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此刻真喜欢黎南洲
黎南洲不是没有察觉到,当他跟任何人谈起那场行刺时,云棠总是会竖起耳朵,瞪圆眼睛,神情格外的专注,就好像他能听懂一样。
过去黎南洲从没产生过类似的怀疑,毕竟云棠我行我素得厉害,对人类的话很少做出反应,几乎都当作耳旁风。
刚把这小东西带进宫时,皇帝对他还没那么上心,曾试图交代宫中的驯兽师教会这「祥瑞」听从他的指令。而小祖宗跟驯兽师大战了三百回He,把所有简单的任务做得一团糟。
虽然也不排除有那几个驯兽师见猫可爱故意纵容的缘故,但——
尽管小家伙招人喜欢,可站在人类的角度看,这能疯能闹能打皇帝的神兽着实没什么灵x。黎南洲日日见着这「祥瑞」跟线头都玩得起劲儿,其实也一直觉得这就是个漂亮的小傻帽。
它连战斗力都是那么的微薄:它隔三差五抱着皇帝又踹又咬,小白爪有时候都快出了残影,好像搞得很激烈的样子——基本也就能在男人身上制造出一些很快消散的白色浅道连抓破油皮的时候都很少。因此黎南洲一直拒绝接受,他家柔弱的小毛团曾在刺客喉上撕下一整条血r。
但对于神兽大人来讲,他和黎南洲对自己的认知完全不同。
他从没想过,在皇帝心里他其实是很傻的,每天只知道吃睡玩闹和撒娇。云棠认为,他跟黎南洲最起码就他神智天成这一点是达成了共识的,尽管他确实不爱答理黎南洲。
大部分时间,当黎南洲对他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些话云棠听见了,但就像听蜜蜂嗡嗡一般,完全没过脑——
幼猫的世界实在乐趣无穷。云棠正处在一个看空气里有杨絮飘过都觉得它正在Seduce自己的生理周期中。
这让猫崽和皇帝之间一直存在着很大的信息隔离。而当云棠理所当然地正经起来,想和黎南洲交流甚至想关心黎南洲的事情时,黎南洲只会完全不当一回事地拍拍他的头。
可国师进宫这一日,云棠蹲在皇帝手心里,陡然睁大的眼睛静止专注的小body以及他们转移话题后焦急拍人的爪子——这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黎南洲回nei殿后便挥退了众人,一时间什么都没做,捧着同样安安静静的云棠看了很久。半晌,他才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般,把小猫团轻轻放到身前的桌案上。
“你**”皇帝罕见地_gan觉到词穷,他该怎么测试小家伙是不是比他原本想象得更聪明?
“云棠,”皇帝将手边的东西统统摆成一排,“来,我们来做一场很简单的游戏。这里面——你能不能告诉朕,这里面哪一个是笔筒?”
“呃**”被方才严肃的气氛_gan染到,难得耐心地等了半天的神兽大人不由瞪大了眼睛。
——干嘛?黎南洲疯了吗?
云棠谨慎地往前迈了两步,然后抬起爪子拍了皇帝一巴掌,力道都比往常温柔了不少。
皇帝一把捉住那小爪垫摸了摸,心里倒说不上太失望——他觉得可能是刚刚的问题有点太难了。
皇帝在桌案上左右看看,发现有一只彩色的毛线球正躺在一摞奏章后面,应该是小崽先前叼上来玩的——他唇角微勾,又有了新的主意。
云棠目瞪口呆地看到这个男人把他的线团一把丢了出去,然后指着躺在地上的线团,挂起一脸蠢笑:
“云棠,看到那只线团了吗?你去把它捡回来,然后送到朕这里,好不好?”
云棠承认,自从行刺事件发生后,他就一直对黎南洲比较纵容。现在黎南洲变成这样,作为神兽大人的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他立刻就上去左右开弓给了黎南洲两爪子,希望还来得及补救。
“唉**”皇帝看他只知道扑上来撒娇,忍不住地叹了口气,心里也嘲笑自己想要得太多——既想这小东西依赖信爱他,又盼望他尽可能地懂人言通人x。
看来他自以为的疑点不过是一场巧He罢了,不外乎小崽把「行刺」两个字的发音记住了,就此跟那场受冲撞的惊变联系在一起,加shen了印象。
是他忍不住对它投入了太多_gan情,甚至构造出一些荒唐的幻想。
“小笨蛋。”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伤_gan如烟雾般将皇帝微微浸润了。
黎南洲在这一刻_gan觉到一gu难以自抑的心酸和爱怜,没忍住偏过头亲了亲那娇neng的小爪子:他一时又沉溺于此刻一个暖毛球围绕左右带来的温暖环绕的快乐,一时又发愁等他不在以后,这小东西是否真的能过得好。
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_gan情绵绵裹住了他的心脏,又是宠爱满足又是牵挂烦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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