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刚骂完乔逸明天真,那天回去的路上,他有些失魂落魄地想,原来自己才真他_M的天真。
在去乔家前,他一直觉得乔逸明会答应他的请求,每次思考这事儿,他都觉得能成。他想了无数说_fu乔逸明的理由,一厢情愿地把他当成个傻瓜,以为他听了他的说辞后会和以前多次被他威胁哄骗一样,或高兴或无奈地,点头答应。但到头来,自己才是个傻瓜。是呀,有谁会有好好的日子不过,和他这种人交换body呢。
以前乔逸明被他捏在手里玩转,是因为他的body在他的掌控之中,也因为他把他当朋友。而现在小碗没了把柄,失了信任,还有什么筹码能用呢?难不成一哭二闹三上吊?小碗设身处地地想,要是当时乔逸明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他说不把body换回来就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对他说,那你就去死吧。别人的事儿,有什么重要呢。
而现在,他正是乔逸明眼中的那个别人。
回去后,见到整洁温馨的小家反而不适应了。他拘束地在沙发上坐着,觉得自己像个客人。
以前从没发现一室一厅这么拥挤,从家的这头走到那头不过几步,稍有不慎就会撞到桌角。旧_F_子的隔音差,晚上邻居多走几步或是吵个架他都能得一清二楚。而他_M上厕所的声音会毫不遮挡地传来,他便毫无预兆地觉得xiu_chi,愈发觉得他的M_亲不登大雅之堂。
而他记忆中那个脏乱的小窝不复存在了。哪怕_F_间还乱着,散发些他讨厌的臭气来,他都不会觉得这么生疏。家里被打理地整整有条,电视机换成了薄屏的,冰箱换成了双开门的,桌椅摆放发生了变化,连年久失修的水龙头都不再滴水。他哪里有过这么干净的家?
到了傍晚,他的M_亲风就尘仆仆地回来,脸上不再涂脂抹粉,和别人家慈祥的老M_亲没什么两样。她与他说今天做了多少工作,和同事聊了什么天,没有再打他也没再骂他。小碗有些恍惚地想,这人是谁?真是蔡华丽么?
再晚一些的时候,陆向东就来了,对他嘘寒问暖,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宋M_说,他body还没T理好,不好跟你走。小碗就附和,嗯,是这样的。
随后三人就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宋M_给他夹菜,陆向东夹也给他夹菜。饭菜散发着温暖的香气,暖融融的热气袅袅向上,像是一副抽象的艺术画。小碗听着宋M_和陆向东对他说话,抬头看着白色的蒸汽,想起上次家里有三人一起吃饭时,他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那时他也是饭桌上的中心,他爸和他_M给他夹菜,说话三句不离开他。
原来他也有过幸福的生活,只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或许是从他父M_关上_F_门吵架开始,但再之前呢?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又是什么时候出了问题?
自他的父亲离家后,曾有一度,他拼命地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想知道,j确到哪分哪秒,什么事件,促使了一切的衰败,然后无数次地幻想,他能回到过去拯救一切。后来他_M惹上了赌瘾,他又想破了脑袋,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他的M_亲变了,他想将她变回来,然而还是失败。最后一次他这么想,是第一次被客人压在身下的时候。他看着那个年龄可以当他父亲的男人,费劲地想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样,又是什么分开了他和谭利民?如果他可以回到过去,或许多说几句真心话多求求他,他们就还在一起,或许就是一辈子,那么他这一生就只有他一个男人。
再后来,他就不想了。他懂得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有些人改变了就是改变了,有些人走了就是走了。即使你再不舍,再不甘心,世界也不会为你而改变一丁点。这就是人生,这就是命。
现在,他的M_亲如他所愿变回来了,他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高兴,甚至嫉妒地发疯。凭什么他花了这么多年都没改变她分毫,乔逸明却用这么短的时间做到了——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又不甘心又害怕,害怕他的M_亲比起他,更喜欢乔逸明。
而他原本心心念念要和陆向东一起,望他包养,现在全部得到了,却又不确定这是否是他想要的了。
陆向东很有钱,有着他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小碗想要金条,想要劳力士,想要名牌_yi_fu,想要小车,想要住好_F_子*这些陆向东都能给他。虽然陆向东真正想给的并不是他,但他没有一丝的愧疚或是不安,只是他的心里现在住着一个人。
那个人黑黝黝的,没有陆向东半分好看。那个人很穷,工资只有几千块,还要定时给他_M打两千块家用。那个人和他出去吃饭要用团购,去街上买东西从不忘讨价还价。那个人见了他多少次了还要发抖,连话都说不清楚,远不如陆向东*漫。
不眠之夜里,小碗睁着眼睛看漆黑的天花板,愈发觉得自己是个傻B。姜饼人和陆向东,是傻子都会选陆向东,他小碗这么势利的人更加不该选错,但他还是犹豫不决。而他在睡着的时候,只要在梦里,就只梦见过姜饼人。
他在梦里对姜饼人说其实我是小碗,姜饼人则笑他,说什么呢,你是乔逸明。这时他们正在草地郊游,他向清澈的湖水望去,水里倒映着的是乔逸明的脸,他恍然大悟,是呀,我是乔逸明,我从一开始就是乔逸明。我睡糊涂了,竟把剧本里的人物当做了自己。世界上从没小碗这个人。接着他与姜饼人回家,一起看片子,一起吃爆米花。姜饼人说,一会儿我给你做饭吧,做你喜欢吃的狮子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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