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东跟凌道羲在海上玩了足足两天yi_ye才踏上返程,他们驾着车行驶在山路上,一面是峭壁,一面是山坡,山坡下长满了树,放眼望去一片绿意,风景好不俏丽。
副驾驶上的凌道羲一点都不显疲惫,还在那里xing_fen地计划着下一次的出游。
“主人,我们下次出国玩好不好?”
祁东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没赞同也没反对,只道,“去哪A?”
凌道羲装模作样地考虑了一下,“去意大利好吗?”
“去你的意大利,”祁东骂他,“每次出国你都是去意大利,你是去玩儿吗?你就是去买鞋,你信不信我把你那一屋子鞋都扔了?”
“别别,”凌道羲委屈哀求道,“我不去了还不成么。”
祁东瞪了他一眼。
凌道羲老实了一会儿,但也只有一会会儿,“那我们去巴黎吧,去巴黎行不行?”
“巴黎你个头!”祁东瞬间识破他的目的,“你给我挑一个不卖皮鞋也不卖西装的地方!”
“唔**”凌道羲似乎真得有在认真想,“那就**当心!”
只见迎面呼啸逆行而来一辆重型卡车,眼见就要与他们正面相撞,右侧是无路可去的峭壁,危急之中祁东只得将方向盘猛地向左一打,两辆车千钧一发地擦肩而过,前方的转角露出了它狰狞的面目。
车速已经快得连刹车都失去了作用,祁东眼睁睁看着公路护栏在他面前被撞飞,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越野车翻滚着跌下了山坡。在剧烈的颠簸中,祁东的头部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当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祁东恢复意识之后,颠簸已经停止,周遭安静得要命,从他的头部和tui部传来阵阵疼痛,这种疼痛让他很快清醒过来,帮助他认清了此刻的现状。
他扒开面前的安全气囊,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摸手机,然而却不幸地发现自己的手机在方才的碰撞中屏幕被撞碎,变成了一块无用的砖头。
“_M的,”祁东把手机忿忿地一扔,tui部由于牵扯受到的剧痛让他xi了一口凉气,他试着活动一下大tui,却发现做不到,车头的变形将他牢牢卡住,分毫也动弹不得。
身边安静得有些过分了,祁东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他一转头,发现副驾驶的安全气囊竟然没有打开,凌道羲双目紧闭靠在椅背上,脸色苍白如纸。
“喂!”祁东喊他,“你还活着吗?”
他叫了几声,凌道羲才像刚刚从梦中醒来一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声音虚弱地叫了声主人。
祁东略微松了口气,“手机!”
看得出来凌道羲想动,但却动不了,祁东只好骂了一声,忍着tui痛探过身子伸手去他怀里够。
他cu_bao地翻了半天,终于把对方的手机拿到手里,凌道羲的手机居然没有坏,可却连紧急呼叫的信号都没有,祁东在各个方位试了半天,最后还是不得不放弃。
“真他_M的**”祁东无比地想骂人,方才那卡车司机一看就是疲劳驾驶睡过去了,此刻恐怕也已出事,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救援到来的时候,能顺着被撞毁的防护栏找到这里。
祁东不耐烦地掏出烟,火机却不知道掉到哪里,他抽出一_geng叼在zhui里,似乎只能用这点有限的烟草味来缓解此刻的躁郁。
旁边还是没声音,他扭头发现凌道羲的眼睛又闭上了,气息微弱得像个死人。
他气不打一处来,又不能去推他,厉声呵斥道,“给我睁开眼!别他_M的装死!”
凌道羲似乎真得听到了,眼睛又一点点张开。
“主人,”他有气无力地问,“我是不是快死了?为什么我一直看到小时候的事?”
“我看你是被撞傻了,”祁东毫不留情地打击他。
凌道羲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口中自言自语着,“我好像看到了我_M_M**”
祁东烦躁的心情稍稍镇定下来了一点,不过口中还是没有好气,“然后呢?”
