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乾珺走了,留下他一个人痛哭出声,姜容捂住脸疼得撕心裂肺。
一直都知道他的双儿A,为什么现在才开始嫌弃。既然难以接受,又为何把他接进宫,为何要去凉城找自己。
熬到shen夜了,姜容还是睡不着,他一直等到陆乾珺上完早朝,姜容穿了_yi裳要去陆乾珺那里要个说法。
到了宣政殿陆乾珺不见他,用公务繁忙推neng,姜容就一直等着,孩子还在*娘哪儿,姜容也不知道去哪儿找。
过了会儿陆乾珺见他了,姜容依旧是开门见山,“冬知呢?”
“许恭福。”陆乾珺不看他,“带他去。”
“我还有别的事。”姜容站在陆乾珺面前,他已经平静了下来,只是脸色依旧惨白,“我昨夜想了很多,陛下本来就不喜nv子吧?”
“你在胡说什么?”陆乾珺站了起来,“朕不喜nv子,难不成喜欢你?”
“那为何珍妃死后,宫里再没有嫔妃怀孕?”如果陆乾珺真的夜夜宠幸嫔妃,现在估计早就有很多皇嗣了。
“是朕不让她们怀。”陆乾珺冷笑一声,看向姜容的目光没有丝毫_gan情,“她们的父亲都是朕的仇人,朕会让仇人的nv儿怀上自己的孩子吗?”
他不会,他甚至早就为她们想好了死法。
“陛下好算计。”姜容满脸的嘲讽,似乎要将陆乾珺看透。
陆乾珺没再多说什么,二人之间的气氛冷凝着,许恭福见状擦了擦额角的汗,赶紧劝着姜容出去,“侍君呐,咱们先去看看小主子吧。”
陆乾珺的反应几乎应召了姜容的猜测,姜容呵笑了声,转身走了。
姜容*差阳错猜中了大半,因为年少时的一些经历,让陆乾珺不喜nv子,也没遇到过心仪的男子,直到遇到姜容。陆乾珺虽然不愿意承认当时的那个陆乾珺是自己,但是自己确实是因为那个陆乾珺,才知道了还有姜容这种体质的人。
非男非nv,让他没那么抵触,可以留在宫里当个乐子,可是渐渐的,陆乾珺知道事情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发展,姜容看似rou_ruan,实际x子却坚韧得很,不愿意屈_fu。
姜容要的是情爱,他陆乾珺恰恰给不了。
不过姜容的话却点醒了他,宫里始终没有nv人怀孕,确实不He常理。
找到冬知后,姜容回清宴阁请了太医来,从冬知出生,姜容就_gan觉他与别的小孩子不太一样,长得小不说,脸色有时候会憋的青紫,之前没有条件看,现在还是让太医看看心理踏实。
毕竟是皇帝的孩子,太医院不敢大意,院首亲自来的,他在宫里任职几十年了,察言观色的本事练就的炉火纯青,把完脉后,细心安抚了姜容一番,说没有什么大事,开几副药让*娘喝下就行。姜容一听,担忧了几个月的心终于放下了。
“多谢章太医,药倒时给我就好。”他没打算让*娘喝,也没打算让*娘替他喂孩子。
“这**”章太医是了解姜容body状况的,“侍君您的身子也需要T理,这段时间,最好让*娘来哺育小殿下。”
“等冬知断了*再T理,不差这一年半载。”姜容说着抱起冬知就走了。他还是决定自己来,或许因为陆乾珺的话也罢,对*娘不放心也罢,总之姜容不愿把自己的孩子交给旁人。
章太医还想说些什么,姜容的body状况远比姜容自己_gan觉的要遭,冬知也是,章太医不敢说实话**
近来各宫嫔妃备受滋润,个个红光满面,加上初春了,御花园的花开了很多,天气也慢慢升温,她们就想找点乐子。
宅了一整个冬天,听到有活动宫里终于热闹起来,姜容一贯不愿参与这些,自从那日跟陆乾珺撕破脸后,姜容就更加闭门不出了,二人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
御花园距离清宴阁不远,众人的嬉笑声传过来,姜容正抱着冬知讲故事。
冬知快五个月,终于长大了些,小脸蛋长开了,那双眼也与陆乾珺越长越像,姜容神色复杂,他不愿冬知像陆乾珺,“小知以后不要像他一样,当一个负心汉。”
“呀呀!”冬知挥舞着小手,抓住姜容一缕头发,一派天真。
那边御花园里陆乾珺也到场了,做戏做个全,陆乾珺想了想,现在让苏月怀孕,正是最好的时机,于是也明显开始偏宠苏月。
众嫔妃羡慕,却也不敢有怨言,毕竟她们家世比不上苏月。
不过一起赏赏景,比比美,梁秋怡没那个意思,宴会到一半就偷偷走了,她在后宫一向没有存在_gan,虽有位份又不受宠,几乎是避世不出的样子。
自打姜容回来,梁秋怡是没来看过他,总要避嫌。
“阿容!”梁秋怡从后门翻了进来,吓了姜容一跳,“秋怡!你怎么不走正门?”
