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如雨,王信倒下了,接着是钱宣,再是受伤的璀逖,这些兄弟一般亲密无间的将士,在我眼前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鲜血,染红了我的眼睛。
“不!”我仰天哭泣,泪,如清泉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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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金光万点,沙漠炽烈的太阳,明晃晃的刺人双目,在烈日的烘烤下,黄沙如火,蒸腾出滚滚热*,一阵阵从地面袭来。蓝天烈日沙海,浩瀚逶迤,如梦如幻。仿佛就在昨日,还满怀着欢喜,以为能够很快到达雁门,从此,回到长恭的身边。
然而,一切只是一场残酷的梦,梦醒后,尽皆归于虚无。我在血泊中倒下,只愿从此睡去,再也不要醒来。
是沙漠的炽热?还是伤口的灼痛?脸颊乃至全身都烫得几乎燃烧,在昏迷中沉沉的睡,朦胧中,有人狠狠摇晃我的身子,在我耳畔怒喊,“醒来,你给我醒来。”
“燕都,她在发热,应是沙尘_gan染了伤口,而且,她已经两天没有喝过一口水。”另一人低声说道。
于是,那人咬掉水袋的木塞,将羊皮水袋送至我唇边,我紧闭Shuang_Chun,水,顺着唇角缓缓流下,他以手扣紧我双颊,迫使我张口,将水送入我口中,我一扭头,水顿时呛进气管,一口水尽皆喷出,顿时面红耳*,咳得喘不过气来。
艰难的睁开双眼,却见燕都正仰头喝水,未及我醒悟过来,他已猝然压在我唇上。
我呜了一声,头未及扭开,已被他一手牢牢掌住后脑,双颊被捏紧,唇被迫张启,他口中han_zhao的水尽皆送入我口中,他以唇牢牢封住,水无法再吐出,软软的身子,已经没有半分力气,我只能被迫承受他一次次的含水送入。
他,亦_gan觉到我憎恶的眸光,冷凝着我时,绿眸中渐渐渗出恨意来,手往下一移,掌在我yao间,顿时碰触到我被鞭伤的伤口,痛得我全身颤栗起来。我恨得用指甲shenshen划过,他手臂上的烧伤处顿时血r模糊,他冷嗤一声,手却一动也不动,那张残酷而冷隽的脸,在我的瞳仁中无限放大,我再次陷入一望无际的黑暗之中。
那怕,是在梦魇里,仍能_gan觉到他在折磨着我,一口口清水,送入我口中,一声声狠戾的话语在耳畔,“你别想逃离我,永远都别想,哪怕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长恭,救我。”我轻声呢喃,滚烫的泪水,顺着灼热的双颊流下。
金属撞击发出的声响,夹着着铜铃清脆的声音,似乎,在很多人围绕着我在唱歌,聒噪的歌声铜铃声羊皮鼓声如同一阵阵旋涡般钻入耳中,吵得人头晕yu裂,身子,仿佛置身于沙漠火海之中,烧灼得我几乎要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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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儿,翎儿,翎儿。”是长恭一声声焦灼的呼唤,虚无飘渺的魂灵终究凝聚,我在迷茫大雾中四处寻找,“长恭,长恭,翎儿在这里,翎儿在这里。”手不由自主的伸出去,透过虚无的空气,却怎么也抓不住那抹白色的身影。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泪凝于睫,一颗,颗,止不住的坠落,心中生出无止尽的绝望,缘何同来不同归?长恭,你找不到翎儿了吗?你把翎儿丢了吗?翎儿再也回不去了。
一个空灵通澈的声音响起,“灵兮,灵兮。”
一袭白_yi不染纤尘,银色的发丝在风中飞舞,那绝世容颜,渐渐清晰幻化。
“灵兮,不要悲伤,记住你的心之所思,意之所念,你终会回到我的身旁。”
***
古老而神秘的巫歌回响在耳边,一声声,召唤着迷失的魂灵。我努力睁开双眸,朦胧中,一张狰狞的面具,在我眼前晃动。身着七彩霞_yi的男子,yao悬铜铃,手持抓鼓,随着body的轻灵舞蹈,长垂的的彩穗与霞_yi飘飞,一声声,一声声,将手中的抓鼓有节奏的敲击。
一个nv子喜逐言开的声音,“她醒了,木姐姐她醒了,快去禀告叔父。”
我的眼中,却只有那D着面具的人,唇畔浮现浅浅的笑,伸出手去,轻唤道,“长恭。”
似乎,再次望见,那面具下的绝代风华。身着银铠的男子,笑颜绝世,凤眸善睐,流露出shenshen的缱绻缠绵。然而,眼前之人,为何始终不肯摘去面具?他的舞蹈变得愈加激烈,铜铃清脆,舞姿凌乱,他将一面铜镜对着我,吟唱着我在半梦半醒时听到的招魂之歌。
铜镜中的nv子,颧骨泛着异样潮红,曾经圆润的鹅蛋脸变得尖细,瘦得只剩巴掌大小,衬得那对水雾双眸,大而夸张,单薄雪_yi下身子盈盈一握,唯有一头乌丝,若绿云垂天,一直垂到yao下。
一个颀长挺拨的身影,掀帘jin_ru,出现在大帐前。
“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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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燕都。原来,我又回到了突厥王庭,此刻,正躺在他的银帐之中。帐中的陈设,皆是为了那场未举行的婚礼准备。当初为讨我欢喜,他遵照中原的婚庆习俗,在帐中处处贴满大红喜字。此时,触目可及处,喜庆的红字,仿佛是一个个鲜明的讽刺。
铜铃摇曳,歌舞婆娑,在巫nv的伴奏下,那D着面具的男子,敲神鼓唱巫歌,原来,亦不过是个萨满巫医罢了。终究只是一场虚无的梦,梦里梦外,我都抓不住我的长恭。疲惫的阖上双眸,心底轻唤一声“长恭,”喉已哽咽。
阿史那公主在我耳畔轻声道,“木姐姐,你好好养病,兰珠儿改日再来探你。”
所有人,都在静静的退下,聒噪的鼓声及歌舞,尽皆消失,帐中,静得微末可闻。
卧榻微陷,他坐于我身畔,轻声道,“你终于醒了?”
