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沈十安和沈寻一起出去散步。
从街道上走过时,沿途有不少视线从建筑nei探出来落在两人身上,沈寻握住了沈十安的手,沈十安抬头看了他一眼,张开手掌和他十指相扣。
夜色清幽,阵阵凉风吹散了白天的暑气,越往外走,建筑越少,凉风没了阻碍拂面而来,空气中漂浮着来自旷野的草木气息,让这夜色越发舒适宜人。
镇子外面有一条河,被微风撩动的粼粼水波中倒映着漫天星子,美得如同一场幻境。
两人沿着河岸往前走,沈十安忍不住去看沈寻:
他的眉眼被月色勾勒出一层银边,鼻梁挺直,薄唇微抿,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带了一点睥睨肃杀的弧度,桀骜又冷酷,英俊又迷人。
沈十安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形容他对沈寻的_gan觉,光用一个“爱”字似乎并不确切。
长久以来,沈十安一直觉得自己是残缺的,M_亲的早逝,生父的疏离,姥姥姥爷先后过世,都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缺口,缺口边缘锋利如刃,被日益积攒的愤怒和恨意淬了毒,伤人伤己。
所以他建了一道墙将自己围起来,对亲情和家庭的渴望对分别和孤独的恐惧全都shenshen埋在心底,冷言冷语,冷情冷x,除了误打误撞走进墙里的云飞扬,再没有人能轻易靠近半步。
可是沈寻出现了。他轻而易举地将那堵墙撞得稀碎,娇气又黏人,鸷猛又霸道,将沈十安身上所有的缺口尽数_Fill_,如同两人此时交扣的十指,严丝He缝不留半点空隙。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沈十安心想。
这样纯粹,这样热烈,强硬地闯进了他的心脏,融入血ye,渗进骨髓,自此难以分割。
沈寻zhui角带笑,曲起手指在他掌心勾了勾:“你又偷看我。”
沈十安脸上一热:“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说完也在他掌心里勾了勾。
沈寻哼了一声,“狡猾的人类。”
轻柔的指尖像是一_geng羽毛,勾动掌心的同时也从心口划过,带来一阵麻酥酥的痒意。
沈十安再勾回去,沈寻又勾回来,两个人像是幼稚又贪玩的孩童,在这温柔的夏夜中互相撩拨心弦。
“你在这里还习惯吗?”沿着河岸走到一半,沈十安问。
自从沈寻决定留下来之后,这是他们俩第一次讨论这个问题。沈十安知道他一直在努力适应,适应这里的现状,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哪怕再不耐烦,也尽力以平等的姿态去和其他人交流相处,甚至主动带队执行任务,保护那些对他而言本该和蝼蚁毫无区别的利刃队员。
即便身为沈寻的记忆已经完全融He,和原世界的三百多年相比,两年时间还是太短了,这个适应过程对他而言想来并不轻松。
然而沈寻只是捏了捏他的手指头:“有安安在我就习惯。”
“跟我说说凯奥斯吧,”沈十安站在河岸边停下脚步:“你说过凯奥斯的绝大多数居民都居住在地底世界,既然是在地底,那里也有白天和黑夜吗?”
“凯奥斯和这里不一样,”沈寻转身面向他:“那里的时间计算方式和这里不一样,按照这里的时间概念,凯奥斯的地表世界会在每隔七天的光明后jin_ru为期两天的黑暗,反而是地底世界大多依靠各种不计其数的荧光生物照明,在昼夜更替上更接近于这里。”
沈寻想了想,找到了一个最容易理解的描述方式:“你记得林阮用玻璃和沙子给童童做的那个蚂蚁培养箱吗?”