“被人看见不好。”梁秋怡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之前就想来看你了,一直没有空,快让我瞧瞧。”
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圈,梁秋怡都不知道当时让他逃出去是不是做错了,“你怎么变了这么多?看看你瘦的,这手也是,怎么这样了?
“我没事。”_gan觉到梁秋怡的关心,姜容宽慰她道,“出去经历这一遭也不是坏事,至少让我看清了他。”
能够让自己重新归于清醒,不再陷在那个陆乾珺编织的圈tao里出不来,这些苦难就不是白白经受的。
“你在外面,过得这是什么日子A。”听姜容随意说了些在外面时经历的事,梁秋怡就觉得心里难受的紧。
这世上的确没有_gan同身受,却有共情,梁秋怡眼眶红红的看着他,一反常态的可怜模样把姜容看笑了,“都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也遇到了很多好人,如果不是方遇良救了我,我早就死了,我们也不可能再次相见呀。”
“我待会儿让家人送些冻疮膏来,你也不要跟皇帝置气,该要的就要,至少先把身子补补才好。”梁秋怡自己本身就是nv人,自然懂得生产的艰辛,月子里又受了那么多苦,往后身上的难受肯定少不了。
“我就守着清宴阁,把小知养大,其他的,也不愿求了。”爱也好,恨也罢,总归会随着时光慢慢淡去,他从来都是为自己而活的,等把冬知养大成人,他就一个人出去看看。
“对了,佳音她们怎么样了?”
“挺好的,我早早把他们送到了郊外庄子上,现在已经不在长安城了,前些日子传来信件,说已经开始了新生活,佳音也要谈婚论嫁了。”这些话在心里练习过无数遍了,梁秋怡已经可以从容不迫地将谎话说出口。
“那就好。”姜容一脸庆幸,他这辈子或许是遭遇的事多了,最不愿见的就是对自己好的人遭逢变故,听闻佳音他们过得很好,姜容的心终于踏实了。
随着冬知越长越大,宫里人渐渐发现了他与陆乾珺长得十分相像,陆乾珺自然也发现了,开诚布公质问姜容,“朕从前没问过,冬知他,是朕的孩子吧?”
按照月份算,也确实是,不过不排除早产的情况,加上冬知比其他小孩子长得小,就更像是早产。
姜容也没打算在这件事上瞒他,直接了当的承认了。
“等陛下有了孩子臣就带冬知走,不会肖想一些不实际的。”到时候为了不被猜忌他也得走,只是他想清楚了,倒时与陆乾珺说清楚出了宫不用躲躲藏藏,自由自在过自己的日子。
“既然是朕的孩子,总不能再过地里刨食的生活。”虽然这个孩子对他来说是个意外,但他也不吝啬给自己的孩子一些恩赐。
给了冬知名分后,姜容一时风头正盛,他却是不愿意的。他不愿意自己的孩子顶着庶子的名头活一辈子,所以姜容又跟陆乾珺争执起来。
“反正以后陛下还会有很多孩子,不差冬知一个,我也不愿他卷入宫里这些明争暗斗,陛下就把冬知当作我与他人的孩子。”
“朕要是说不呢”陆乾珺想不通,庶子怎么了?他也是庶子,到最后不还是弄死了那些嫡子兄弟,当了皇帝。
不过一个身份,何必纠结这些。
“那就让臣离开,放臣去过普通的生活。”
“放你离开?”陆乾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让你去伺候男人,靠卖身养活朕的孩子吗?你不嫌恶心,别来恶心朕!”
