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
城市的高架桥就像一只水泥铸就的巨大鸟怪,四散的道路是翅膀上的纹路,盘旋的道路是脑袋和硕大畸形的眼,直勾勾地盯着路上经过的每个人,像是下一秒就要把这群笼yinJ在灰雾之下的人类全部吞噬。炎热的水蒸气混杂着肮脏的灰尘在空气里无限蒸腾,密不透风地将整个城市都包围在自己窒息的氛围中。
在灰色的城市中,有着橙色的一角。
是本市知名私立中学的橙色领带。
已经被踩得陷落在泥土中,上面的脚印昭示着它被rou_ling踩踏过的事实。一只手,手背的关节全都擦破了皮,渗着血珠,血珠上又混着泥和唾沫汗水之类的东西。手伸出去把领带堪堪扒出来,还算干净的一端握在手中。
张茂大口地ChuanXi。
又是狠狠一脚朝着他的肚子踢过来,他像是被踩碎了腹部的虫子,凄惨地蜷*成难看的一团。
“你那双眼睛再乱看!下次就没这么容易放你走!”
施暴的人在他脸颊上吐了口吐沫,跺跺脚把书包甩到背上。
张茂微微抬起头,几个施暴者大步笑着走开了,还凑在一起分享着刚才拍下来的视频,互相怪叫着攀比谁拍摄得角度更血腥更像B级片。他看着他们走到小巷子的尽头,那里停着一辆车,车头靠着个男生,正在抽烟。男生看到几人走过来,把烟叼在zhui上,眯起眼睛抢过一个人的手机看。
“拍的什么玩意儿。”
他把自己垂在眼前的黑发撸了一把,夹着烟指点几人的拍摄技巧:“你这个,离得他脸近点,更j彩,隔这么远拍,看个屁。”
“一群废物玩意儿。”
他把手机扔回那人怀里,烟随手丢在地上,脚板碾了碾:“行了,走吧。”
“走咯!”
一群人轰得上了车,男生自己也往驾驶座上一坐,车窗摇下来,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还在地上挣扎的张茂,发出一声嗤笑:“死了吗?”
张茂又挣扎了一下。
“没死赶紧滚!在这儿碍谁眼呢!”
每个学校都有那么几个人,要被没有任何理由的孤立,随便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会引起数十人的恶语相向甚至殴打。课桌里,饭菜里发现有虫子都是小打小闹。如果去问任何一个人,为什么讨厌他,或许只会获得一个“就是讨厌A没有理由”的回答。
张茂就是这样存在。
他在广达上学十年,被欺负了七年。
原因仅仅是因为他有一点斜眼。就一点点,其实不严重,他常年治疗之后,只除了激动的时候两个眼珠子会对不上焦,其他时候都是看不出来的。可即使这样,被欺负的人,还是他。
nv生们管他叫“斜眼怪”,他走过就指指点点,胆大的nv生会大声问他:“斜眼怪!你又看我Xiong呢吗?”
男生们更直白,会直接走过来在他脑袋上狠狠扇一巴掌:“看你_M!臭傻B!”
他的脑袋被打得重重偏向一边,他只是转回来,平淡地说:“我没看。”
以前他是这样的。
但是他的平淡会被视作挑衅,下场是挨更重的巴掌,或许还会打在脸颊上。于是他学会了不回答,被骂被打之后,他只低下头,等着嘲笑结束,就走开。
他没法转学,父M_亲离婚,父亲是地铁工程师常年不在家,只是每个月打钱到他的卡上让他用。没有人管他。他也不想给父亲添麻烦。
他的诞生已经害得父M_婚姻破裂,**被气得脑溢血去世,他还有什么资格要求亲情和疼爱呢。在张茂看来,父亲没有骂他打他,冷淡地把他养大,已经是很善良的人了。他有自知之明,不会祈求不该要的东西。
毕竟他是个怪物。
被踹得抽痛的腹部和下腹涌出的热流,让他终于从地上像被撒了一把海盐的蛞蝓那样抽搐着站起来。他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单手把散落一地被踩得乱七八糟的文具和书本捡起来塞回书包里。他的包是个帆布包,上面蒙着一层雨_yi似的塑料皮——其实现在高中生里流行的是塑料壳子的书包,但是他为了不要挨打一次就换个新书包,依然在用初中时候的帆布包。毕竟这个只要一周洗一次就好。
把书包上的脚印拍掉不少之后,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他把领带也塞进包里,背着书包一瘸一拐地往巷子外走。
张茂时常在这条街上挨打,所以对周边环境了若指掌,他背着包慢慢挪到两个路口外的公厕里,走进一个隔间。
张茂把包挂在挂钩上,拉开拉链,从最里面一个非常隐秘的nei袋里拿出一片绝不该出现在男生包里的东西。
他把校ku皮带解开,将ku子neng下,坐到马桶上。
neiku底上是一团暗红色的带着粘膜的血,张茂扯过一点卫生纸,叠得四方,慢慢顺着血的流向xi了大半。
他把手里的东西撕开,怪异的撕裂声回*在空旷的厕所里。揭开背面的塑料纸,粘在neiku上。
又把两边的翅膀似的贴片,贴在neiku反面。
他再扯了一张纸,仍是叠得四方,伸向自己短细的**下方,擦了擦,丢进马桶。
肚子又抽痛了一下,张茂_gan到下面又涌出一gu热流,混杂着粘腻的血块,他叹了口气,又扯了一张纸。
他没痔疮,也没绝症拉血,他不过是,长了个*道。
对,张茂长了个*道。