沈十安点点头。往扁平的长方体玻璃容器nei灌满沙子,再迁入一窝蚂蚁,通过悉心照料投喂食物,就能清楚观察到整个蚁群在沙盒nei的生态活动,非常有趣也非常有教育意义,不光童童爱不释手,就连熊满山都十分眼馋,想让林阮也给他做一个。
“你可以把地底世界想象成一个球形的沙盒,”沈寻说:“在这个沙盒的nei部,同样有无数条类似于蚁群钻出来的错综复杂的通道。然后你再将这个球形沙盒无限放大,大到不管你站在哪一条通道里的哪一个位置,当你抬头往上看时,都是类似于此刻这片天空般的高远和广袤无垠。”
“地底世界大到难以想象,也复杂到难以想象,几乎没有任何一种生物可以走遍地底世界的所有角落,就算是寿命以万年计的刻耳柏洛斯也很难做到。”
他凝视着沈十安的眼睛:“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等离开这里之后,我们两个可以尝试成为第一对走遍凯奥斯地底世界的人。”
沈十安笑,用另外一只手勾住他的小手指:“一言为定。”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飞快,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河岸尽头。
岸边长了一棵环抱粗的垂柳,细绿的柳枝倒垂下来铺散在河面上,恰好围出一小片静谧的波光粼粼与世隔绝的空间。
沈十安靠在树干上,沈寻一只手环住他的yao,另外一只手沿着他的眉眼细细描摹,指尖微微发烫,划过皮r时带着细微的麻和痒,这麻和痒一层层渗进骨子里,又勾出某种难言的渴望。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呼xi和心跳不断加速,血管里像是流窜着一团火,烧得狼烟四起,焦渴难耐。
说不上是谁先靠近的,因为想要亲吻对方的yu望同样焦灼而强烈。zhui唇终于贴在一起时,沈十安像是被烫着似的颤了颤。
“嘘**”沈寻展开手掌顺着他的脊背轻轻安抚,滚烫的_Cun_B_贴住他的缓缓厮磨,含住后xi了两下,放开,又tian了两下,再放开。
沈十安被磨得受不住,主动开启牙关,潮热的*尖才冒出头就被勾过去,纠缠吮xi,搅波揉水。
这是沈寻给过的最轻柔的一个吻,和他往常的霸道急迫以及强烈的侵略x截然不同,仿佛对待这世上最珍爱的宝物,满怀爱意与温柔。
沈十安彻底沉醉在这温柔的爱意当中,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处何处,只想时光永远停驻在这一刻再也不要流逝。
许久之后,沈寻终于直起身,大拇指在他鲜Yanyu滴的zhui唇上揉了几下,眸色shen沉:“刘方舟说,你今天当众亲我,是因为吃醋。”
男人重新覆上他的_Cun_B_吮xi两下,“我喜欢你为我吃醋。”
沈十安满面潮红,靠在树干上急促ChuanXi:“**我没吃醋。”
“说谎。”沈寻惩罚x地在他脖子上咬了咬:“我发现你越来越喜欢骗我了,哼,不诚实的人类,我要惩罚你。”
倒垂的柳条隔绝了外界的干扰,也将这一小片空间里的所有动静都无限放大,而每一点动静都让这个夏夜越发燥热。
沈十安撑不住,眼角红得厉害,赶在失控之前一把按住沈寻的手,心念一闪,两人同时消失不见。
这一次的互相帮助足足持续半宿,结束之后满屋子的气味浓郁不散。
沈十安枕在沈寻手臂上平复呼xi,喉结处传来一阵阵轻微刺痛——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肯定是又红又肿。
找回记忆又恢复成人形态后的沈寻似乎对这个位置情有独钟,每每狎玩不止,怎么说都没用。
幸亏他还不知道最后一步怎么做,沈十安心想,要不然以他的体力和兴致,就算自己有功法恐怕也很难撑得住。
倒不是沈十安不愿意教,而是他自己也没有经验,最多只会些三脚猫的理论知识,不知道该从何教起,毕竟万一教得不对,受苦的还是他自己。
还是等等再说。
情潮渐消,沈十安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转头去看沈寻:“当初在绝对死亡区你刚刚恢复本体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我带着,你也能离开空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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