“我怎么恶心了?”姜容气红了眼,“只要能活下去,不偷不抢,卖身也是各取所需,更何况现在我就不是在卖身了吗?”
“以后冬知长大了,知道自己爹爹卖身把他养大,怕是恨不得没你这种生身之人!”陆乾珺警告他,“你要是敢弄脏了朕的东西,朕有一万种法子让给你生不如死。”
他早就知道,从那晚姜容的反应就知道姜容_geng本没被别人碰过,他自认了解姜容。初次的时候,是他说解不了毒就会死,姜容心软了,才要了他口头两句承诺同意的,却不知这都是他算计好的,早在之前他就知道姜容,可以说中了药后翻进了姜府是他冥冥之中安排好了的。
姜容看似步步都在按他的计划走,却又事事偏离了他的计划。
不知道是姜容的原因还是他自己的心慢慢变了,总之姜容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陆乾珺捏着姜容的脸,恶狠狠地警告,“朕知道你是干干净净的,不要再做些挑战朕底线的事。”
姜容骗过脸躲开陆乾珺的手,陆乾珺力气大,捏着他的下巴,气得姜容瞪他。
从小到大见过不少美人,姜容这样的却是没见过了,所以才会被迷惑吧,陆乾珺情不自禁想。
他喜欢这个有情绪的姜容,一举一动都带着只有他才会有的feng情。
Shuang_Chun就要触上,姜容偏过了头,那双清澈的眸子看着陆乾珺,眸中的厌恶快要化为实质,“恶心。”姜容挣neng了他的手,“我是我自己的,脏不脏也不是你说了算。真要说起来,还是你恶心,与你的每一次接触,都让我_gan觉生不如死。”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姜容_gan觉无比畅快。
孩子的事陆乾珺已经知道了,他没有任何把柄在陆乾珺手里,也就不用讨好陆乾珺,以后他姜容就为自己而活,肆意地活。
“那朕倒要看看你能恶心到何种程度。”陆乾珺冷着脸把他推到楠木桌上。
“滚开!”姜容挣扎着费力推开他,陆乾珺纹丝不动,“不是你说的两不相欠吗?既然要两不相欠,那就把欠了朕的都还回来。”
姜容捂住眼不再说话,任由陆乾珺在他身上肆_N_。
这种事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他的挣扎在陆乾珺强悍的躯体下如同挠痒痒,加上他本来就身子弱,不一会儿就没了力气,只能任由陆乾珺摆布。
这场情事几乎去了姜容半条命。陆乾珺走后他瘫软了身子倒在地上,昏昏沉沉地想,他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人呢?是不是自己上辈子欠了他什么。
说好了是两不相欠,姜容住在宫里,陆乾珺每日来收着“_F_租”,他们所谓的两不相欠却引起了嫔妃的嫉妒,尤其是知道实情的苏月。
自从那次下药,苏月发现陆乾珺Xiong膛上的胎记后,陆乾珺就威胁她不能说出去,苏月知道夜里与她欢好的男人_geng本不是陆乾珺,其他嫔妃估计也不是,一切的真相或许就如她开始时所想的那样,陆乾珺从始至终,只碰过姜容一个人,这个事实让她痛苦万分,陆乾珺又威胁她不能说出去。
“之后的一月nei,你会怀孕,给朕老老实实生下这个孩子。”陆乾珺营造了宠爱苏月的假象,自然是要让苏月怀孕的。
“生下了孩子陛下会留他x命吗?”苏月从知道真相后,看向陆乾珺的目光就再也不一样了,“臣妾一直想问,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臣妾不可以?”
面前的男人是她要托付终生的人,可这人太过冷血,连温存给的都是假的,苏月说着说着,到实打实伤_gan起来。
“朕厌恶nv人。”
“为何?!”苏月不懂,自古*阳T和,怎么会有男人厌恶nv人。
“为何?”陆乾珺面上勾起一抹冷笑,“你知道太后是怎么死的吗?”
“什么?”
“朕把她扔给了一屋子的死囚,等她死了再把她弃至乱葬岗,任由野狗分食。”
苏月脸色煞白,看着陆乾珺的脸连连后退,陆乾珺却不依不饶,“时至今日,就连城外乞儿也知她是寂寞难耐,为先皇守孝期间与人私通,朕仁慈,留她一命让她残喘苟活,她在世人眼中,就是个!”
