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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顺理成章地在私汤里上了二垒。

温郁虽然这些年一个人也在慢慢开窍,但从未亲身遇到过不让写的这些细节。

他有些失控地发出声音,像是要被温泉淹没,脸颊都泛起酡红。

男人从未显得这样强硬又温柔,像是终于把最真实的一面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大概这才是能够完全卸下彼此心防的一瞬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淋淋地从浴池里出来,抄过浴巾给对方擦头发。

闻玙yao间随意围了段浴巾,见温郁要过去换_yi_fu,伸手把他拽住。

“先把头发吹干,小心_gan冒。”

温郁一向伶牙俐齿,此刻彻底哑了火,披着浴巾被他圈在怀里吹头发。

他的头发很久没有剪了,发丝柔顺又纤细,染过墨般发色均匀,有种斯文的漂亮。

闻玙用手背抵着滚烫的热风,指节滑过发梢,低声笑了笑。

“别得意。”温郁闷闷道:“我已经很害臊了。”

“你难得这么安静。”闻玙笑意更shen:“平时随便聊点什么,你都很喜欢怼我几句。”

温郁隔着镜子看他,挫败低头。

冷不丁被亲了下脸。

今天醒得很早,以至于换好_yi_fu出去还能赶上早饭。

大伙儿都起得晚,山庄也颇为体贴地把早餐延长至十点结束。

温郁端着餐盘匆匆拿着蛋糕豆浆,脸颊还是有点红。

他现在再置身于同事之间,都有种偷情后的不自然_gan。

大伙儿还在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

“温老师!”

“今儿这身白衬衫很He身A!”

温郁有时候反应迟钝一拍,身后的闻玙会很自然地应一声,不着痕迹地接着寒暄。

温郁侧身看一看好像做什么都毫无压力的闻玙,给他夹了个水煮蛋。

圆圆_chicken_蛋咕噜一下滚到男人手中的餐盘里,提溜乱转。

闻玙哭笑不得。

这算哪门子的嘉奖。

两人吃完早餐去外头转了一圈。

元旦放假,明天中午才退_F_。

山庄里风景清朗,游乐设施很多,还特意开辟了一个小小的动物园,听说可以过去喂羊驼。

温郁被迫单身十年,今天好不容易开荤一回,再出去看山看花都心不在焉。

闻玙问他想去哪里,他也只摇一摇头,说都可以。

心里全在想不正经的事儿,再看风景都显得寡淡。

闻玙仍是象征x带他到处逛了一圈,和D着大草帽钓鱼的领导们问了声好。

然后步子一转,往回走。

温郁意识到这是回酒店的路。

“不逛了?”

“想和你再亲近一会儿。”男人低声询问,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好不好?”

温郁一下子_gan觉耳_geng子都在烧,仓促嗯了一声。

闻玙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利落,笑得促狭。

“别看我,”温郁别开头:“我什么都没听见。”

两人明目张胆地赖回_F_间里,再没出去过。

三垒太痛,酒店里的润滑ye也不方便拆开,温存后亲亲抱抱也已经足够。

到了退_F_的时间,教师们推着箱子在前台排成长队,好几个老师头上还D着手编花环,有种质朴的美。

温郁正听着歌,被裴灼轻轻拍了下肩。

“昨天去哪儿玩了?”裴灼笑着眨了眨眼睛:“冯老爷子钓起来好大一条青鱼,差点掉水里。”

“昨天**”温郁语速一下子加快:“我吃错东西,在_F_间里休息来着。”

裴灼微笑一怔,关切道:“现在好点了吗?校医带了药箱。”

“已经好多了。”温郁小声道:“谢谢。”

闻玙取回身份证,也微微皱眉,像是在关心他的病情:“最好再回想下吃了什么。”

温郁瞪他一眼。

这么多人还敢开车,你做个人吧。

元旦结束后没多久,学校正常考试放假,算是终于让学生们暂时x解neng。

哪怕寒假作业堆成小山,至少也不用天天早起,能赖在家里多睡一会儿了。

副科老师放假时间比主科要早,像音乐老师这种闲职,都不用做什么寒假计划安排。

温郁占了便宜还卖乖,特意去闻玙办公室晃了一圈。

数学寒假作业已经堆成山了。

二十张卷子,一本练习册,还有新的校nei预习资料**

学生们像工蚁一样忙碌搬运不停,瞧见温郁时长长哀嚎一声。

“温老师,你快来救救我们!”

“温老师你跟闻老师很熟对吧!!你看看他给我们布置了多少!!”

男人闻声转头,似有不解:“你们跟谁告状呢?”

温郁还没开口,后头的学生自觉捂zhui了。

“没说,我们什么都没说!”

