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公子喜欢吃,娘娘特意让人备了三盒。”
西溱的景太后十分有威望,旁人若得她重视,早就在被窝里偷乐了。
明飞卿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阿瑾不喜欢我跟太后娘娘往来,今日是实在推neng不了了才进了一趟宫,天青,你也收敛着点。”
天青瘪瘪zhui,嘀咕道:“殿下真是奇怪,多个人来心疼公子不好吗?”
“慎言。”明飞卿提醒他,“当年赐死淑妃的懿旨是太后下的,阿瑾心头膈应着这件事,我自然要跟他一条心。”
“可是这山楂糕真地很好吃。”天青打开盒子拿起一块,在明飞卿眼前晃了晃,“公子这两个月来食yu奇差,山珍海味摆上桌你都不碰几口,今日却一口气吃了六块山楂糕。”
他把山楂糕递到明飞卿zhui边:“公子为了殿下,连吃个东西都要这样瞻前顾后,夫人知道了不知多心疼呢。”
天青是因为长得傻才被亲生父M_抛弃,明飞卿收留他后,时常教他读书写字,如今也是个会说成语的小侍从了,他规劝的这些话其实很有道理。
明飞卿被说动了几分,又实在馋得很,没忍住接过山楂糕,三口一块地吃了起来。
正吃得开心,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车夫掀开帘子一角探头进来道:“明公子,前头的路堵了。”
明飞卿抬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见路中间在耍杂技,围观的百姓直接把大路给堵住了,马车是万万过不去的。
“这不难办。”马车外随侍的王府侍卫恭敬地朝明飞卿道:“王府的马车路过,寻常百姓自该回避让路。”
前头的杂耍正在表演Xiong口碎大石,正是最j彩的时候,如果侍卫此刻上前叫停,不仅败了观众的兴致,还可能让杂技团颗粒无收。
“罢了。”明飞卿看了一眼Xiong口顶巨石的少年,心有不忍,“不用惊扰他们,我刚好也想下车走走。”
侍卫的视线移到他的膝盖上:“可殿下吩咐过,公子的tui伤未愈,不宜劳累。”
“这里离王府不远,走几步路不至于累着。”
明飞卿心意已决,侍卫也不好再劝,天青想起什么,拿过一只白色帷帽:“公子D上这个。”
明飞卿不解:“我为何要把脸遮住?”
天青不会撒谎,实情说不出口,谎话也编不出个所以然。
明飞卿不以为意,在侍卫的搀扶下顺利地下了马车。
时隔三年再走上京都的街道,才知皇城的繁华程度已经远超三年前,各种花样层出不穷,令他眼花缭乱,这里同穷苦的荼州仿佛不在一个人间。
明飞卿先去看了Xiong口碎大石,见那年纪小的少年顺利从碎石中起身,周围人都拍手叫好,年长的领头便把锣翻了个面,挨个走过来。
瞧见旁人都往锣里扔铜钱,明飞卿才知这是卖艺人讨赏的意思。
锣递到他面前,他忙从天青手里接过荷包,想也没想拿了一锭金子放Jin_qu。
那老板只觉得手上的锣一沉,定睛细看竟然真是一锭金子,惊喜地要道谢时,却找不到人影了。
“公子你也太大方了!!这种一般只要给几块碎银就好了!”
天青刚刚拦都没拦住。
明飞卿却说:“阿瑾给的金子太多,实在不知道怎么花,况且那些人讨生活也不容易。”
天青和两个侍卫:“......”这金子给我我也能Xiong口碎大石!
街上新鲜有趣的东西实在太多,明飞卿逛得兴起,都忘了tui上的伤刚好没多久。
忽然有几句风言风语传进他耳朵里。
“你说的那个人就是他?”
“是A是A,话本里的图就是照着他的模样画的,里头写的东西真是不堪入目A,也不知是真是假,男人真能*成那样?”
这两句话虽然没有特指到某个人身上,但明飞卿听在耳里,大好的心情立刻溃败得七零八落,他转身望去,那两句嘀咕声立刻就停了——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公子,你怎么了?”天青察觉到他脸色忽地惨白下来,十分担心。
“我...我们回府吧。”
膝盖上的伤忽然变得好疼,疼得他一刻都忍不了,
明飞卿低着头,才明白过来那帷帽是有必要D上的,因为他本就是个见不得人的。
一旦心理卸防,身上的伤痛就变得格外有存在_gan。
离王府明明不远,明飞卿却走的冷汗涔涔,他脚下虚浮,需得天青和侍卫两边扶着才不至于摔倒。
就这样踉踉跄跄地走到靖王府门口,提前绕路回来的车夫正指使家丁往府里卸那一马车礼物。
府邸里走出一个锦_yi加身容貌俊秀的男子,明飞卿一时认不出这是何人。
一旁的侍卫说:“那位是相府独子林霁。”
“林霁?”明飞卿想起来了,林霁曾和他一同在宫里受过教养,有半年同窗之谊。
林霁也瞧见了明飞卿,一张俊脸笑开:“明公子,三年不见了。”
明飞卿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不甚好看,却不能失了礼数,便笑着回:“好久不见。”
“你这是刚从寿康宫回来?”林霁打量了一眼礼盒上的花纹样式,那是用金线织就的凤凰图纹,宫里只有太后能用。
林霁常在宫里走动,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东西,殿下看到了怕是要不高兴的。”
靖王府人人都知,殿下与太后面和心不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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