“她在跟父亲吵架,”凌道羲长时间地眨了下眼,似乎眼前真得在回放儿时的影像,“他们只要一见面就吵,无时无刻不在吵,直到有一天**”
祁东等待了数秒他才继续道,“_M_M决定不吵了,她要走,我跪在地上拉着她求她别走,可她还是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祁东又回忆起了毕业典礼那天,凌道羲也是这样跪在他脚边求他不要抛下他,那个时候他到底是在求谁?
凌道羲脑中的放映机继续徐徐转动,“后来父亲说,是因为我表现不够好,_M_M才会走掉,于是我拼了命地好好表现,可为什么_M_M还是没有回来?”
祁东在心里又骂了那老头一句,真是死也不足惜。
“从那以后,我每件事都要做得最好,”他喃喃地重复着强T了一遍,“是每一件事,只要我做,就是第一名,没有人能够超越我。”
“时间长了,每个人都认定我是最优秀的,一旦我哪次做得不够好,就会有无数人跳出来帮我找借口,让我不得有一次失误**”
“我就像被贴了标签一样,浑身上下都被绑满了绳子,每一天都在为别人活着**直到遇到了您。”
凌道羲又有好长时间不说话,时间似乎跳转到了与祁东相识之后的某个点,“当您第一次用看得见的绳子捆住我时,我心里充满了安全_gan,而当您解开那些绳子的时候,我身上那些看不见的绳子仿佛也被解开了,那种轻松的_gan觉,就像**”他思考了一下,“被人从几万英尺shen的海底拉到海面一样。”
“无论是您打我,骂我,羞辱我,都让我觉得自己好真实,只有在您面前,我才能做真正的我。”
“我经常想,要是当初没有您踩我那一脚,我现在应该是怎样?”
“我应该已经拿到硕士学位,出国留学,接掌公司,走一条一帆风顺的路,做一个人人都羡慕的人,不管是在人前,还是人后,都是个人**而不会是一条狗。”
“你后悔了吗?”祁东cazhui。
“后悔?”凌道羲认真地考虑,最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我后悔。我最后悔得是,为什么高三的时候没有勇气跟您摊牌,我还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那么不小心留下把柄被父亲发现,如果不是这样,我还可以再多三年跟主人相处的时间。”
“跟主人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觉得时间过得好快,而且好像过一天,就会少一天,这样的幸福好像随时都会中止。”
“其实想想,要是我现在死了也挺好,至少我到死都是主人的狗。”
他安静了许久,话题突然转到了另一个方向,“主人,您说我要是死了,家里那只萨摩会不会想我?”
“别*心了,那蠢货隔天就会把你忘了。”
“是吗?”凌道羲咧了咧zhui角,可就连这个动作他都做得很勉强,“但是我应该会想它吧,这个世界上我最羡慕得就是它,吃饱就睡,睡醒就吃,无忧无虑,还能光明正大地躺在主人脚底下。”
“全天下估计就只有你会羡慕一条狗,”祁东无情地吐槽他。
“做人好累,做狗多容易,其实我nei心一点也不强大,每次遇到困难和挫折,我都想变成狗,什么都不必*心,也不用对任何人负责,只要对主人忠心,乖乖地听主人的话就好。”
他叹了口气,“主人您不知道我有多羡慕它,每次看到它,我都想拿我现在拥有的一切跟它交换,可就连这样一个卑微的愿望都满足不了。”
祁东嘲讽他道,“那你就多做点善事,争取下辈子投个狗胎。”
凌道羲似乎对这个提议很赞同,zhui角扬起了微弱的弧度,“我也希望如此**您说我下辈子要是投胎做狗,做个什么狗好呢?”
他自己先想了想,“萨摩好吗?主人好像很喜欢萨摩的样子。”
“谁会喜欢?蠢得要死。”
“A,主人不喜欢么**”凌道羲犹豫了,“那我该做什么狗呢?”
祁东想象了下如果凌道羲变成狗会是什么样,“牧羊犬吧,不是说牧羊犬智商都很高吗?”