温郁帮着他们抱走一摞,无奈道:“还没有升高三,需要做这么多吗。”

“**这已经是基本的量了。”

课代表本来一条tui都迈出门外了,_chicken_贼地往回看。

“还有商量的余地吗?”温郁试探道:“少做一点作业,他们也能过个好年。”

闻玙沉默一会儿,把他手里的那摞接走。

“这些等开学以后再说吧。”

课代表欢呼一声,没等他们瞧过来就跑了,出去跟其他人通风报信:“我们减——负——了——”

学生跑不见了,闻玙才叹一口气:“你下次别这样。”

温郁心情很好:“我当年没做多少题不也考年级前二了吗。”

男人盯了过来。

温郁举起双手:“当然这主要也是——你的功劳,我是朽木,你是天才。”

闻玙满意点头。

真是拿这么自恋又傲气的男人没办法。

温郁提前下班,颜晚馨出门跳广场舞去了,家里半点欢迎人民教师成功放假的气氛都没有。

青年环顾空空**的院子,去给麻雀常驻的石台上撒了把小米,去厨_F_翻有什么能吃的。

颜晚馨做不做饭全看心情,今天跟新姐妹约好去做指甲了,很利落地发了条五十六秒的语音。

温郁从来不听,看到语音条全部按转文字。

[玉玉我去和你邱阿姨做资甲去了,你自己点个健康点的外卖吃,吃完把垃圾扔了。]

温郁看着错别字沉默一会儿,把电话拨了回去。

电话那边传来商场的嘈杂广播声。

“有事儿?”

“_M,我明天打算去看看爸,你跟我一起来吗?”

电话里传来一声冷笑。

“你指望我去跟那王八蛋说声新年好?”

“当我没说,”温郁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你是打算等他出狱了都不见面吗。”

电话另一头传来嘟嘟的忙音。

北京的冬天是一种很有代表x的干冷。

比起南方的钻进骨子里的*润寒意,这儿更像是老天爷堵在路口拿狂风扇路人巴掌,又烈又猛。

“穿不穿秋ku?我就问你穿不穿秋ku?”

温郁先前在广州呆习惯了,刚入冬时还没什么自觉。

现在年关将至,他出门时必备耳yinJ手tao棉口yinJ三件tao,冷风仍是狂野的不行,把街边自行车都统统掀乱。

他春夏去看守所时,那儿总是透着一gu*森冷漠,外头温度再高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秋冬再去,*森便转化成一种旧时代的破败。

落叶堆在角落里安静腐烂,灯yinJ上蒙着土黄的灰。

温郁提了点年货,但_gan觉这有点不够有年味,出发前特意去买了些红纸笔墨,在家里写对联和福字。

他弯着yao仔细落笔的时候,颜晚馨端着洗_yi盆路过,也只是简短停留两秒,像是看清了他在做什么,一言不发地走了。

温郁把写好的福字和对联叠好放进年货盒子里,上车前都仔细检查过。

进看守所时仍是要例行检查,所有东西都会被展开并且扫描。

狱警换上厚厚的军大_yi,身上有积灰和烟味的混He气息。

“快过年了,时间不会卡得很死,”狱警冷冷道:“可以多宽裕两三分钟,但你也得抓紧时间。”

温郁认认真真鞠了个躬。

“谢谢您。”

他每个月都有来看爸爸,随着那次开窍之后,他们父子关系突然缓和了不少。

从前像是彼此都存着几分顾虑和自我怀疑,现在话题多了不少,每次都可以聊到时间结束。

他来得频繁,看守所的人也渐渐都认识了他,有人一见面还能自然地报出来他是几号犯人的家属。

马上就要除夕了,连探视间的防弹玻璃墙都贴了张红彤彤的福字。

温郁把脸贴在福字旁边,想早一点听见走廊那边来自父亲的脚步声。

温健武现在长了点r,总算褪掉几分瘦骨嶙峋的憔悴_gan。

他们一见面,都露出荒凉又亲切的笑容。

温郁拿起电话,忍不住道:“爸,要过年了。”

温健武认真点了点头。

“好久没有看见你,你_M_M还好吗?”

“她比以前好很多了,”温郁笑道:“现在认识了很多朋友,还经常一块儿约着去逛博物馆。”

他在路上想了很多话题,还把这些话题按有趣程度排了顺序。

可话到zhui边,却突然不受控制。

“爸,要过年了,很多事都会**变得更崭新。”

他看着父亲,不由自主地想告诉他自己最在意的事。

“我其实**已经在谈恋爱了。”

温健武原本还在微笑,神情一时凝滞,微微皱眉。

温郁_geng本没预料过自己会跟父亲提这个话题,可此刻就像是无法在他面前撒谎一样,shen呼xi着继续往下讲。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闻玙了。”

“但是,他居然还留在一中教书,你也知道,我也去了那里。”

他变得语无伦次,无法控制地继续往下讲。

“我想了好多次,这件事要不要瞒着你或者_M_M。”

“可是爸,我真的**很在意你的想法。”

“我不想跟你撒谎,也不想做一个骗子。”

温健武的目光沉重又复杂,许久才开口。

“你_M_M知道这件事了吗?”