“你真是个魔鬼**”苏月喃喃道,她想通了一切。
有传言当年陆乾珺的M_妃,也就是鸢妃当着年仅七岁的陆乾珺的面与人私通,后被秘密处死,现在看来事情有隐情。
“鸢**”
“你住zhui!”陆乾珺*红了双眸,冰冷的目光彻底刺醒了苏月,她失了力气倒下地上,浑身冰凉,到现在才真正承认确是嫁错了人。
是当年的皇后派人在陆乾珺面前将鸢妃凌_N_致死,所以陆乾珺得势后第一件事就是杀了太子,B死皇帝,让皇后痛失至亲至爱,又以比当年鸢妃的死法凄惨数倍的方法弄死了皇后。
这些经历让他难以靠近nv子,所以他也_geng本不会爱上自己。苏月看着陆乾珺那张冷漠的脸,喃喃自语,“难怪,难怪**”
之后的数月风平*静,苏月顺利怀上了孩子,她怀的是个野种,不可能继承大统,她不止记恨起了陆乾珺,连肚子里的孩子也记恨起来,但是在看到姜容的时候,心里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这个人轻而易举得到了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他怀里抱着的是留着陆乾珺血脉的孩子,是唯一有机会继承大统的孩子**
“见过贵妃娘娘。”姜容本是路过,行了一礼就要走,苏月拦住了他,“本宫听说冬知身子不大好,你这个爹爹当的如此不称职。”
“已经无碍。”近来冬知已经好多了,姜容并不把苏月的话放在心上。
“本宫也怀孕了。”苏月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知道是男孩还是nv孩**”苏月看着姜容,见他脸色不变,心里气闷,“那夜陛下无论爱抚还是轻吻,都格外温柔,力道却又那般重**”
“娘娘若是想编香Yan故事,大可写下来,不必说与臣听。”姜容实在对他们之间令人恶心的接触没有兴趣,抱着冬知打算换条路走。
“你不想听,可是因为他从不会对你温柔。”苏月摸着肚子拦在姜容身前,瞥了一眼他怀里的孩子,“陛下对你,从来都是想如何便如何的吧!毕竟,你只是他泄yu的工具而已**”
nv人的声音娇媚柔弱,听在姜容耳朵里却是世间最刺耳的声音,他不太在意了,可是爱了陆乾珺很久很久的心不愿意,还是犯贱一样的会疼。
姜容闭了闭眼,掩盖住眸中的真实情绪,“娘娘说的对。”
他的痛苦瞒不住,苏月看到了只觉得心里畅快。
“对了,陛下是不是说过,不喜欢你现在的模样?”苏月走近姜容,叹了口气道,“男人A,多是负心薄情的很,不体谅你养育冬知有多辛苦,却反而怪你生了孩子不漂亮了,不是他心里那模样了,你说讽刺不讽刺?”
苏月勾唇一笑,她嫁错了人虽然凄惨,倒是比不过姜容。姜容才是实实在在爱错了人,信错了人。
“行了,你走吧。”苏月觉得无趣得很,姜容都不用她针对,陆乾珺一个人就已经能够让他痛不yu生,生不如死了。
姜家还在的时候,姜容是何等的模样,长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说他风华绝代,才华横溢,风头甚至盖过了这世间惊才绝Yan的nv子。可现在呢?
跛着一只脚,步伐沉重又蹒跚,含Xiong懦弱的样子,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以前贪图温存爱意,现在姜容只贪图个安稳。
姜容走回清宴阁,他今天做了些点心,给梁秋怡送去,所以才会遇到苏月。
苏月说的那些话都是对的,姜容知道。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爱错了人,只是不愿意信罢了。那个阿珺留给他的记忆太过美好,美好的就像是一场编织出来的梦,让他始终留恋着。每每觉得疼痛难忍,想到那个人好像都觉得甜了些。
傅冰墨在他八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同年随他一起长大的沈以珩去了边境。姜厉不喜欢他,只例行对他的教导和养育,却不给半点父亲的爱护。姜容的童年好像一下子空了起来,让他极度缺乏爱意,他孤寂久了,陆乾珺的到来简直是他孤注一掷的救星。
世人教导nv子要克己守礼,守身如玉,不然就是不贞不洁,姜容从小也是被这样教育长大的。
中了药的陆乾珺翻进他的屋子,他害怕之余其实更多的是油然而生的庆幸。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