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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家千金的婚礼其实并没有外界所想的那样盛大,受邀嘉宾经过层层筛选,最后到场的还不到百人,更多人只是在各大媒体平台上遥远地观望这场华丽的热闹。
有人_gan叹新郎和新娘天造地设珠联璧He之时,却少有人知道这场仪式真正的目的。
粟成州最近的j神好些了,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下,也到了婚礼现场,他的两个儿子粟临和粟赟一左一右地坐在身旁。
相比起来,粟临的脸色要比粟赟好看得多——他们都知道,老爷子会在这场婚礼上大手笔地将两份重要产业陪同粟珺妍一起交到陆骁的手中。
粟临因为有了飞鱼的硕果在前,对陆骁的怨念也就不如之前的shen重,然而粟赟不同,他手无实权,自己又没什么才能,历来靠着家里的殷实潇洒度日。如今眼睁睁地看着粟家家业被外人瓜分,他很难面对这场婚礼笑出来。
婚礼的流程冗长而无趣,粟珺妍和陆骁D上了戒指以后,两人的眼神轻浅地交接了一下——接下来便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陆骁只需要在几份厚厚的文件上盖上他的手印,便达到了这场婚礼真正的目的。
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其中以粟赟和粟临最甚。
粟赟难以抑制心中的气愤和嫉妒,在粟成州耳边怨声载道:“您竟然将SG和长丰都给了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您儿子。”
粟临心中也有此想法,但他并没有这样莽撞地说出来,更何况,在陆骁的牵线搭桥之下他才能手握飞鱼这个举世瞩目的大项目,比起坐吃山空,以及被人嘲讽说一辈子只能背靠粟家来说,做出自己的一番事业显然更得他心。
午宴一直进行至下午三点,粟珺妍身穿一身袭地鱼尾裙,走路时裙摆拖在身后,第三次被保镖踩到时,她冷着脸问陆骁:“还有多久。”
陆骁端着酒杯,视线穿过层层觥筹交错的人群,定格在远处的里德和粟成州身上,随后他将酒杯交予旁人,抬了抬手。
封茳看到他的示意,越过林判等人,走到陆骁身旁,刚要问:“有什么吩咐?”
然而陆骁并没有看向他,抬着的手直到林判走过来,才缓缓放下,他无视了封茳怔愣的表情,对林判说:“联系陈秉淳。”
“是。”
看到封茳身子僵硬地告退后,粟珺妍擦了擦额间因为不透风的礼_fu太过憋闷而渗出的细汗,凑近陆骁耳边,轻声说了句:“还有半天都忍不了?”
旁人的视线太过明显,陆骁无法忽视。
于是他在众目睽睽下,只能对粟珺妍微笑,搂着她的yao,侧着脸贴在她耳旁说:“这句话,也送给你。”
“放心。”她捧着陆骁的脸,对他温柔地笑了笑,“我很敬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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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秉淳穿过人群走到陆骁跟前时,身后的人群忽然传来了一阵阵抽气的呼xi声抑或一些nv士难以抑制的尖叫。
封茳带着保镖向发出尖叫的前方跑去,而原本应该配He他工作的林判却留在了原地。
“警察来了。”陈秉淳在陆骁耳边沉声说,“联邦政府那边也有动静,看来里德今晚得在A国的监狱里待一会儿了。”
“嗯。”陆骁看着不远处躁动的人群,问,“中心研究院那边怎么样。”
“已经被查封,不过都是计划之中,只是弗利克斯有点不高兴,他认为Y国政府打算借此机会把中心研究院收归国有。他还是建议你应该回去接手研究院,毕竟伯格当初把它给了你,他不希望你为了收拾里德就把这么重要的地方拱手让人。”
陆骁垂眸,道:“这件事之后再谈。”
“A。”听到弗利克斯的名字之后,粟珺妍探了个脑袋过来,身后的保镖都已经被T走了,现在她可以稍微放松一些,“弗利克斯什么时候有空把我的脸弄回去?”
