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春只好去报喜不报忧。
走出正殿时,正好瞧见那嬷嬷要出新梧宫宫门,天青站在宫门口,吊儿郎当地状似在看门。
忽然他偷摸伸出一脚,正绊得那嬷嬷脸着地摔了一跤。
那嬷嬷扶着屁gu被人扶起,丑态百出,天青也上前搭了一手,好心道:“您可千万看着点路呀!新梧宫的门槛太高了,您得仔细地迈!”一边说,一边朝细春递了个得逞的小眼神。
细春知他在为自己出气,心头*霾全扫,破涕为笑。
天青蹦跶进nei殿,把婚_fu搬离了明飞卿的视线:“眼不见心不烦。”
明飞卿看他把婚_fu放进最角落的位置,淡笑。
天青是同他一块儿长大的,许多事情明飞卿不需要明说,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明后看起来心情不错。”淮启的声音随着他本人一起踏入正殿。
明飞卿zhui角的笑意淡了下去,他正准备起身,淮启疾走两步按住了他:“body不好,就不要行礼了。”
明飞卿:“......”他起身不是为了行礼,而是不想坐着显得比淮启矮上一截。
他推开淮启的手,站起身与他平视:“又有何事A?”
这几日,他不得不配He淮启做出些安抚前朝臣子的举动。
淮启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拿出一道已经加盖国玺虎符的圣旨:“我有意将北边三十万戍边军队T回国都,那主帅闻安却公然抗旨,说圣旨上未盖附属之印,闻氏兄弟对你唯命是从,闻安说的是哪一枚附属之印,你一定知道。”
附属之印既是刻有“T令三军”的玉玺。
一枚在边境宋百手中,一枚放在明飞卿身边。
按理说,虎符加国玺是可以勒令闻安撤兵回京的,无需加盖这枚附属之印。
闻安抗旨,应当是察觉到不对。
或是圣旨上的字迹被他看出异样,或是这道撤兵的圣旨来得毫无He理之处——他才刚到北边边境二十天。
要附属之印,是因为这枚印不如虎符国玺抢眼,唯有明飞卿的心腹才知此印。
只要盖上此印,便可笃定旨意是明飞卿所拟或是经过他同意的。
明飞卿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闻安是个机智敏锐的。
眼下皇城消息被封锁得严严实实,闻安能凭一道旨意有这样的判断,实属难得。
他面上不动声色,对淮启道:“那玉玺早就丢了。”
“明后久病,想是记不清事了,本王来提醒你。”
淮启说着,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天青。
一把弯刀立刻架在了天青脖子上,天青不敢再动。
明飞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淮启重新问:“想起来了吗?”
明飞卿攥紧_yi袖,反问:“你为什么要撤兵回国都?总得给我个理由。”
淮启:“我承诺北游温敦王室,待他的军队助我称帝之后,割让北边六城作为谢礼。”
明飞卿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咬牙道:“你说什么?!你把六个城池作为谢礼?!淮启,你疯了吗?!”
“明后反应这么大做什么?”淮启嗤笑道,“两国交易,本来就是有舍有得,北六城并不富庶,割让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况且......”
他话未说完,明飞卿猛地拽住了他的_yi领,他双眼通红,愤恨质问:“当年的荼州城也是被你这样割舍的,是吗?!”
当年,大皇子二皇子扣压淮瑾求援的奏折,淮启则知情不报。
淮启毫无愧疚之意地说:“本王若是ca手荼州之事,只会招致两个皇兄的猜忌,本来荼州城的死活也与本王无关,后来父皇为此罚我,我面上认错,心中从未_fu过。”
明飞卿脸色煞白:“你这样残酷冷血之人,怎么配坐上皇位A?”
“配不配得上,这皇位都是本王的囊中之物了。”淮启耐心耗尽,打开明飞卿的手,“快把玉玺拿出来!”
明飞卿眼底透着悲切与讥讽:“我绝不可能让荼州的悲剧在北六城重演!你休想得到那枚玉玺!”
北边戍边的军队一旦撤回,北游立刻就会攻入西溱,北六城将首当其冲承受所有杀伐,成为第二个被屠杀灭城的荼州!
淮启脸色*沉,转而看了天青一眼。
弯刀瞬间见血。
天青吃痛地低喊了一声。
明飞卿的心被吊了起来,淮启威胁道:“北六城和你的这位小忠仆,你只能选一个。”
“淮启!!”
明飞卿暴怒,他抓过桌上的金簪,想要跟淮启同归于尽。
“公子...”
天青忽然弱声喊了他,明飞卿转头。
天青朝他傻笑了一下,下一刻,他引颈撞上了弯刀,蛮夷士兵收刀不及。
血喷溅到明飞卿浅色的_yi_fu上。
天青无力地倒下去,明飞卿冲过去抱住他的body,素白修长的手紧紧捂着天青脖颈上的伤口。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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