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临风还待追问,但万千鸿急于处置闻人歌,心下已不耐烦,说道:“你这冰坨子剑又不会长翅膀飞走,别再啰嗦了。”
王临风只得按下不表,暗暗腹诽你这少主好没见识,我的飞霜剑天生冰寒锋锐,又怎是寻常冰坨子可比?
万千鸿命仆役抬来两顶软轿,令王临风与闻人歌分乘一顶,又用黑布蒙住二人眼睛,说道:“我爹爹人在病中,body孱弱异常,无论是哪个宵小之辈都能暗算于他,所以我把他安顿在一个十分机密的地方,决不能透露给外人知晓,您二位只能稍微委屈一下了。”
闻人歌微笑说道:“万少主一份孝心实在可贵。”
王临风被蒙着眼睛,浑身上下很不自在,说道:“万少主,你要请万老教主处置闻人宫主,此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了?为什么我也要去A?”
万千鸿皱眉说道:“你都住进我教总坛了,总不能不去拜见主人A。”
王临风轻轻“喔”了一声,说道:“我以为你才是主人呢。”
万千鸿忽然走到轿边,伸手捏了一下王临风的手腕。
王临风目不视物,猝不及防挨了这么一下,忍不住叫了一声,说道:“怎样?”
万千鸿冷冷一笑,说道:“我现在就是你的主人。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不许顶zhui。”
王临风哼了一声,说道:“万少主好大的架子A。”
万千鸿说道:“你知道就好。”回身骑上一匹骏马,带头走在最前面。众仆役抬起软轿跟在后头。
一行人出了少主寝室,前往老教主的养病居所。
王临风虽然被蒙住了眼睛,但一来坐轿子无聊,二来有心跟万千鸿捣乱,便竖起耳朵倾听仆役的脚步声,仔细记忆众人的步数及方向。
可万千鸿行事小心,故意领着一行人在总坛中左拐右绕,乱人耳目。
这么弯弯曲曲乱绕下来,王临风已经无法分辨行进方向,只是听众人脚步声,初始走在青石板路上,发出踏踏声响,但走着走着,步声渐渐变得窸窸窣窣,沙沙作响,应当是走进了雪地。且那回声愈加空旷悠长,想来是道路左右渐渐没有了楼阁_F_舍遮挡。
又觉寒风如刀,冰凉彻骨,王临风推测一行人应当是走到了雅陵雪峰的*面。
又行了一顿饭的功夫,王临风鼻中闻到一gu幽香,不由Xiong襟一爽,心旷神怡。
万千鸿说道:“到了。”
王临风扯开黑布下了轿子,环顾四周,只见好大一片晶莹剔透的冰雪世界,果然是来到了雅陵雪峰的*面,又放眼望去,不禁赞了一声好。
原来魔教教徒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在雅陵雪峰背后遍植红梅!
众人身处梅山梅海之间,四面八方,数不清的梅树迎风傲立。
瞧梅树枝干,乌黑遒劲,横生斜倚,风标肃穆再瞧梅树花朵,鲜neng殷红,娇花玉蕊,寒香扑鼻,秀丽可爱。
千树万树梅花同时怒放,连成一朵朵朱红云霞,此情此景,仿佛神nv泣血,在这皑皑白雪上洒落无数血珠,人们甚至不敢大声呼xi,生怕惊动了这份凄美哀绝的景致。
不远处又有几间白石搭成的小屋,几乎与雪色融为一体,想来便是万仞山的住所,确实格外隐蔽。
万千鸿说道:“梅园之下到处埋着霹雳火弹,一踩即炸,你们都跟在我身后,小心别走错了路。”
王临风见识过魔教霹雳火弹的厉害,不由得心神凛然,登时觉得这座绝美梅园中隐藏着无限毒辣杀机。
众人随着万千鸿走向石屋,短短数丈的距离,直走得心惊r跳,满身是汗。
好不容易进得屋中,扑面涌来一gu浓重苦涩的药zhi气味。
王临风眉头微微蹙起,想要抬袖捂鼻,又觉得欠缺礼数,便强行忍住,四下里一张,发现万仞山屋中陈设朴素到了极点:
地下数只火炉一字排开,炉火熊熊燃烧,煨着几锅补药靠墙摆了一张宽阔的床榻,帐子围得密不透风。除此以外,别无他物,便是寻常农户野居,也比此屋多几分烟火气息。
几名白发苍苍的大夫守在床边,俱是愁容不展,神情沮丧,另有数名婢nv手托金针火罐等医具伺候在旁。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想到,那个把中原武林搅得天翻地覆的万仞山万老教主,竟然会在这么一个清雅幽静的地方养病?
万千鸿打个手势,众人都退到屋外,只留下闻人歌和王临风。
万千鸿上前掀开床帐,侧身坐在床沿,对_On the bed_那人轻声说道:“爹爹,孩儿来了。”
王临风对万仞山实在好奇得紧,伸颈一看,只见_On the bed_躺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五官颇为儒雅英俊,肩颈骨架又生得十分宽阔,若是站起身来,再穿上一身儒衫,定是个相貌堂堂的书生相公,哪里像是横行无忌的大魔头?
只可惜万仞山模样虽好,此时却是形容憔悴,瘦得neng了相,两边面颊shenshen凹陷下去,浑身骨头支棱突出,活像一具干尸骷髅。
又见他_yi襟敞开,Xiong口闪动着细小金光。
王临风定睛一看,不免心惊。
原来万仞山Xiong前ca了数十_geng金针,处处都是人体大*,通常只有重病将死之人才会如此下针,以求回光返照,苟延残喘。
万仞山既已病到这步田地,当真是多活一口气,就从阎王爷手里多赚了一分。
闻人歌见到万仞山这副病容,也不免吃惊,脸上却是堆满笑容,快步走向床榻,行了一礼,朗声说道:“万老哥哥,兄弟看你来啦!”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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