我双眸紧闭,不发一言。夏夜,静谧无声。他的手,抚过我鬓边的发丝,轻描淡写道,“起来吧,你该喝药了。”
见我无动于衷,他轻笑一声,道,“你病着,我本该一直陪着你,可是,北周那边又有使臣来了。”
他俯低身子,手指摩挲着我颈畔的肌肤,声音轻若呓语,“信符已经送出,突厥各部首领将率铁骑集结于长城外,很快,就有大仗要打了。你难道不想好好活着,看着你的兰陵王如何入阵杀敌吗?”
我猛然睁大双眼,呼xi顿时变得急促。他凝望着我,近在咫尺的呼xi,微微吹起我鬓角的细发,笑容冷冽而残酷,“为了你,我曾经想要放弃天下,可你却毫不领情。既然你不遵承诺在先,那么,就休要怪我了。”一丝笑意自他唇角缓缓散开,“对了,还有一件事。兰珠儿将会嫁去北周,宇文邕可是你的旧lover,你是不是该道一声恭喜呢?”
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湮没了身心,我双手紧攥成拳,恨然砸向他。“阿史那燕都,我恨你。”
他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一把攫住我的手腕,那双绿眸冷若寒潭,一丝丝冻人心魄,“你若要恨,就该恨你自己,为什么你要让我在宜阳城遇见你?为什么你要让我在永桥再遇见你?为什么在我爱上你之后,你却要一次又一次的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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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昏迷中,你仍在一声声呼唤他的名字。”他将我拉至身前,恨然道,“我不明白,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他?”
“结发为夫Q,恩爱两不疑。你可有听过?”微微扬着脸,我仰望着他,“这,是我与长恭的誓言。”
“结发为夫Q?”,他的手骤然收紧,咄咄B视着我,冷笑道,“兰陵王未曾纳妃,你也并未嫁给他,你并不是他的Q,莫非,你们私订终身?”
“是,我与长恭私订终身。我的心中只有他,我要嫁给他,我一定会嫁给他。长恭,也一定会娶我。”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思绪轻易飞走,飞往那些与长恭一起度过的时光,美好得,似美梦一场。
“够了,”他眸中有怒意燃烧,额上青筋_geng_geng暴起,重重将我的甩至一侧,低吼道,“不准你再提他的名字。”
我无力的伏在榻上,长长的发丝如海藻摇曳,背上的伤口撕裂一般的痛,一缕缕血渗出,沁透了洁白的亵_yi。泪眼迷离,我漠然轻笑着,一字一句道,“我是他的nv人,为何不能唤他?即使不能喊出声,我也会在心里唤他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
他的眸中掠过绝望的恨意,双手攥握,身子微微颤抖,恨不能将我撕碎成千万片,一把将我拉起,他怒极反笑,视线沿着我的颈线向下移,单薄亵_yi下的身子,因挣扎而玲珑毕现,“汉人要求nv子忠贞不渝,若是高长恭知道,他的nv人,躺在了别的男人身下,不知他还会不会娶你?还会不会与你做夫Q?”
我的身子一颤,不自觉的*身向后,然而,他长臂一伸,将我轻易扯至身前,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放开我,你这魔鬼。”心,涌上前所未有的害怕,我颤抖着,拼尽全身气力,想要将他推开,却不能撼动他半分。
“你才是真正的恶魔。”他的眸光暗沉,手摩挲着我的脸颊,“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爱上你?爱上你这冷血的nv人,你的血ye就跟你的body一样没有温度,你是黑暗神派来折磨我的恶魔。”激烈而暴戾的吻,如暴风雨般落下,我愈是挣扎,他就愈加用力,呼xi渐渐粗重急促,他将我双手反剪于身后,手,伸进我薄衫nei肆_N_rou_ling,眸中有噬骨的yu望。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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