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御史丞里的人大多是熟面孔,余子式表现得低T有礼,相当客气,问什么答什么,相当的配He。御史丞里的人也给他面子,无论是如今掌事的几位大臣还是下属的几位官僚,没摸清楚嬴政的态度前,他们对余子式态度那是相当温和客气。
简单的问话过后,余子式就坐在_F_间里等消息。蒙毅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手里正百无聊赖地拨转着杯盏。
“你倒是沉得住气?”蒙毅在他面前坐下,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那我还能怎样呢?痛哭流涕求你让我见陛下一面?”余子式轻轻笑着看向蒙毅,“怎么回事A?真是燕丹?”
“你真不知情?”
余子式几乎哭笑不得,“蒙毅你不会真觉得燕丹是我亲自带回我家,然后藏在我自家柴_F_的吧?”蒙毅怎么看着比他还慌,这点东西都绕不出来。
“也是。”蒙毅看向余子式,半晌又道:“你真不知情?”
余子式相当诚恳道:“蒙大人,这件事我真的是冤枉的。”他承认他缺德事黑心事没少干,真挖出来估计够呛,但是一码归一码,这件事上他真的是清白的A。
蒙毅像是相信了余子式的话,开口道:“燕太子丹,他没死,回了咸阳,陛下不知道是怎么得到的消息,于是命我与冯劫暗中在全城进行搜捕,亲口吩咐人一定人要活的。”
余子式想了一会儿,轻轻皱了下眉,“你们怎么确定人在我那儿?”
蒙毅忽然就沉默了下来,看着余子式没说话。
余子式思索了一会儿,自己点了下头,“有人向你们通风报信,而且是我手底下的人,兴许还是我府里的人。”他陷入了沉思,桓朱救燕丹的时候,燕丹是昏死过去了,大白天的一个活人昏死在小巷,没人发现,偏偏就给桓朱撞上了,这也是挺巧的。这边桓朱刚将人领进来,蒙毅就收到了他手底下人的消息,完全没给他反应的时间,这时间节点真是巧得让人诧异。
余子式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事儿怕是不简单A。他倒不是特别担心燕丹的事儿,燕丹的事儿他咬着不松口,他倒是想看看谁能向自己通俗易懂地解释一下自己窝藏前燕国太子的动机,还是特缺心眼地窝藏在自己家后院柴_F_里。
这件事儿的关键不在于燕丹,而是在于嬴政对自己的态度,生杀予夺其实不过是帝王的一句话而已。而嬴政没那么昏,帝王看得清楚着呢。
相比较于燕丹,余子式倒是更担心接下来的事儿,燕丹这事儿像是个极为凑巧的前奏,说不定就是有人顺水推舟*了他一把,效果也明显,他人已经半只脚踏进掖庭了,他担心的是这节骨点还会冒出点别的事A,思及此,他不得不认真地算一下自己最近是不是哪里又得罪了廷尉大人。
釜底抽薪,先干净利落地将人的手脚困住,而后一点点施压,耗尽对方的心力最后一刀毙命,这手段真是像极了李斯的手笔A。
余子式正想着事儿,下意识有些失神。
蒙毅看着男人穿着青衫坐在席子上微微失神的样子,袖中的手慢慢地攥紧了,他忽然开口问了一句,“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迟早有这么一天。”余子式看向蒙毅轻轻笑起来,低声道:“该来的躲不掉。只是摸不清对方虚实,为人鱼r的滋味有些尝不惯罢了。说到底还是前半辈子走的太顺了。”
蒙毅袖中的手狠狠一颤,良久,他平静道:“别多想了。”顿了片刻,他接道:“你不会有事的。”
余子式没注意蒙毅眼中的情绪,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他轻声道:“希望如此吧。”
“我这两天住在御史丞,你有事儿可以叫我,我住的不远。”
余子式看向蒙毅,心中对他也的确是_gan激,他轻轻点了下头,“好。”
蒙毅是真的在乎他死活,这点东西他还是看得清楚的。说来他还真该庆幸,蒙毅前不久才刚放下了方士事宜入了御史丞,若是御史丞只有一个冯劫,依着他跟冯家的清水交情,他如今的境地还真是堪忧。
就在蒙毅走出_F_间的那一瞬间,余子式忽然唤住了他,“蒙毅。”
蒙毅回头看向他。
“你能再帮我一次,帮我写封信吗?”
蒙毅扶着门框的手一瞬间用力,“寄到西北?”
余子式点了下头,“以你的名义寄给王贲,告诉他,瞒住我的消息。”
蒙毅看着余子式,“就这样?”顿了片刻他问道,“你不亲自写?”
余子式觉得蒙毅今天较平时似乎有很多异样,这话真不像是他能问出来的,他无奈道:“我倒是想亲自写,可惜,罪臣写信勾结在野武将,罪同谋逆。”
蒙毅这才反应过来,当下也觉得自己的问得有些可笑,点了下头,“行,我会尽快寄出去。”
“多谢。”
没往外走,反而是又看了一会儿余子式,蒙毅忽然问道:“告诉王贲,让他瞒住你的消息?”
“嗯。”
蒙毅提醒道:“忽然没了消息,也容易引起怀疑。”
余子式心中知道蒙毅暗指胡亥,他摇了下头,轻声笑了下,“放心,他不会怀疑。”这五年来,于胡亥而言,他本就没什么音讯可言。
廷尉府。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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