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的手放在钢琴上，却执着地盯着我的手。在都被发现是假的的情况下，我还是缩手缩脚了。因为不想看到最底层。如果在这里连男人的身份都被发现，那样子太可笑了。你可能认为这是最糟糕的骗子。直到我把手藏在飘动的裙子后面，张允成才离开视线。

直到他的脸对着钢琴，手指才动起来。张允成的手指才是适合修长美丽的修饰语。只是随意地在键盘上走动的手指，竟然开始发出似是而非的声音。清脆的音色在耳边刺痛。

“你确定这不是假的吗？”

“哦？”

那么快地动动手指，张允成还是跟我搭话。这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记者反问张允成好像在说什么，张允成还是凝视着键盘继续说。

“你之前的假人都是演员志愿生。我不能把它放在任何人身上，所以我把它当作一个可以假装的人来找你。但你……”

张允成犹豫了一下，眼睛一转，继续说下去。

“手不像准备艺人的人啊。”

“啊。”

我这才意识到，张允成看到的不是我的手的大小和样子，而是手上留下的伤疤。那个时候真的是随遇而安，所以做不熟悉的事情受伤的事情不计其数。因为这是常有的事情，而且伤疤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变得模糊，所以我也没有在意。

现在还说“只是假的”，看来张允成甚至不相信我和智英真的很亲近。但是那个误会竟然用手就解开了。脸像准备当艺人的人吗？无语得直傻笑。

“你笑什么？”

“不，如果不是只是假的，我想你会让我一直待着。”

这次张允成笑了。好像没门儿似的。

“虽然我是假的，但我给爷爷讲的都是真的。我是智英的……”

幸好，在说“邻家哥哥”之前，我停下来选了一会儿词。隔壁的姐姐，不，还是叫朋友比较好。

张允成好奇地转过头来。突然觉得进入视野的他的睫毛真长。眼神对视，声音却没有中断。耳边回荡的钢琴声咚咚，频频直抵心头。

啊，真好的钢琴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就在我感到一时神志恍惚之际，突然周围安静了下来。这是因为原本优雅地移动的手指停止了运动。

到底是被什么迷住了，张允成是顺利完成了演奏，还是中途停止了演奏，我都不记得了。

暴烈的午后阳光，连我们坐的地方都听见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原本冷冰冰的脸庞看起来有着微妙的不同。也许有一半是因为他心中的怜悯。

张允成用非常温暖的声音问我。

“你的真名是什么。”

2.邂逅

午夜过后，雨一直在下。原本拥挤的大厅变得很安静，但迟迟才登场的张允成还在岗位上。

“你认识我吗？”

“不是.”

“但你这么看什么？”

冒雨来到店里的张允成心里很不是滋味地问。本以为完全没有变化，但仔细一看却不是。蔡小年那张还没全部脱掉的脸，俨然成了大人的了。虽然当时眼神还算犀利，但现在已经到了让人心寒的程度。我在找借口的时候发现了他手里拿着一把雨伞。

“雨伞，我想帮你整理一下。”

别看这么贵，服务也很周到。客人们不必把伞带到桌子上。职员们把雨伞放在门口，每次有客人出去的时候都会帮他们找，所以也没必要留下雨伞。

张允成默默地伸出雨伞，我收下了。我忐忑不安地看着他的脸，但他的表情依然没有动摇。好像也没认出来。

时隔7年。七年时间并不短。这段时间太长了，以至于一年里同班同学的名字和面孔都忘了。

如果我不时不时地想起他的脸，我一定会忘记的。张允成也应该是如此。再加上性别不同的人，难怪他认不出我。

没有失落。反而是万幸。如果发现我和韩智英是同一个人的话，肯定不会因为一拳就结束了。

递上雨伞的张允成好像要进店一样，走着走着，又回过头来。火辣辣的目光再次扫过我。干口水咕嘟咕嘟咽了下去。但到此为止。他刚想说什么，就摇摇头走进了店里。

呼……

长吁一口气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是憋着气的。我以为我的心在一瞬间爆炸了。

把张允成的伞收拾好，我又擦了擦地板。成旭哥说地板都快用光了拖到店里。

不出所料，张允成被夹在了真正的排气群中间。戴眼镜的男人和红口红的女人说的张允成果然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他们看起来很亲密。即使张允成不笑也能看出来。

的确，像张允成这样的人物，也没有必要非要在不方便的场合坚持几个小时的事情。一群真正的排气人已经坐在一张大桌子上谈了几个小时了。

我的视线不得不不断地转向张允成。像捏了一样光滑的脸庞优雅弹钢琴的手指令人羡慕的长腿，都一如往昔。然后又看了好几遍，看我看的对不对。最后又和他对视了一眼，才停止偷看。

如果你不期待重逢，那是谎言。我想活着也许有机会再看一次。我所希望的重逢就在那里。因为他知道自己更希望的是自私的想法。看到你过得很好就行了。

午夜过后，大厅空闲了，我走进厨房。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但总是碰到的话，说不定就会记起来。

“钟敏，何庆在哪里。”

