说,也不是现在。他确实需要先把body养好再做打算,既然有人送上门要对他这具body好,那干嘛不用,至少要先适应这个身份,才方便做其他事。
两人无形中达成共识,又各怀鬼胎,赵相言先开口,“你很喜欢我?”他是真不怕利用别人_gan情遭天打雷劈。
章鹤见他妥协,放下心来,真要是不同意,他当然也不会走,只是可能场面会比较难看。
“对,你是燕礼中学的学生,读高二,你们高一暑假组织了海边夏令营,我们那时候认识的。”
燕礼中学,名声在外。
一座城市有两种学校最出名,一种是高升学率优质重点学校,一种是别的学校都不要的“回收场”。
燕礼是后一种。
赵相言重生后,第一次对他这具body的原主_gan到嫌弃**把无语写在脸上。
章鹤自然不会知道他有这方面记忆,继续说,“你成绩其实不错,这次住院可能会落下一些,后面及时补上来,高三加把劲,考个二本问题不大。”
赵相言:你在逗我?
迫于形势,他尽量收起嘲讽和不屑,憋出俩字反问,“二本?”
“嗯,我可以抽空给你补课。”
“老子用**”他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活像只被带了紧箍咒的猴子,天大的本事使不出,还要被误会是个菜_chicken_。
算了,好歹用着人家的body,就不要挑三拣四了。
这事没再提,反正各大名校他闭着眼睛随便挑,再考一次而已,问题不大。
章鹤去卫生间接了盆热水,把毛巾放在里面烫*,低头正要拧干。
“喂,你能再跟我说说南星集团吗?”
“梦还没散呢?”话刚说完,拧了一半的动作忽然停住,章鹤侧对着柯衍偏头看了看,_On the bed_的人正好也回头看他,章鹤沉思两秒把毛巾摊开给他擦脸。
赵相言浑身不自在,又不能不配He,只好忍着不适尽量忽略这些动作,“不是,我就好奇,你说你也是开公司的,怎么和我一个学生聊上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A,对了,我们没亲过吧?”
说到这他不由自主想到了意识中最后的吻,来自赵焺,霸道,强硬,充满掠夺_gan。一想到赵焺,他又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担忧和心痛,眼神也变得落寞。
“我们上过床。”
“*!你是不是人A,我未成年诶!”赵相言的难过被冲散,开始后悔挑起这个话题,虽然他并没有真实的_gan受和经历,但这事不能细想,一想_chicken_皮疙瘩掉一地,胃里直泛恶心。
“你18了。”
“我**我不是高二吗?”七一凌.伍[吧)吧五九零(整理本文
“你上学晚。”章鹤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故意逗他,同时心里的疑惑逐渐放大。
给他擦了脸,章鹤说出去买晚饭,顺便再去一趟医生那,让他自己不要乱动。赵相言哼哼两声算是答应。
章鹤前脚刚走,赵相言总算有时间好好梳理一下。想搞清楚南星集团的事现在还太远,他总觉得章鹤和柯衍的关系不像对方说的那样简单,至少不全是真的。因为他说分手的时候,并没有从章鹤的脸上看出多少痛苦的神色。
他自己虽然没有失恋经验,但好巧不巧,从他哥那看到了什么叫肝肠寸断。
自己的恋人好不容易醒过来却不记得自己,甚至张口就要和自己分手,章鹤却就这么认了?这对他来说自然是好事,省去麻烦,但章鹤这个人,不能全信。
至于来的那个nv人,应该确实是他的M_亲没错,啧,家庭条件这点有点麻烦A**没钱怎么出门?
