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太子传言*狠手辣,他控制了他的父皇,将偌大的晋国全部掌控在手里。即使没有登基,也形同晋国皇帝,晋国综He实力强,兵力强盛,若他们此时攻打雍国,恐怕我们并无过多j力抵御外敌。”
萧子义蹙眉头,心中沉重无比。
“赫连宸**”李青云凤眸微眯,“他来雍国的目的不明,的确该防,萧将军,命人时刻关注赫连宸在雍国的行踪,若有不对,立即通报我。”
“是!”
萧子义拱手作揖。
李青云挥了挥手,便让他下去了。
萧子义shenshen地看了李青云一眼,起身离去。离开殿外,他回头看了好几眼。
李青云望着骤然空**的大殿,听着脚踝处传来的铃铛声音,丹凤眸微微垂落。
他伸出手,明显的_gan觉到体nei有一gu若有似无的nei力,他不明白这gunei力哪里来的,却隐约能猜出来,或许跟独孤离喂他吃下的血蛊有关。
血蛊是lover蛊。
每次纠缠温存过后,李青云总能_gan觉到体nei多出什么东西。
而且手指划伤后,不仅没有伤口,也一点都_gan觉不到疼意。
太医为他把脉,捏着捏胡子道:“陛**nei已经没有任何毒素,而且从脉象来看,非常的健康。”
“甚至**还有一gu比较温和的nei力护住了心脉。”
太医不懂蛊术,只是蹙着眉道:“陛下定是遇到了什么奇遇,吃下了什么解百毒的东西。”
那一瞬间,李青云便明白了血蛊还有其他的用处。
关于巫蛊一事,尚需要请教清阳与曜灵这对兄弟才行。
夜shen时分。
李青云躺下熟睡,乌黑如缎的墨发衬得他肌肤如雪,一身丹红色明媚如骄阳。
脚踝的金色铃铛中心的红色珠子正在发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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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雍国与周国交界处的一座楼亭水榭中,天空明媚,柳树成*,映在水榭之中,柳树尖尖拍打水面,蜻蜓点水,水花如白珠四溅。水中央一座亭台楼阁静静地伫立。
自那楼阁中不断地飘来酒味。
独孤离已经灌了一口又一口的酒。
喝的已经彻底的醉了,眼眶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光彩,只是不停地喝着,仿佛这样便能麻痹李青云与他彻底断了的事实,也能在梦里一遍遍寻找与李青云在一起的_gan觉。
他躺在榻上,脑子里一遍一遍不断地思念着李青云。
闭眼是他。
吃饭是他。
饮茶是他。
弹琴是他。
下棋是他。
做梦是他。
无论做什么,脑海里浮现着的,全部都是李青云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shenshen地刻进灵魂中,蚀骨的思念让他痛不yu生。
他想李青云。
他想见到李青云,想抱一抱李青云,想亲他,只要能与李青云待在一起,他便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鲜活明媚的。
酒可以麻痹一切。
但是越喝越清醒。
李青云不要他了。
李青云已经彻底与他断了。
独孤离手缓缓放下,酒瓶坠落地面,酒撒了一地,酒味四散。
他甚至都不敢去见一见李青云,害怕见到李青云之后,看见他脸上再次浮现的绝情的表喃凮情,以及丹凤眸里的厌恶与反_gan,甚至是口中说出的绝情的话语。他甚至都能想象出来李青云此时此刻该有多厌恶他。
时间已经不知过去多久。
独孤离翻开着从前画出来的李青云画像,几乎是贪婪地望着。
他想李青云想得快要疯掉了。
屋外,敲门声响起。
“主子,是我,千墨。”
“进来。”独孤离的嗓音嘶哑,他缓缓收起画像。
千墨端着药汤过来,闻见满屋子酒味,眸中顿了顿,又见一袭浅蓝色单_yi的主子颓废地抱着画卷,_yi角沾*了酒味。他有些难受,“主子,您不能这么整日消沉下去了,不要整日喝酒了,好歹也给伤口换药吧。”
“放那吧。”独孤离嗓音嘶哑。
千墨望着他,低下头将药放在床沿,赫然又见了前些日子放的药,瞳孔微*:“您_geng本就没有动过药。”
他骤然看向独孤离,“主子,有必要吗?他也看不见,也不知道,就算看见了他也不会心疼的。”
“他不会心疼的**”独孤离红着眼眶,自嘲的笑了笑,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画卷上,“他不要我了,他也不爱我了,他厌恶我。”
千墨长叹一口气,“主子,您先前因毒瘴入眼导致失明,如今眼疾还会复发,先前便又短暂的失明了一次,白神医让您不要用眼过度,您这样,眼疾一定还会复发的。”
独孤离未听劝,随手拿起酒便往喉咙里灌,烈酒入喉穿肠过,随着眼泪不停地滑落,眼前一度的失去光亮,唯有虚无空洞的影子。
