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一号公路于1974年建成,全长约1339公里,因为将整个冰岛都圈了起来,也被称作是“环形公路”。
通过这条环形公路,你可以抵达冰岛绝大多数可以一看的景点,被称作“水晶仙境”的杰古沙龙冰河湖只是其中之一。
断断续续地在橙子味的空气中睡了几觉,沈苫在导游的冰岛神话故事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正靠在某人的肩上,也不知靠了多久了。
今天天气不好(当然,这是冰岛的常态),昨日的短暂晴朗似乎没能得以延续,让人从出发之前就不由忧心到底能否在目的地看到钻石沙滩最美丽的景致。
窗外此刻*云密布,风雪不止,只有温泉镇的蔬菜大棚还在广阔寂寥的天地间孤独地坚守着自己的一蓬暖光。
有点像是串进了某部末日电影的片场。
醒来的沈苫仍然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不动,目光平静地落在车窗外,好像在思考些什么,但大概率应该仍然是在放空。
“醒了?”秦峥侧过头,小声问道。
明明都没有换姿势,但紧挨着的人还是从沈苫的呼xi变化中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醒来。
沈苫沉默地点了点头,动作迟缓地慢慢坐直,闭上眼,又shenshen地xi了口橙子味已经十分稀薄的空气,这才神神叨叨地悠悠开口:“世界上最伟大的男人贝尔格里尔斯曾经说过:你以为现在冰岛的风雪已经很大了,等一会儿其实还能更大。”
还以为他摆出这副姿态是准备发表什么重要演讲,结果**行吧,也算挺重要的。
毕竟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引用的世界上最伟大的人说的话。
秦峥和他一起看向窗外,心情似乎一点儿都没有被恶劣天气影响到似的勾唇问道:“奥斯陆也是这样吗?”
沈苫摇了摇头:“某种程度上更糟吧。挪威可没有冰岛这么丰富的地热资源,取暖费昂贵得普通人家难以承受,绝大多数家庭只在最冷的时候才会开暖气。同样是北欧,那里的人们要想存活,大约还需要更能挨冻一些**不过这只是我一家之辞,你最好不要和挪威人谈论我的观点。”
听起来他好像对那片土地没有太多留恋。
沉吟片刻,秦峥再次开口:“说实话,我还是不太理解你选择去挪威留学的理由。”
“说实话,我也不太理解了,”沈苫靠在座椅上转头看过来,“年轻的时候总会有很多心血来潮,但事后不久就会忘记当时冲动的由头。”
秦峥再次纠正:“你现在也很年轻。”
沈苫不以为然:“那要看和谁相比。”
秦峥挑眉:“和我?”
沈苫笑了:“那还要看和什么时候的你相比。”
很多时候秦峥总会表现出远超过他这年纪该有的成熟稳重,但也有很多时候越来越多的时候,二少爷好像正在变得越来越幼稚。
“那你觉得幼稚点好还是成熟更好?”秦峥还没放过这个话题。
沈苫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指尖下移,本想在狭小的座位上伸展一下睡得发酸的body,但苦于位置过于有限,他最后还是没能按上最不舒_fu的地方。
但秦峥却在这时自然地将手掌贴到了他后yao的某个位置上,力度适中地按了两下:“这里?”
青年人的掌心温热,自然地落在沈苫毛_yi下与肌肤仅隔一层衬衫的地方,很熨帖,熨帖得竟能让不久前才和他在布达佩斯市中心酒店亲密无间过的沈苫不自然地僵了僵身形,半晌,又重新放松。
“是这里。”他安静地回答。
窗外风雪起舞不休,窗nei导游歇声,游人却仍喋喋不休。
两人沉默地一同看向大玻璃窗外的景致,一时间,谁也没再继续刚才的年龄话题。
某一刻,沈苫忽然轻声开口,打破沉默。
“我看到雪了。”他说。
秦峥眨了眨眼。
沈苫回过头,见身边人反应平平,便又认真地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看到雪了。”
蝉不知雪。
你不是希望我能看到雪吗?我现在看到了。
“知道了。”秦峥轻声回答他。
蝉不知雪,是说蝉只能活一个夏天,看不到雪,但沈苫这只飞到北欧的蝉却在夏天提前看到了雪。
幸之?命之?
“嘿,朋友们!”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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