凌道羲苦笑,“做个狗还要比智商,主人您饶了我吧。”
“那就藏獒吧,”祁东故意给他挑了个笨的,“我听说藏獒智商低,低到一辈子就能记住一个主人,多一个都记不住。”
这回凌道羲貌似很满意,“这个不错,那我下辈子就当藏獒好了,只记得住您一个主人,多一个我也记不住。”
祁东嗤笑一声,“为什么下辈子我还要养你A?”
祁东的这句话凌道羲完全没有听到,在祁东发现时,凌道羲的眼睛已经再一次闭上了,仿佛陷入了沉睡。
“喂,起来!”祁东叫他。
凌道羲没有反应。
“你给我起来听到没有!”
周围依然很安静。
祁东声音一沉,“凌道羲,不许睡!你敢睡着,以后就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过了半天,凌道羲才悠悠转醒,似乎刚才真得只是睡了一觉。
“主人,”他的声音比起方才又虚弱了几分,“如果来生,我变成一条狗,您会收养我吗?”
祁东瞪他一眼,“狗才能活几年?到时候老子还要伺候你养老送终,不要!”
“我保证不会成为主人的累赘,等我快不行的时候,我就躲起来,偷偷地死,不让主人难过。”
“谁他_M会为你难过?”
凌道羲喃喃道着,“我活五世,每世十六年,等到主人八十岁,我跟主人一起死。”
“想死你自己去死,你主人我还想长命百岁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主人想活多久,我就陪伴您多久。”
“不管您来生富裕也好,贫穷也好,健康也好,疾病也好,我都会永远守着主人。”
“只要主人还要我一天,我就一天是主人的狗。”
祁东把烟送到zhui边狠狠xi了一口,才想起没有点火,“那我要是不要你了呢?”
凌道羲慢慢阖上了眼,“那我就留在您丢下我的地方,一直等,一直等,直到等完我的余生。”
******
凌道羲醒来的时候,周围是一片单T的白,他花了点时间才确认自己没有死,他的身上绑着乱七八糟的仪器,左右都不见祁东的身影。
病_F_里没有人,凌道羲拔了所有的仪器,挣扎着爬起来,在开门的时候跟护士撞了个正着。
“你疯了吗?”护士惊叫,“快回去躺着。”
“那个人在哪里?”他焦急地问。
“哪个人?”
“跟我一起被送过来的人。”
“他伤得没你严重,在普通病_F_,”护士皱眉,“你不能继续站着了,赶快回去**等等你去哪?”
凌道羲不理会护士的阻拦,执着地前进,她上去拽他的胳膊,却被他用力推开,以他现在的body状况,_geng本不应该有如此大的力气。
护士被他的反应吓到了,只好寸步不离地跟着以防万一,在病_F_的门口,凌道羲撞上了医生。
“他怎么样了?”他迫切地抓住医生的肩膀追问。
医生一见他就怒了,“谁让你起来的?你不要命了?”
“我就想知道他怎么样了?”凌道羲对自己的健康完全不加以理会。
护士在他身后比出一个无奈的手势,医生重重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你问车祸送来的那位?”
凌道羲慌忙点头。
医生只好道,“他没有x命危险。”
“然后呢?”
“他的tui部受到长期压迫,”医生顿了顿,虽然他经常需要说这种话,可每次都觉得难以开口,“情况不太乐观,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凌道羲瞬间像被雷劈中般动弹不得,医生无奈地跟护士交换了下眼色,抽身离去,护士想上前去扶,却被他拍开了手。
“你得马上回去**”护士婉言劝他,凌道羲却像全然听不到一样,他握住了病_F_的门把手,那扇门却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打不开来。
“那好吧五分钟,”护士只好妥协,“五分钟后你必须跟我回去。”
她帮凌道羲打开了门,他一眼就看到了祁东,他穿着病号_fu坐在_On the bed_,健康得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门被关上了,病_F_里只剩下两个人,凌道羲呆呆地站在门口,面如死灰。
祁东淡淡地瞄了他一眼,“医生怎么说?”