温郁快速摇摇头。

“她还不知道。”

他每次提起这件事时,神情都能明显看到愧疚和矛盾。

“我有时候下班回家,身上还会沾一点nv同事的香水,就是怕她担心。”

“可这件事,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

“爸,我**我还是正常人。”

“我很怕你和_M_M为这件事_gan到痛苦。”

温健武用力地摇起头来。

他已经老了,眼眶鼻梁的线条变得粗犷,声音也雄浑低沉。

“这已经不是我可以否定或者肯定的事了。”

“温郁,你也看到了。”温健武伸手按住他们两之间的那堵防弹玻璃墙,笑容很苍白:“爸爸被关在这里十年了。”

“你现在**已经不是读高三的那个小子了。”

“你长得很高,去国外读了音乐,选择回来做老师。”

“爸爸在这里能听到你说这些,都_gan到真的**很高兴。”

“你还在信任我,这已经是最好的新年礼物了。”

温郁抿唇不语,半晌才道:“我还是会找个机会和_M_M谈谈的。”

温健武目光温和地看着他。

“爸爸尊重你的选择。”

“不提那些,”温郁翻开包,给他看自己写的对联和福字:“不知道你能贴在哪里,但应该可以递Jin_qu。”

温健武专注地看过每一个,笑着说字写得越来越好了,是很喜气。

他们聊完半个小时,直到超时五分钟了,狱警才咳了一声。

“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平静。”

“你是说,谈恋爱的事?”温健武又摇一摇头。

“你的生活是你的。”

“告不告诉你_M_M,什么告诉她,你都可以慢慢考虑,不用着急。”

温郁凝神望了他许久,忽然笑起来。

“爸,你穿秋ku了吗?”

温健武也笑起来。

“早穿了,还穿了毛线ku,我怕冷。”

新年如期而至。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街头巷尾都在放恭喜发财新年快乐,显得吵闹又欢喜。

今年连着下了好几场雪,路边树下堆积着褐色的冰,行人们走走停停,脚步声被积雪悉数偷走。

温郁从大年初一在家里宅到初四,一直没敢出去见闻玙,怕被亲_M察觉。

他们偶尔会打一小会儿电话,不咸不淡地聊几句,像是同事之间互相问候。

这样的小默契像极了读高中那会儿,借着聊作业课表听一小会儿对方的声音,隐秘小心,又会刻意流露几分眷恋温暖。

等到初五时,温郁才穿得像个棉花粽子,打招呼说出去和朋友看电影。

颜晚馨在专心给自己织毛线毯子,扬长声音提醒他D个帽子。

“D了!”

“早点回来!”

“噢!”

他溜到胡同外,闻玙已经开车等在了街边。

再一钻进车里,满当当的厚_yi_fu都搞得人有点中心不稳。

男人不管他坐稳没有,凑过来便索吻。

温郁被亲得乱笑:“不要急,让我neng个外tao!”

闻玙伸手帮他解围巾,仍是不依不饶地亲着他:“不影响。”

“你别乱来,还要去看电影!”

“这到底里三层外三层穿了多少**”

悍马一路往南走,开往西单大悦城。

停车场已经堵的开不Jin_qu了,外头冻得人都走不动路,逛街的人有增无减,里头还有不少外地游客。

温郁眼尖地找到附近一个空口,两人算是没有错过开场时间。

一走进黑暗又温暖的地方,所有的不安警惕都可以跟着解除。

他们的大_yi围巾手tao都已经被妥善寄存,两个人只是穿着轻薄的毛_yi坐在里面,心情也跟着飘起来,像是陷进rou_ruan舒适的云里。

温郁原本坐得还很规矩,但在黑暗里瘫了一会儿,脚趾上的冷意也被暖风驱散了个干净。

他很惬意地伸了个懒yao,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椅靠拉起来,直接蜷进闻玙的怀里。

像动物之间的亲近和依恋一样,很自然,很安全。

黑暗的封闭环境,喧闹的光影声音,一切都掩护的恰到好处。

闻玙伸手把他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发间,偶尔亲他一下。

电影放了接近二十分钟的时候,又有一拨人举着手机电筒走了进来,一路道歉一路找位置。

“抱歉抱歉**”

“不好意思,借过。”

虽然他们压低声音交谈,但耸动的人头和细碎的声音也一样影响人融入剧情。

“我们在八排十一座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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