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飞溅的血花,堆满杀意的灰暗脸孔。
奥利弗在半睡半醒中蹙起眉头,下意识向身边探出手臂,却没有像往日那样摸到恋人温热的躯体。仿佛脑海shen处炸起无数冰屑,他登时一身冷汗。在大脑彻底清醒之前,奥利弗的body率先行动起来——他一个翻身下床,几乎是凭本能猫一样*进角落。整个过程不到两秒,他的两只手臂已经在身前摆成防御的姿势,完美地护住了心脏。
书桌被撞出闷响,睡前没看完的书塔倒塌,散落一地。
屏住呼xi,隐匿了片刻,他的思维才开始缓缓转动。
白日的记忆慢慢从脑海shen处浮出。是的,他参观了他们的新校园,回来和尼莫简单交流了半个小时左右——在尼莫的室友回来之前,他们还共同嘲笑了巴格尔摩鲁的新造型。奥利弗看向面前黑暗而空旷的_F_间,苦笑着抹了把额头渗出的冷汗。
已经结束了。奥利弗吐了口气,使劲搓搓脸。凋零城堡已然消失,他已经离开了那个地狱。可那些关于死亡的片段依旧时不时造访他的梦境,奥利弗偶尔会从梦里惊醒——只不过在前些日子,他可以在下一秒抱住尼莫,靠恋人的气息再次陷入沉眠。
而今天他只摸到一片冰冷。朦朦胧胧间,他差点又把这现实当成一场梦。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奥利弗心想道。他没有去开灯,而是坐在原处,将手指ca进被冷汗浸*的头发。他不怎么熟练地探知着,然后安心地在两扇门之外察觉到了那熟悉的呼xi,甚至还有巴格尔摩鲁的细小鼾声。
尼莫还在睡,一切平安无事。
尼莫不需要知道这些,他自己早晚可以摆neng这件事情的影响。奥利弗活动了下肩膀,终于决定站起来——幸亏他的室友不在。自己也算是弄出了不小的动静,明天就要正式开始上课,吵到别人总不是什么好事。
学院对第一晚的住宿没有强制规定。不少人是随亲朋好友一同前来,而学院明天会正式封闭,不少人会选择去和亲友们在附近的旅店住一晚。克莱门学院把所有细节都准备得很完备,学生们甚至可以不提前收拾行李,早晨回来换个_yi_fu拿上书本就好。
自己那位室友八成也是其中的一员。自从典礼聚餐之后,那个大块头青年便提前离开了大部队,那是他到目前为止最后一次见到对方。
然而他一只手撑上地板,还未使力,宿舍门便无声地滑开了。奥利弗后背炸出一片热汗,左手直接抓住不远处的四弦琴,差点下意识把安息之剑拔.出来。
他的大块头室友正站在门口,zhui巴微微张着。
此时正值凌晨,走廊柔和的光投进门扉,不至于刺目,但也能将_F_nei的事物映照得足够清楚。典礼上为尼莫打抱不平的大块头青年正僵立在门口,沉默地望向自己大半夜窝在墙角的室友。
奥利弗干咳两声,将怀里的四弦琴放下,然后迅速站直身子。
他的新室友块头的确不小,光是坐着就威慑力十足。奥利弗粗略估计了一下,大块头青年的身高绝对超过了两米。而对方的肌r同样结实得夸张,几乎要爆出来。奥利弗自认不算瘦弱,可在这一位面前几乎算得上纤细。
既然两个人都醒着,那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奥利弗燃起魔法灯,硬着头皮继续这场尴尬的对视。
大块头青年就那么安静地站在门口,几乎要把门给堵死。奥利弗xi了口气,整了整睡袍,率先走向前。
“奥利弗拉**伯恩。”他再次干咳几声,伸出右手,“我好像还没正式做过自我介绍,我记得您是,呃**”门口金属牌上的名字从脑海中冒出,奥利弗尴尬地卡了壳。
“奥利弗埃尔默。”大块头青年反而笑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他伸出大手,热情地和奥利弗握了握手。“我习惯啦,别在意——要不这样,我叫你奥利弗,你叫我埃尔默就好。”
“谢了,埃尔默。”奥利弗坚强地绷住笑容,“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可能过一会儿才能睡。现在时间不早了,你要不要先休息**”
“正好。”埃尔默耸耸肩,“现在四点啦,我得提前收拾一下。如果你醒着,我的隔音法阵刚巧可以省下来。你要睡的时候给我打个招呼,怎么样?”
奥利弗瞥了眼时间,的确是凌晨四点左右。他并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再次入睡,只能先点点头。
眼下埃尔默身上穿的不是制_fu,只是一件简单的麻布短衫。它此刻*得几乎要滴下水来,散发出一gu不小的汗味。大块头青年像是刚在外面剧烈运动归来,整个人都辐j着热意,而当他转过身去的时候,奥利弗注意到对方背后的巨剑——不过就算是光线昏暗,他也能立刻分辨出它的材质。
一柄木剑。
奥利弗没有出声,他的室友正在隔壁仔细地收拾行李。就算知道奥利弗醒着,他的动作依旧很轻。为了表明自己真的没有入睡的意思,奥利弗索x再次拿起琴,生涩地弹起尼莫教给他的曲子。
“弹得不错。”显然是察觉到了奥利弗的意思,埃尔默的声音中满是笑意。对面的动静瞬间大了起来,听声音的节奏,埃尔默收拾的速度快了不少。“奥利弗,听你的口音**你也是奥尔本人吧?”
“嗯,小地方来的。”奥利弗将自己的出身轻飘飘地带过。“多亏主教大人的提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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