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并非柳下惠,美人在怀,又有求子的心思,只是面上怔了怔,最后还是将人揽近了些取笑:“朕早便说过,音音若是想要求子,何必去信那些虚无缥缈的偏方,多求求朕也就够了。”
“怎么还提那些,我早就不信她们说的偏方了。”郑观音被他的气息弄得颈后发痒,自己往外避开了一些:“圣人又不是送子的观音**”
他虽不是送子观音,但是如果只求观音而没有圣上在,她也生不出来的。
圣上不再打趣她,只是扫了几眼那些书籍的名字,“朕回去吩咐nei侍省先送些经典过来,再替你寻一位尚无子嗣的外命妇,朕先教几日,以后你再有什么不会的就去问她。”
宫中有的是教导嫔妃的嬷嬷,但是这些嬷嬷所能教会郑观音的是如何_fu侍皇帝宫中的人情世故,要是说起如何把这些文绉绉的文章说的通俗易懂,那就不是她们能胜任的活计了。
民间读书多的nv子本来就是凤毛麟角,能够得上格教导皇帝嫔妃的娘子身份更是不能太低,京中有许多夫君放了外任只带小妾出去的人家,那些有诰命在身却又无须在中馈上花太多心思的命妇才是皇帝中意的人选。
这些命妇终日寂寞,能进宫与郑观音做伴说话打发些时间,让郑观音从中获得一些乐趣,也算是两全其美。
郑观音应了一声,皇帝要入neinei侍省做事,他们也不敢不用心,两人偎在榻上说了一会儿话,不知道是谁先意动,天子穿在外面的襕_yi就被解开了。
nv子半仰在枕上,含羞做了半盏茶时间的手工匠人,这罗汉床本来就不大,更何况加上了桌案在中间阻断,把她B到了角落里半蜷了身子,弱小而无助。
圣上也觉得此地稍有些不妥,他正想俯身同郑观音说些话,但是岫玉已经出现在屏风后面。
“启禀圣上娘子,仁智殿的乐寿郡君来请安了,不知道圣人与娘子是否愿意一见。”
春日里换了灼灼桃花的刺绣纱屏,有了些暖春的明媚,隔着如云似雾的一层,岫玉只能看见娘子正大不敬地坐在榻里推拒着圣上,而圣人倒也没怎么恼,倚在外头和她说笑两句逗人开心。
皇帝只是皱了皱眉,岫玉是御前nei侍选给郑观音的,但是要紧的时候也不太会看眼色,竟叫一个无关紧要的嫔妃碍事。
但没等皇帝说什么,郑观音却瞥了一眼他_yi袍之下笑出声音,不厚道地吩咐道:“圣人难得往nei廷来,她能赶上也是福气,叫人点三盏雨前茶来,让她到正殿去候着,别在外面晒着了,我还没认真见过这位新晋的娘子呢!”
岫玉知道依自家娘子的脾气是最讨厌人来截胡的,上次王昭容还是借了公主的病来找圣人的,但就是这样,娘子照旧不许圣上走,后来也不知道是圣上自己的心意还是娘子枕头风的功劳,连延寿公主都送给杨婉容养着了。
但她不明所以,见圣上没有什么驳斥的意思,也就应承下来交给宫人们料理。
郑观音其实并不清楚高处的人是谁,不过她现在大概猜到一二了。
但或许是因为圣上这样的宠爱,即便是那个人看见,她也不觉得害怕,反而**开始变得有恃无恐。
“雨前茶一共才得了多少,你倒是大方。”
圣上略责了一句,但也不会连一杯茶都舍不得,今年各地进上的茶叶除了清宁殿之外,大概也就属会宁殿得的最好了。
“我何止是在茶水上大方,”郑观音凑近来些啄了啄圣上的面颊,颇有些过河拆桥的坏心眼:“圣人的雷霆雨露我不是也省下来了么?”
她手下略用了些巧劲,即便圣上一般不会发出些不雅的声音,也被郑观音激出了一声轻哼,面上的那些缱绻之意悉数消散了。
“圣人三日前不是已经来过了么?”还没等皇帝生她损伤圣体的气,郑观音就已经勾住了他的颈项,像是撒娇,也像是取笑:“我看医书上说圣人这样的年纪正该是八日一泄,省得伤了身子。”
皇帝也知道这时候行事有些不妥当的,只是这种从nei心shen处涌出来的激*热切已经是许多年不曾有过的了,这种少年时期的意气是难以克制的,他们之间既有了第一次,后面再想收住便不大容易了。
郑观音捉弄过了人,心里面得意得很,她一边去亲圣上的面颊,一边又将皇帝略有些松散的_yi物整理好了。
皇帝几乎没怎么让郑观音_fu侍过他穿_yi,见她认真地将系带系好,这样的贤惠认真有异于平常,反而教人生出一种错觉,做这种事情着实教她辛苦了。
“不许她看这些。”
郑观音抚平天子常_fu上每一处可疑的褶皱,见圣上的一切并无不妥才放人站起,面上漾出带着醋意的认真,怕圣上不解其意,环住他yao身强T道:“在会宁殿里您就是我的!”