还有关于这具body,他可以打着失忆的名号为所yu为都不算错,但这个叫“柯衍”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是为了他自己,也不能怠慢,要尽快了解和这个人相关的一切。
他看向桌上收起来的碎镜片,捡了个大块的举到自己面前,万般无奈地开始打量这张脸。
对于相貌和身材,在旁人和赵相言这大概会是两tao说辞。
五官j致—给里给气。
皮肤*—是个弱_chicken_。
没有腹肌—六不敌一。
确实,比起赵相言从前那张脸,少了棱角和英气,更稚neng可爱一点,属于赵相言最讨厌的那种长相。
啪嗒,碎镜片掉在床面,赵相言捂着脸搓了搓,shenshen叹了口气,打算短期nei还是不要照镜子了,看着就来气。
不过嫌弃归嫌弃,他还是对着翻了个面的镜子认真道,“柯衍对吧,虽然这事有点离谱,但是谢谢你。我有要保护的人,借你的body用用,如果将来你想要回去,等我做完该做的事就还给你,我会好好对待这具body的,你放心。”
他知道,南星集团的现状就是某些人最想要的结果,如果当初出事的是他哥,局面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还好是他,他以另一种方式“活着”,并且绝不允许家人再遭不测。
窗外天已经黑了,他对着夜色发起了呆。从醒来到现在,他最不敢想的一件事就是他爸。或者说他_geng本不接受章鹤的说法,只要一想“去世”两个字,他的心就绞着疼,疼得连思考都做不到,更别提去恨谁或者怨谁。
该怪他哥吗?还是怪自己多管闲事?他想过了,如果能和他哥重新相认,他哥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那是他哥的自由,他不该干涉,他哥已经很不容易了。
*
这边章鹤出了门就奔医生那去,见到医生直言,“柯衍他失忆了,不记得周围的人也不记得自己是谁,这种情况能恢复吗?”
医生先前为他检查过,确实没有问题,尤其是头部受伤的地方,已经恢复,看不到*影或者血块,不存在压迫神经的可能,结He柯衍之前的遭遇,医生判断,可能是心因x失忆。
“您的意思是说,因为他主观不想记起一些事,所以才会失忆?”
“没错,他受过暴力侵害,还遭遇过强*,这些对患者都是打击很大的经历,如果能忘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真有一天想起来,可能需要更多治疗。”
章鹤当然赞同医生的说法,但有个疑点,“如果是心因x失忆,会把全部的事件x记忆都忘记吗?还是选择x的?”
“从你的描述来看,应该是全部。他的成长环境可能也是原因所在,当初入院的时候我就和你们说过,他的求生yu很弱,能抢救过来也不一定能醒,现在醒了,应该是忘干净了吧。”
这就奇怪了。身世背景一片空白,为什么单单对南星集团特别在意,只是因为梦吗?
章鹤带着晚饭回来,都是赵相言不爱吃的,白粥青菜,淡出鸟。
“别愁眉苦脸的,你现在吃不了别的,body好了再说。”
赵相言不情不愿地吃了几口,食物温暖着他的胃,也提醒他一切已成定局。他默默吃完,不再提问,心情低落到极点。
毕竟是醒来第一天,章鹤打算陪床,赵相言不乐意了,“我_M不是要来,她人呢?”
章鹤一边铺床一边说,“她要加班,单位不让走,我跟她说过了会在这陪你。”
他现在是个无能病号,任人宰割,只有配He的份。
大概是这具body沉睡得太久,醒过来的第一个晚上,赵相言就失眠了。
半夜两点。
“喂**醒醒。”
旁边的人睡得很浅,他一叫就醒了,“怎么?”
“你给我拿一下那个,Niao壶。”赵相言这会对于章鹤说恋人这件事恨得牙痒痒,要不是章鹤这么直接,他哪至于撒个Niao也要纠结到憋不住才说。
章鹤倒没什么反应,打着哈欠把Niao壶塞进被子,准备去neng他的ku子。
“你干什么!”赵相言捂着ku裆,快憋不住了。
“行,那你自己来。”章鹤回身坐在床边等。
赵相言tui使不上力,凭自己_geng本neng不了ku子,折腾半天,才后知后觉章鹤故意的。
“你帮我一下。”全世界最没有尊严的地方绝对是医院,赵相言心想。
“不别扭了?”章鹤无声笑了笑,走过去拽掉他的ku子,有意不往下看,赵相言这才握着鸟解放,趁机观察了一下,这body的鸟尺寸一般,粉粉nengneng,没什么看头,和自己以前的没法比,哎,太蛋疼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长。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ca曲让他j神得到了放松,没多久他就睡着了。
*
海外,某海岛。
“夫人今天也没有说话。”
赵焺眼底闪过一丝痛色,很快又恢复正常,“知道了。”
“国nei那边**”
“让他们收吧,省得我一个个处理。”
“明白,曹燚说等您的消息,他随时可以动作。”
赵焺不再说话,来人识趣离开,留他一人像尊矗立了百年的雕塑般站在大片光影之中,任由数不尽的痛苦侵蚀,却不被允许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