这些日子以来,独孤离便有这种偶然失明的迹象。许是上一次落下的旧疾,找了医者来瞧,医者也瞧不出所以然来,只道让他不要情绪起伏过于剧烈,不要落泪,否则极有可能造成永久x失明,治不回来的。
千墨无可奈何:“主子,别再喝了**”
独孤离揉眼睛时,极其模糊的望见手上沾了些血。他手指有一处划伤了的伤口,细微不可见。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再度恢复了明亮。
唇角几滴血滴落。
独孤离将画卷放了桌上,拿起帕子捂着咳了好几下,直到咳出血来,脸色苍白,衬得眉心的美人痣更加鲜红。他低头望着帕子里的血,扔进了纸篓中。
“我,我还是去请白神医吧。”千墨心中有些焦急,出门便急速狂奔。
狂奔的太快,差点撞到一位头发花白拄着拐杖的老人。
老人慈眉善目,笑呵呵的看着他:“年轻人,走路看着路,不要撞到老人家了。”
“对不起,老翁!”千墨道了句歉,便继续往楼下狂奔去。
老人家没有在意,而是拄着拐杖,来到屋子里,闻到一室酒味,捏着鼻子蹙起眉头,走上前去,望着独孤离如今这个状态,长叹一口气道:“阿离,这可不像你,耽溺在儿nv情长里,这般失魂落魄,哪里还有昔日信誓旦旦同我说不会爱上任何人的那位断情绝爱的二殿下的样子?”
独孤离苍白着脸,缓缓起身,作揖行礼道:“老师。”
老翁笑着道:“你倒是恪守礼数。”
“授业恩师,理应敬重。”独孤离苍白着脸色又咳了几声。
老翁摇了摇头,叹气道:“你如今跟多年前重病的阿辞简直一模一样。”
独孤离眼眸垂落。
老翁轻蹙眉头,语重心长道:“如今星辰楼nei部对你已有颇多不满,你在雍国的所作所为全都向着宸云帝,他们全都不赞同。原先想在那群老家伙面前立威就很难了,如今岂不是给他们造反的由头?何况星辰楼的规矩素来讲究以天下大义九州平衡为己任。但是我如今只看到一个一心沉溺在情.爱之苦中的独孤离!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阿离,便当这是一场情劫,度过了,便忘了它,任它随风而逝吧。”
“忘不掉。也不想忘。”独孤离眼眸泛着一丝红。
老翁无奈笑了笑,蓦地见他脸色,眉头一蹙,一把抓住独孤离的胳膊,手往脉搏上一探,脸色越来越凝重。
独孤离脸色微冷,收回了手。
“你为他下了血蛊,将自己的命全都系在他的身上,独孤离,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是这样一个痴情种?!”老翁显然是气得不轻。
“这是我欠他的。”独孤离背过了身,缓缓闭上双眸。
“血蛊是什么?那是lover蛊!双蛊连心,雄蛊会将雌蛊身上所有的伤全部xi收过来,雄蛊甚至可以以渡j气的形式将自己的nei力渡给雌蛊。”
“你将毒从他身上转移到你自己的body,又渡了些nei力给他。他不会_gan激你的。”老翁蹙着眉道。
“他不知道,是我欠他的。不用任何人_gan激。我只愿他平安健康,不再受病痛侵扰,不再有任何烦恼。”独孤离眼眸垂落,“不用告诉任何人。”
老翁蹙着眉摇头:“你的想法我无法理解,这种自损一千的方式我更无法理解。年轻人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你接下来要如何?难道继续颓废么?”
独孤离眸光凝滞,望着桌前的这把九霄环佩古琴,伸手fu_mo。他嗓音嘶哑:“我不知道。”
李青云彻底与他决断割了_yi角,这颗心便像是被捅了一个巨大的洞,无论什么都填不满。他无法接受自己失去了李青云。此时此刻的心情,比九儿假死那一刻的讯息还要痛上千百倍。
唯一令他庆幸的是,还好,他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在这个世上的某个角落便好。
“他杀了李玄,将李玄的头颅坠挂城墙七日,血洗了朝堂有不臣之心的臣子。雍国势力削弱,但是李青云**若任他继续**”老翁摸了摸胡子,蹙着眉头,“阿离,你不能不顾大局。”
独孤离未曾回头,他抬起双眸,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老师放心便是。”
老翁一颗心放下去,慈眉善目起来:“既然如此,我便不扰你了。这段日子好好休息吧。”
话音落,老翁已经出去了。
千墨带着白神医过来,踌躇地望着他,“主子,白神医来了。”
独孤离没有回头:“不用了。千墨,你带白神医前去休息吧。”
千墨着急道:“主子,可是你的眼睛**”
“不用瞧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独孤离语气有些冷了,“都出去。”
千墨叹了一口气。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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