皇帝不以为忤,见新进来_fu侍郑观音的宫人听了她这话吓到跪在地上,用眼神责备过了一脸不解的郑观音,随后才吩咐了宫人拿了脂粉过来,亲手给郑观音理妆。
她的气色甚好,正所谓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_geng本不需要他多遮盖些什么瑕疵。
皇帝只是在宫人和nei侍刻意排序呈递东西的明示下简单为她薄匀了些粉,晕染口脂外加画眉,就已经不必再多添些什么累赘的珠粉了。
到底是见一个皇帝后宫里新册封的娘子,郑观音倒希望再用鱼胶粘贴花钿和珍珠,作三白妆,稍微吓唬吓唬人。
然而皇帝并不喜欢这些nv子间流行的妆容,恐怕也不愿意为她描摹,因此就作罢了。
乐寿郡君在正殿里等了一会儿,方见圣上与云娘子携手从侧殿转到外面来,她稍显惊慌地低头福身,微露了半痕雪脯,“妾身钱氏,请圣人云娘子安。”
她是个知礼的人,先向圣上福身,而后又朝向郑观音低下了身子,圣上尚且没有发话,但却惹了上首的云娘子轻笑出声。
钱氏久在仁智殿,不要说看见皇帝,就是到外面走一走的时辰也是有限的,她听人说起云充仪如今得了陛下专_F_之宠,除了对太后太妃恭顺,竟渐渐将其余嫔妃们都不放在眼中了。
她原本是不信这些话的,但是今日在御苑里见到圣人拥人入怀,待nv子如此细致缱绻,那一颗心几乎都要惊得跳出来了。
圣上虽然越级擢升了云充仪的位份,然而却没有驳回皇后娘娘要充仪夜里去守着太后的安排,如今自己赶着皇帝在的时候过来请安,恐怕正打扰了她与圣上独处。
她虽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错处,但是云充仪有心想要挑她的规矩也没办法,遂不敢起身,一直半蹲着身子,等人叫起。
圣上也不解其意,眼神瞥向她,略有问询之意。
郑观音只是看乐寿郡君动作之间微微带动了身前山峦,竟有些看得挪不开眼,遂明白皇后为什么选这样一个nv子作养nv了。
“很大。”
这才暮春,郑观音就已经拿了团扇细摇,借着团扇摇动之间同皇帝悄声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忍不住又偷偷瞟了一眼。
左右都是nei廷的娘子,她又是高位,瞧一眼是没什么妨碍的,只是有些遗憾不能攀上去_gan受一下nei里的rou_ruan。
“乐寿郡君果然是我见犹怜,”郑观音又有几分想笑,又带了几分真心夸赞道:“怪不得圣人将你藏在仁智殿里不给咱们看,圣人偶尔去探望一回都会夸赞。”
其实身前yao后盈盈姣好*的nv子在nei廷里虽然算不上多,但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只是钱氏的姿色倒还平常,素来端正古板的皇后选人,竟也是瞧中了她这点好处,莫名叫她想笑。
郑观音这话其实就是想T侃人,但是叫旁人听来,就有几分吃醋的意味了,虽然圣上偶尔的夸赞比起会宁殿如今的专_F_之宠并不算什么,但是她独独提出来,就是有些不满了。
乐寿郡君福身这个角度确实很适He人窥见冰山一角后浮想联翩,圣上微微一瞥方知其意,不动声色地将搁在桌案上的手向郑观音那侧挪动了几分,又准又稳地钳住了她摇晃的手腕,淡淡吩咐了一句起身赐座。
“怎么这个时辰想起探望充仪娘子了?”圣上为了借着袍袖遮掩钳制身旁nv子的胡闹,坐姿稍微松懈了一些,向左倾斜,“你们娘娘没下恩赏安排你住在哪里么?”
宫妃册封之后要在安顿下来之后拜谒宫里面的主位娘娘,然而她来得未免也太早了一些**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不He时宜。
皇帝对于皇后要将宫妃安置在哪里一般是不怎么关心的,这是皇后应管的nei廷事,君王一般是不ca手的。
乐寿郡君骤然听见皇帝正经同她说话,一颗心砰砰直跳。
她原先同_fu侍皇后的婢nv也没有什么差别,更不要说敢直视天颜,她只知道圣上龙章凤姿,人又温和从容,但还从未见过他对一个nv子那样爱怜过,仿佛是掌中珠玉。
天子如今正不苟言笑地坐在上首同她说话,一如往常的清朗舒越,不容易叫人亲近,但她却清楚地知道在不久前,圣人将那些素日的规矩和体统都抛在了一边,俯身去与坐在秋千上的云娘子亲热旖旎。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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