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缩,后背抵住墙壁,他退无可退,只好转头别过脑袋。
宇文策指尖托了空,目光落在他耳垂上,随即收回视线,站起身来。
宇文策:“外面风大,跟我进去吧。”
乔玉扶着墙根勉强站起来身子,强装镇定开口。
乔玉:“不必了,我还是...还是先回去了。”
宇文策的脚步停下,垂眸瞧着手里的酒瓶,慢悠悠询问。
宇文策:“不想去见纪沉谣了?”
乔玉呼吸一滞,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手指扣着墙壁转了身。
宇文策像是早就料到,无声的勾了勾唇角。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东宫,殿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暗色的纱幔飘着,乔玉捏着宫灯,连门都不敢进。
宇文策连灯也没有点,今日无月光,只有乔玉手里的宫灯照亮脚下一片地方。
宇文策坐在上座,垂眸看着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乔玉。
宇文策:“你打算一直在门口站着?”
乔玉不敢抬头去看宇文策的神情,手脚酸软无力,偏偏这个时候想起来更多关于宇文策残暴的过往。
有大臣忤逆他,五马分尸后,还命朝中官员带着家眷前来观看,连女眷也要带着。
他说,只有全府上下都记得,为官的才不会忘。
回去之后,有几个未出阁的姑娘被吓的得了失心疯。
宫里的宫女打碎了他爱的花瓶,他便割了宫女的脖子,吊在房梁上慢慢的放着血,放出来的血用盆接着,然后给各宫里的宫女都送上一碗,每日放在房里,日日警惕。
乔玉深吸了一口气,捏着自己的腿,强迫自己回神,然后进了殿门,在和宇文策几步路的距离停下。
宇文策靠在金座上,耐心的等着他,看到他隔这么远便站下了,不耐烦出声。
宇文策:“乔玉,过来。”
宇文策的上座下有几层暗色的台阶,乔玉站在动作很慢,最后停在台阶下,宇文策又摆摆手,示意他上台阶。
乔玉犹豫着迈上,下一刻宇文策便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猛地往前一拉,乔玉跌倒在他的腿边,失措的抬起眼睛看他。
宫灯掉在两个人脚边,映亮两个人的面庞,宇文策身上的酒气很浓,不知道还有几分清醒。
宇文策食指横着刮过他的下巴,看着乔玉眼底清晰的恐惧,微微皱起眉毛。
宇文策:“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乔玉抿紧嘴唇没有说话,宇文策歪了歪脑袋。
宇文策:“是因为我杀的人太多,你害怕?”
乔玉被他说中,攥紧了手指,声音细细响起。
乔玉:“我要怎么样才能见到纪沉谣?”
宇文策钳住他的下巴,勾唇笑了笑。
宇文策:“我白日里不是说了,叫一声太子哥哥,我就可以考虑。”
乔玉睫毛颤了颤,抖着身子说出去一句。
乔玉:“如果我说不呢?”
宇文策笑意收敛了一些,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收紧。
宇文策:“不叫?那本宫就把你的血放干,送回去,让你们父母日日守着,或者....也给纪沉谣送一碗。”
他说的太过恐怖,乔玉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
乔玉:“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我叫?”
宇文策歪了脑袋,似乎也在思考原因,半天出声。
宇文策:“大抵是觉得小时候一个区区伴读,竟然攀了枝做了我的母妃,心有不顺,想捉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