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经过去三年，这是第四个年头了。

曾经以为生活就该是平平淡淡，却没想到，自以为深刻的感情也随着时间就这么消失殆尽了。

时钟已经显示到了零点。他还没回来。

我也不知道这已经持续了多长时间，但我好像很久没有跟他说过话了。

他是一家金融公司的执行总监，每天很早就要出门，由于应酬较多，经常回来得也晚，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回家。

这段婚姻，还没有到七年之痒，仅仅三年，仿佛已经走到了尽头。

大约凌晨一点的时候，许缓总算是回来了。

他打开客厅的灯，换上拖鞋，带着一股淡淡的酒味走过来，似乎是有些疑惑地问，“怎么还没睡？”

我揉了揉发胀的脑袋，道，“睡不着。”

接着，他的手指便覆了上来，轻轻揉着我的太阳穴，贴近时，呼吸都喷在我的脸上。

“头疼吗？”他问。

我摇摇头，伸手推开他，把身上的毯子裹得紧一些，起身往屋里走去，“你去洗个澡吧，身上全是酒味儿。”

“啊，对不起……”许缓忙道了歉，没再说别的。

许缓和我，结婚的这些年，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生死离别，倒是万分客气。

他对我，客气得不像话。

我关上房门，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戒指。那会儿求婚，我是怎么说的？

“许先生，您愿意嫁给我，和我共度此生吗？”

他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几分诧异，眸子里闪着一缕流光，好几秒后，他才点头，把手伸给我，低声道，“好。”

他到底爱我吗？或者说，他爱过我吗？

说来可笑。曾经，我爱他的理智，爱他不善言辞以及不争不抢。

现在，我却恨透了他的理智，恨他沉默寡言还有不痛不痒。

好像什么事情都翻不起他内心的波澜。

连**的时候，他都在竭力克制自己的表情。

我知道，他一直没有变过，是我变心了，是我玩腻了。他不过是三年始终如一，而我，却从那个不顾一切追求爱情的人，变成了现在永远不满足于现状的模样。

“叩叩——”

我翻了个身，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实一些。其实不太想理他。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房间，他也不是什么客人，为什么进屋还要敲门，征求我的意见？烦人。

见我没什么反应，他又敲了两下，“睡了吗？”

“进来吧。”

我闭着眼，听见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缓缓合上门，又小心翼翼地躺在我身侧，呼吸很轻，仿佛在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问，“你睡着了吗？”

“还没有。”

你看看，他宁愿盯着天花板发呆，都不跟我说会儿话。我翻过去，一只手撑着脑袋，盯着他的侧脸，问，“你最近很忙？”

许缓解释道，“公司的新项目都交给我负责了，所以有点忙……对不起。”

虽然这次的对话仍然一点儿意义都没有，但也是这几天我们唯一一次交流。

我还想再找点儿什么话题，却见他半闭着眼睛，已经快要睡着了，只好伸手关掉床头的台灯，道了声晚安。

“晚安。”许缓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透明马甲，长佩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