这就是气死他**的东西,也是让他父M_婚姻破裂的东西,更是让他忍受一切的原因。
张茂就是个怪物。
他对他的*道讳莫如shen,甚至连别人欺负他的时候骂他“臭B”,他都吓得不由自主地发抖。这让欺负他的野兽们更有快_gan。
张茂甚至_gan激自己的斜视,虽然更多时候他都是恨自己这双不听话的眼睛的。但是每当上厕所,_have a bath_,来月经擦着发出血腥腐败味道的*道口的时候,他都_gan谢自己的斜视。
如果不是斜视夺走了大家攻击他的目标,那么他很有可能会被发现这个让他发疯的秘密。这是他神经质的想法。
他近乎于疯狂地保护着他的*道,不是温柔呵护的保护,是那种密不透风的,变态的保护。他不敢穿一切紧身的薄ku子,即使是本市40度的夏天,他也穿着有厚度的宽松长ku,热得一tui痱子,半夜痒地钻心他也不在乎。一点痱子算什么,如果被人发现他双tui之间,那不该存在的,却在大太阳下冒着热汗和*ye的*道,才会让他死。
他的*道,或者说他的B,总是不让他好过。
张茂很小的时候,就上网查过,世界上其他双x人Lower body的图片。大部分双x人的另一tao器官,都是隐藏着的,有些甚至只有卵巢没有womb没有*道,结婚时候婚前检查才发现。可是他的不一样。
首先,他是个隐睾,生下来就挨了一刀,把*从腹腔里抠出来,就像给狗给牛阉割那样。他的*外面是光滑的,因为那块皮肤是从下面撕出来盖在上头的。可能挨了一刀之后,*就丧失了很多能力,他发育之后,*仍然很小,大概只有正常人的8成。
其次,就是他多出来的器官。
他不但有womb卵巢,还有*道。可是唯独没有处nv膜,大约是上帝看他已经可怜到这种程度,就不弄个这种东西来让他更恶心一分。他恨他的B。因为他的B,不但长了,还很大。别的双x人,他虽然没有见过一个真实的Lower body,但是他看过医学书上的图片,他们的B都是小小的,要是关着点灯,可能张开tui也看不见。他张茂的B,却是大大的,肥硕的*唇好似两片打了玻Niao酸的zhui唇。
真的很恶心。
张茂很多次,都曾拿着刀想给自己割掉那两片恶心的蚌r似的东西,那是他xiu_chi的证据,是他作为恶魔的印记。他认真看过,如果把那两片r割了,那么他的B就不算太大。要是平常别老流水,或许也看不出来。再或者,他看到nv生用一种白色胶水贴假睫毛,他想如果割了*唇,那么他可以用白色的胶水把那道罪恶的裂缝粘起来。这样就好了。
如果这样就好了。
可是他没有胆量,他怕痛,他怕_gan染死。纵然张茂活得像一只*沟里的臭虫,他也还是怕死,他怕被人打了脑袋死,他怕父亲不给他打钱让他饿死,他更怕自己割了下面,_gan染而死。
所以他只能忍。
一直给他看病的医生告诉他,他成年之后,会考虑给他割掉一部分*唇。那样子他的下面就不会那么明显了。或许他可以穿泳ku,弯下yao的是也不会让人在背后看到两瓣r瓣。
医生是对他最好的一个人了。
但是这几年也颇为奇怪了起来,检查他的Lower body的时候,偶尔会neng下手tao,fu_mo他两片肥腻的*唇,然后不断地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割掉A?”
“它们那么漂亮。”之类的怪话。
张茂于是渐渐地也降低了去检查的频率。不都是因为医生的举动和话语,更多是因为他的B。
他的B就是罪恶之源。
不知道从哪一次起,医生neng下消毒手taofu_mo他*唇时,他的B忽然不受控制地从里面涌出一gu温热的ye体。那guye体,他明显地_gan受到了,顺着他的小腹一路滑到了*道里,又从*道口流出来,淌到医生的手指上。他的两瓣*唇就变得滑溜溜的了,被医生再一次mo_cha的时候,他猛地蜷起body,躲避医生的动作。
双tui夹紧的时候,两片r瓣mo_cha在皮肤之间,酸麻的_gan觉一下子让他颤抖。
医生站在旁边,捻着手指,低声说:“我跟你说过了,张茂,它们那么漂亮。”
张茂知道,在两瓣*唇交汇的顶点,有一个能让他尖叫出来的东西,他看了搜索引擎里的图片解说,知道了那个东西叫*d。那上面有着无数的神经末梢,像是无数的小溪都汇集到了一个湖里。他的手指按在上面的时候,那汪湖水就会沸腾翻滚,他的body也会跟着在_On the bed_翻滚。他虽然恨他的B,但是他又十分沉迷它带给自己的快_gan。他喜欢玩他的B。他喜欢大张着双tui,隐约让冷风吹过那两瓣经常*润着的*唇,激起一大片的_chicken_皮疙瘩。然后用手指头顺着大tuinei侧fu_mo,再忽然压到*d上,打着圈揉,揉几下再掐着*d的尖闷着zhuishen_y尖叫。偶尔这么普通地玩让他获得不了很多快_gan,他就会跪在_On the bed_,从后头弄,撅着屁gu像是要给人干。手从两tui间伸出去,顺着*道口使劲儿地搓。*水顺着屁gu一直流到tui窝。
来月经的时候,他就不玩了,因为又脏又臭。neikuneng下来的时候都有一种腐败的味道,提醒着他的不正常。
每当这个时候,*道带给他的快乐就被他抛之脑后了,剩下的又只有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