凌道羲张了张zhui,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祁东往床头靠了靠,找了个舒_fu的姿势,“是不是我的tui保不住了?”
凌道羲痛苦地闭上了眼,见他那副好似天塌下来的样子,祁东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他被从车里救出来后,膝盖以下就一直没有知觉。
看到凌道羲的反应,祁东莫名地想笑。
明明受伤的不是他,他却表现得比自己还要难以接受。
祁东是这么想得,他也这么做了。
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在他的大笑声中,凌道羲的脸色越来越变得铁青。
“别笑了!”他突然之间喊了出来,前所未有得大声。
祁东的笑声渐渐止住了,但笑意还停留在他脸上。
“十年了,”他开口,“十年来,你还是第一次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凌道羲身子猛地一震。
“是不是失去了双脚,我就不是你的主人了?”
凌道羲脸上的表情变得难以形容,他向床边移动了一步,接着又一步,然后第三步,第四步**直到来到了祁东跟前。
他在那里伫立了数秒,膝盖一屈,重重地跪了下去。
祁东_gan到手背一沉,是凌道羲把头伏在那上面,他的整个脸都被埋了起来,祁东看不到他的表情。
“对不起。”
祁东皮肤上有了些许潮意。
“对不起。”
他又哽咽着重复了一遍,越来越多的ye体打*了祁东的手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凌道羲的肩膀chou_dong着,整个病_F_nei,只有他不断重复的道歉和呜咽声低低响起。
祁东把头转向窗外,那一声声的对不起,连同着凌道羲的眼泪,似乎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最终章尾声
一个人静静推着轮椅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坐在轮椅里的人yao间盖着薄毯,将下肢捂得严严实实,让人无法得知那薄毯下掩盖了些什么。
前方就是门,门的宽度仅供单人通行,有人自对面走来,见到他二人,侧身避让开,请他们先行。
那人推着轮椅走过去了,让路的人注视了他们的背影良久,才转身通过了那扇窄门,一路来到病_F_外,抬手敲了敲后推门而入。
病_F_nei的窗前站了一个人,仅仅从背影,都可以看出那是一个身材结实挺拔的男人,他的肩膀宽阔,双tui笔直,逆光为他的轮廓打上了一层神秘的光晕。
来人在门口顿了顿,才径直朝那人走过去。
“主人,出院手续办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祁东慢悠悠地转过身来,“走什么走?tui还长在我身上呢,你不是说要给锯掉吗?还没锯怎么能走?”
凌道羲脸一红,“当时医生问我是不是车祸送来的,我不知道一共送来三个人,没想到他说得是卡车司机。”
“蠢货,”祁东呵斥他,“连这种事都不问清楚,你说你那是不是狗脑子?”
凌道羲低下头,似乎很不好意思,但又忍不住想笑,zhui巴抿成了一条线。
两个人离开了医院,却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酒店包间里大概坐了七八个人,祁东他们是最后到的,祁东一进屋就被罚了三杯,反倒是凌道羲因为nei伤初愈逃过一劫。
饭桌上坐得都是宋杰的圈nei好友,这几年来祁东陆陆续续也都见过,宋杰把祁东当自己人介绍给大家认识,祁东从来都没有解释过,大家也都把他当同类看待。
这是一次看上去再寻常不过的朋友聚餐,大家边吃边聊,席间觥筹交错,待酒足饭饱之后,宋杰端着杯子站了起来,其他人心知肚明地安静下来,等着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我跟熊熊在一起整整四周年了,首先_gan谢大家今天赏脸出现在这里,我先敬大家一杯。”
说罢,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下面人都在鼓掌叫好,他熊一般身材的老婆面带羞涩,等宋杰亮完杯底,又为他斟满下一杯。
“其次是庆祝总经理跟东子出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借这杯酒为两位去去晦气,”他又是一口见底,接着_gan慨道,“你们出事之后,小白就像有_gan应似的,每天都不肯吃东西,我是连哄带劝也没有用,又不能带它去医院。最后要不是总经理想出来让东子跟小白视频的法子,我怕小白现在都饿死在我那儿了。现在小白是吃回去了,我被前前后后折腾得累瘦了一圈。”
大家听了哄堂大笑。
杯子又被满上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_gan谢熊熊这么多年的陪伴,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件事,第三杯酒我敬我的亲亲老婆。”
熊熊腼腆地看着他干完第三杯酒,以为这就是结束,谁料宋杰放下酒杯,转眼从ku兜里摸出来一个红色的绒面小盒。
“我我没办法给你一个法律上的形式,也没办法像其他人那样请一群亲朋好友前来见证,就连今天也只能摆这么简陋的一桌**”
熊熊惊讶地捂住了zhui。
“不过今天到场的都是我交情最铁的哥儿们,我请他们来帮我做个见证,熊熊,”他对着他打开了盒子,露出了里面的戒指,“嫁**”
“卡!”立刻有人喊,“求婚不跪怎么可以?”
