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跟他们这些凡胎也没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黎南洲也不知道云棠到底梦到了什么,反正是横竖也不让他离开一步。
就这么短短的三两息之间,小东西的状态似乎更糟了。皇帝听到他牙齿都开始轻轻打颤,整个人又冷又懵,恨不得*成一团钻进他两臂之中。
“云棠,乖乖。你就自己在_On the bed_躺一下,”黎南洲艰难地想把人塞回到床铺上,“朕就出去叫人来,很快**五个数的时间都不到就回来,好吗?”
——不好。
云棠已经说不出话来,但是他手脚并用地把黎南洲缠住。方才他在梦里还觉得自己暖和到有点热了,醒来之后没多一会儿却冷得全身上下剧烈发抖。
这种发热带来的冷似乎不是外在的衾被软毯能够解决的,冷意存发于他细小的血脉之间,让他此时此刻的情_gan和本能一起拼命地追逐散发热量的黎南洲。
很快,周身止不住的冷还带来了一种闷闷的头痛。云棠更晕了,刚从噩梦中醒转的大脑也成了一团浆糊,他秀丽的眉头已紧紧蹙在一起,阖起的睫毛在绯红的脸颊上投出颤动不住的*影。
他zhui唇微微张开,像喘不上来气一样费劲吐出小小的热气,两只手软弱无力地抓着皇帝肩膀处的布料。
虽然自身从小到大很少生病,黎南洲至少是有常识的——
小东西此刻的表现像是风寒的急症。
皇帝很快联想起他先前从nei间回到寝阁时屋nei那扇半开的窗。
尽管黎南洲跟云棠只说了几句话,便过去将窗子关上了。但是事后回想,小祖宗当时也是结结实实吹了一段时间秋日shen夜的冷风。而他去关窗时,还是抱着云棠一起去的,虽然身上有被子裹着,云棠的头和肩膀还是在短时间nei从温热的帐子里转移到窗前,突然的温度骤变最容易着凉。
况且他自己没觉得有多冷,云棠却看上去就比他单弱得多,身上又没披半件_yi裳。
只是当时他的注意力都在淘气包子又出去乱跑这件事上面,皇帝也着实疏忽了别的地方。而之后云棠揽着他亲上来时,更叫黎南洲心里柔情四溢,忍不住地捉着心肝宝贝压下去一起胡闹。
这时候反思起来,黎南洲才意识到小祖宗从昨夜到现在本来已经累极了。恐怕也是骤然换了居处又知道外面有事发生,心里多少不大安稳,晚间才睡那么短时间又被他先前出去的动静惊醒。
同他亲昵时,云棠便已经显得格外虚弱萎靡,似乎比之前时候更敏_gan脆弱难以承受——
黎南洲先时还笑这小东西没出息。现在想来,却是不详的先兆。他只恨自己粗心大意出来的第一天就没把云棠照顾好。
看着怀里人难受的样子,黎南洲_geng本也舍不得再将他放下了。于是皇帝回头拿过床柜上放的一只茶杯,一边用毯子将云棠脑袋小心捂住,一面将杯子掷出去,击到了实木的圆桌边角。
一声闷击。守在nei间榻上的老童立刻被惊醒像_geng本没睡过一样睁开了眼睛。
“陛下。”掌笔太监瞬时便翻身下来,以和年龄不相符的身手两步夺到寝阁门边,用三下极短间隔的轻击将寝阁门敲响。
“老童,”里面紧跟着传来皇帝的唤声:“进来。”
老太监推开门,先点燃了寝阁nei的灯烛,然后才看到掀起的帷幔nei不同寻常的情形——陛下怀里抱着一个裹了很多层的胖被子团,里面的人一头长发都给缠得乱七八糟的,此时正背对着他,一张脸完全埋在皇帝Xiong口。
童掌笔看到这一幕的当下,还觉得有几分纳闷:寝阁nei有一整面火墙,将整个屋室都烘得很温暖。皇帝把人裹得这么严实干什么?
不过他转瞬之间就猜到了缘故。而黎南洲也很快开口说道:“云棠吹风着凉了,这会儿已经开始发热,”皇帝脸色难看得很:“马上叫王奇人来一趟。”
尽管老宦侍心里也一下子着急起来,恨不得马上过去看看小乖乖怎么样了又有点想要生气——陛下怎么还把人照顾发热了——到底童nei监清楚轻重缓急,当下只是点头应是,就快步退出到外间唤来值守的宫人。
而最核心的屋室一有动静,整个宇粹宫都很快被惊动起来。各处的灯烛都渐次点上,稳妥的史姑姑带着阿亚和小桃并原本在清平殿侍候的大宫nv一齐进来照料祥瑞,另有传话的nei监几乎没用到两刻就把王老太医连拖带拽地召来了。
云棠这会儿已经把冷劲儿捱过去了。
方才皇帝就已经在童掌笔的搭手下给他穿了一层细棉里_yi,出了一身冷汗后本来裹在他身上的衾被也被侍nv换成了更干燥厚重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阿亚她们塞进来那三五个汤婆子的缘故——那真的是比黎南洲好用很多。
宫人的一顿忙活很快将发抖的小猫大人烘暖起来,可是云棠先是紧闭着眼睛缓了口气,慢慢又开始觉得周围暖和得过分,甚至是有点太热了——热得他肺腑发疼发烫。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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