“嘘。”陈秉淳瞪了她一眼,“粟成州还没咽气,你再坚持一会儿。”
“粟珺妍”翻了个白眼,她一边说话一边抬手取下沉重的耳饰:“飞鱼的实验报告都泄露了,难道他们还有翻身的余地?现在全世界都人人自危,碰过飞鱼的人都要担心自己会不会染上某种戒不掉的瘾。”
她把耳饰往地上一扔,说,“粟成州就算不病死,也要被我们气死,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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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戛然而止,以粟临被逮捕,粟成州病发送去急救告终。
陪同去医院的原本还应该有粟珺妍和陆骁,然而这对“新人”看上去并不太紧张的样子,他们落到人群最后,在手下的围护下上了车。
“粟珺妍”一点一点取掉了头发上繁复的装饰品,高高地翘起了二郎tui,看着窗外不断往后倒退的风景,_gan叹了一声:“终于结束了A。”
意料之中的,没有人理会她,不过她仍旧xing_fen,像自言自语般说:
“回去好好谢谢秦骞吧,但凡里德派个聪明人来,也该知道你突然之间把飞鱼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他,一定不安好心——可惜了,我们的秦骞小少爷,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死了还得说陆骁哥哥是个好人。”
她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又说:“但我还是不明白A,你想让粟成州死,直接杀了他不就好了吗。何必大费周章办场婚礼,真是想气死他A?还是说你想拿他的财产?为了钱拿命冒险,不太He算呢。”
坐在副驾驶的陈秉淳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尾鱼,差不多得了,你开闸了吗,说个没完。”
“喂,陈叔叔。”尾鱼又冲陈秉淳翻了个白眼,说,“我可是为了你们的宏伟大计牺牲了整整一年半的光*,你知道扮演一个人有多难吗?”
陆骁原本乏力的眉梢陡然一跳。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尾鱼继续埋怨道:“你以为真的能有人分毫不差地模仿出另一个人吗?我虽然是专业的,但这辈子也没接过你们这么耗时的单子,这一年多,我有无数次差点就想放弃了。”
“粟珺妍这个该死的富家nv,竟然从来不吃路边摊,不喝低于一万块钱的酒,你让我每次路过大排档的时候情何以堪?”
她还在细数着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所受的痛苦,并且B着陈秉淳给她加钱,而这时,一直沉默的陆骁却突然开了口,问了一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
“模仿一个人很难吗。”
“**哈?”尾鱼在座位上弹了一下,头撞在车顶,她哎哟一声,然后对着陆骁愤恨地说,“你还真是问得出口A!模仿一个人要是不难,你怎么不让陈秉淳来演粟珺妍A?”
陈秉淳:“?”
陆骁:“**”
“好吧,我就当你在认真提问。”尾鱼靠在车门上,正对着陆骁,说,“那你记得在外岛那一次,粟珺黎和我一起睡觉吗?”
尾鱼想唤起陆骁的记忆,然而说到外岛的时候,陆骁却只是不He时宜地想起了那yi_ye哭得不成样子的燕回,耳边是燕回抽泣着说自己不愿离开的声音,zhui唇上甚至还保有当初那个生涩而疼痛的吻。
但陆骁很快掐断画面,看了尾鱼一眼,示意她继续。
“弗利克斯可以给我粟珺妍的脸,甚至改变我的肤色,而我可以模仿粟珺妍的言谈举止和声音。但是我永远不可能知道她和她的姐姐过去在睡觉前会聊什么心事。粟珺黎抱着我哭的时候,我不知道究竟是她老公家暴出轨,还是她公司面临破产,又或者仅仅是她看了某部无聊的电视剧觉得意难平。”
“我得给她一个粟珺妍会给的反应,我看她的时候,要像她妹妹以前看她一样,我要在He适的时间说He适的话,做出一些以前她们两姐妹常做的小动作——你知道这对我来说多难吗?”
“如果你当初没有一枪毙了粟珺妍,那我还能找她讨教讨教,可你把她杀了,我能怎么办?我只能无中生有,全凭想象。你觉得我自编自演的那些东西能够完全不被识破吗?当然不可能!有很多次他们都发现我不对劲——不过好在,我够聪明,总能化险为夷。”
“这种时候你来问我,模仿一个人难吗?天呐,你简直就是在讽刺我的努力。两个不一样的人,无论外人看来怎么相似,但亲近的人一接触就会发现破绽,一个动作,一句话,甚至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就会露出马脚。”
尾鱼说得起劲,越发认为自己这一年多以来实在辛苦,转过头又跟陈秉淳算账加钱了。
然而她的话音没有因为掷地而消散,反而一直绕在陆骁的心头,重重地,沉沉的,砸得陆骁很久都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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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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