“就是,没诚意A!”
大家开始起哄,熊熊手足无措,宋杰干脆地拉开椅子,单膝跪在对方面前,把那句话接了下去,“熊熊嫁给我。”
大家开始异口同声地重复,“嫁给他!嫁给他!”
凌道羲被这氛围_gan染了,偷偷地看了看祁东,祁东_gan应到了,斜眼一瞄,凌道羲立刻T转视线,装作去看那边那一对。
宋杰把戒指tao到了熊熊左手的无名指上,“我知道我只能给你这样一个口头上的承诺,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承诺能持续多久,或许有一天,你**或者我**我们**”
他突然有些说不下去,熊熊的zhui也明显瘪了起来,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被戳中了心思,现场出现了短暂的尴尬。
“干嘛想那么多呢!”一个人拍案而起,“婚已经求完了,现在就结婚去!”
群众们立刻附和,“结婚结婚!”
一群人居然说到做到,拉着他俩就来到了附近的教堂,基督教在这个城市才刚刚开始发迹,唯一一间教堂就坐落在街道边,空间狭小,nei部设施简陋得要命。
神父听完他们的来意,连声拒绝,“不可以,同x爱违背教义,是不被主所祝福的。”
“上帝不是号称可以包容一切吗?连罪恶他都可以宽恕,为什么对真正的爱情却那么苛刻?”有人反问,“你们总是说上帝造人,既然他反对同x恋,为何又要把我们造成同x恋?”
“这**”神父语塞。
“我们只想借这里用用而已,难不成你要他们两个去民政局吗?”
神父看了看宋杰二位,他们眼中又是失望又是期许。
他叹了口气,在Xiong前画了个十字,“好吧,这里可以借给你们,不过恕我不能违背我主旨意,无法为你们主持。”
“用不着,”祁东一步踏上了讲坛,“不就是几句话吗,谁不会说?”
他站在神之子的位置上,傲视群神,光芒万丈,身后高高悬起的十字架完全被衬托成了背景,凌道羲低下了头。
“阿门,”神父退了下去,宋杰转头与熊熊相视一笑,牵起对方的手,两个人顺着红毯走到祁东面前。
祁东清了清喉咙,“宋杰先生**”
大家期许地等待了半天也不见下文,正诧异时,只听祁东道,“后面是什么词来着?”
众人立扑。
“算了,”祁东一摆手,“新郎,你愿不愿意娶新娘做你Xi妇儿,不打野食,不找小三儿,谁敢欺负他,你就往死里揍他?”
“阿门,”一旁的神父又开始画十。
宋杰笑容满面,“我愿意。”
祁东又接着道,“新娘,你愿不愿意嫁给新郎,不外遇,不出轨,不对他指手画脚大呼小叫,不偷看他短信,让他攒私_F_钱,尊重他的朋友?”
台下群众乐不可支。
熊熊腼腆地抿住zhui,“我愿意。”
“行了,我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夫,现在你们可以交换戒指了。”
熊熊一怔,“我没有准备戒指。”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