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麦伦汀港依然灯火喧嚣,作为联邦的重要港口,这片月牙形的海湾每日货物吞吐量能达到数百万吨。大型船只的汽笛声昼夜不歇,或是送货而来,或是满载而归,轮渡聚散如潮,热闹程度比起中央商务区也不遑多让。
奥兰多的车辆最后出现地就在麦伦汀港附近,然而港口作业区nei部监控里却没发现他们的踪迹。追来的一行人登上控制塔,图耶站在玻璃墙前观察地形,旁边林顿的机要秘书费尔曼低声向面无表情的将军汇报道:“已经派人去秘密搜查周围的私家码头了,还需要一段时间。”
林顿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眉宇间有掩盖不住的疲态,几十个小时不眠不休不足以让哨兵_gan到劳累,他只是太担心拉维尔了,以至于山岳一般的男人也失了稳重。
漫长而焦灼的等待中,来协助特勤局行动的警卫厅副厅长像是受不了沉默的气氛,他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不解地问:“叶纳家的抓将军的儿子到底是想做什么?”
“他绑了人又不联系家属,怎么看也不是想以此为筹码来获得好处,难道是要报复?毕竟是将军抓了他一家人。”
这话说得不算友善,图耶放在指挥台上的手握成拳,斜着眼看向身材臃肿的副厅长,费尔曼更是直接冷声道:“安塔尔警监慎言。”
“费尔曼先生反应不要这么大嘛,”名叫安塔尔的中年男人仿佛没察觉到突然紧绷的气氛,笑呵呵地说,“既然要救人,肯定得考虑周全,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
“**万一叫奥兰多的小子真是为了报复,拉维尔先生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安塔尔说完朝另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点了下头,“桑切斯特先生觉得呢?”
奥兰多能逃出生天完全是因为警卫厅监管不力,要是拉维尔真遭遇不测他们难辞其咎,然而这位副厅长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图耶眯了眯眼,听出安塔尔话里暗藏机锋,他的视线缓缓在塔台nei转了一圈。这个小小的_F_间里汇集了警卫厅特勤局高塔三方势力,说是来参与救援,其中有多少私心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被问到的桑切斯特正是代表高塔前来的中央塔管委会成员,虽说拉维尔现在为高塔工作,可林顿论身份是拉维尔的父亲,论职位是特勤局的首长,比他有分量多了,他权当自己是来凑数的,一直安静地当壁花。
桑切斯特本没打算掺和莫名其妙的言语官司,安塔尔神来一笔弄得他不得不开口:“也不尽然**拉维尔先生是高塔的科研人员,叶纳家族私建了不少非法实验室,奥兰多抓他说不定是出于别的理由。”
安塔尔哦了一声,“就像十年前消失的安德森奥古斯都?”
“刺啦——”
图耶听不下去,推开椅子往外走,刺耳的mo_cha声撕裂了满屋暗流涌动,所有人都看向这个失礼的哨兵。
一直没说话的林顿头也不回地吩咐费尔曼:“去看看图耶,别让他乱来。”
而后才转过脸直视面上一团和气的副厅长:“安塔尔警监说的话很有道理,奥兰多目的不明,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更要小心才是。”
“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林顿剑眉压低,一字一句,像提醒,更像警告。
收在鞘里的联邦利刃露出点锋芒,胖警官额头冒出汗,终于收了脸上的笑不再说话,陷在肥r里的两只眼睛闪烁不定,连带着那张慈眉善目的圆脸也显得不那么友好了。
控制塔nei归于沉寂,没人敢去触林顿的霉头,上将背对众人负手而立,他看着地面的方向,直到刚刚愤而离场的图耶出现在塔台之下。
费尔曼追着图耶下去,黑发青年靠着水泥墙,海风吹乱他一头碎发,侧脸竟显得寂寥而孤独。身处险境的拉维尔是与他生死同命的爱人,在这里只有图耶能和林顿将军_gan同身受。
忠心耿耿的秘书叹了口气,走过去站到图耶身边:“负责叶纳家族一案的另一位副厅长是安塔尔的竞争对手,他巴不得出点什么事好拉人下马。”
“其实政府大部分官员和将军在立场上都有分歧,没谁会喜欢一把随时能砍掉自己脑袋的刀。但他们也就只能zhui上逞强,你不用把那些话放在心上。”费尔曼说。
图耶讽刺地嗤笑道:“能zhui上逞强,就敢背后捅刀,你们这群上等人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政治就是如此,敌人会像秃鹫一样追着你的风吹草动,而你也得学会和不是朋友的人He作。”费尔曼摇摇头,同样很是无奈。
“这种时候还谈政治?”
图耶说着,靠在墙上的脊背突然僵了一下,他眼睛猛地往上一抬,天幕正中一轮明月华光莹莹,几十米外一座灯塔高高矗立,再向东看去,是林shen石耸的群山。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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