但是刚进厨房没多久，就听到了成旭哥找我的声音。

“哥在厨房偷懒啊？”

在用干抹布擦湿了的餐具时，朴钟民却陷害了他。很快，冲进厨房的成旭哥给我端了一个盘子。这是一个漂亮的下酒菜盘，里面有几个手指食品。

“把这些真的放在桌子上。叫做服务。”

我呆呆地看着盘子和成旭哥的脸。你找我只是为了让我做这份工作？刚才还碰到了朴钟民。

“自己送过去不是很体面吗？”

虽然没有说“不忍心”，但是成旭哥耸了耸肩，好像自己也莫名其妙地回答。

“基俊说一定要让你做。”

“那是谁？”

“那个戴眼镜的家伙。”

他的名字是这样吗。当我不情愿地接过盘子时，在一旁观看的郑浩奇怪地问道。男人正趁着空闲的时候，把自己的地盘扔到大厅里去偷懒。

“但他不是男人吗？”为什么是夏景哥？”

“不是南德。”

成旭哥好像不关心似的催促道：“赶紧给我送过去吧。”没有什么是不能提供服务的。如果经常来的话，虽然会有困难，但那是到时候再考虑的问题。反正店里除了我还有好几个职员。

“要是同性恋怎么办，老兄。小心！“

把爱耍嘴皮子的正浩甩在后面，独自站了出来。

真正的排气员们不知有什么好玩的，大笑了一阵，然后平缓了呼吸。其中，只有张允成不敢大笑，只是稍微动了一下嘴角。

当我走近桌子时，围坐在一起的人们的目光投向了我。虽然在服务过程中经常会受到关注，但比平时更加露骨。

“这是我们老板送的服务。”

在我把盘子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我执着的目光也跟着我的脸。张允成也同样盯着我的脸。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尴尬地笑着问他们。本来可以无视的，但是因为已经见过很多次面，所以无法越过这奇怪的气氛。而且他们是成旭哥特别的客人。

一个名叫基俊的戴眼镜的男人带着歉意挥手。

“不，不是。我很抱歉。和认识的人长得像…是吧，允成？”

张允成一脸不情愿地把前面的杯子一下子倒空了。

“看哪。”

虽然不知道长得像谁，但在张允成眼中好像不是。

“虽然不知道长得像的人是谁，但应该是美男吧。”请慢用。”

我笑了笑，似乎证明我是个帅哥。虽然我和充满男性魅力的像雕塑一样的美男还有点距离，但活到现在，就会知道人们喜欢我的脸。这在7年前是连想都不敢想的自信……

“好的，谢谢。”

但是戴眼镜的男人还是笑着回答说有什么好笑的。

其他人也一样。他们似乎不太同意我的话。这与是否如此无关。这句话并不是为了得到认可。

我点点头，转过身来。我还没走几步，他们又开始谈了。

基俊说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眉眼和气氛都很像。和你女朋友。“

这是一个适合红色口红的女人的声音。

“喂，他什么时候被甩了。”

一个咯咯的声音插了进来。

“啊，是吗？”

那个女人用不太抱歉的声音假装很惊讶。

“我说不像。”

张允成依然以不快的声音回答。好像是说我长得像他的前女友。

***

真正的班底加起来大约有六个人。一般他们三四个人来喝点酒，聚在一起是偶尔的事。

张允成成为第七个真正的排气人。最常来的还是戴着眼镜的叫徐基俊的男人和红口红很配的叫车妍珠的女人。虽然没有到这种程度，但张允成的访问也比较频繁。每次都像是没什么，一脸酸溜溜的，但他还是再次来到店里。

即使不想意识到，也难免会感到尴尬。张允成虽然断言我和前女友不像，但只要有机会，就会用明快的目光打量我。我不知道是因为前女友还是因为7年前的韩智英，但照这样下去，我好像很快就会被发现我就是那个冒充韩智英的骗子。

虽然在大厅忙碌的时候没有什么办法，但是我为了尽量避免和真正的裴基，不，张允成相遇，承担了正浩和钟民做的杂事。

但这也只是权宜之计。我不能一直这样过下去。被他发现并不容易。真配们如果不换老店，我就要跳槽了。

一个深夜，当真正的排气员们长时间坚守岗位时，我正考虑着这个问题，把一个大垃圾袋搬到店外。把垃圾扔在街对面，扔垃圾的地方，转过身，看见一个熟悉的男人从店里走出来。

他就是张允成。是想早点回去吗。我犹豫了一下。张允成靠在营业结束的一楼咖啡厅的墙上，拿出了香烟。

好像过了很长时间。张允成抽完烟后。我记得的张允成，是一个和香烟这种东西相去甚远的人。

点燃香烟的男子可能是在晕晕乎乎地站着的那天发现的，又投来了直勾勾的目光。灰蒙蒙的烟拂过男人的脸，散了。

“李夏卿。”

听到熟悉的声音叫我的名字，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那是你的名字吗？”

看出来了吗？身体变得僵硬。但是男子没有特别的表情，接着说。没有愤怒或憎恨的表情。只是像聊家常一样，一脸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