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挑中的姑娘前前后后有十几个,送进宫里也有四五位了,但几乎没有一个叫皇后真正满意的,甚至还送出宫几个。
要生辰八字契He,面相宜男,身段好生养,献给皇帝的nv子还得家世清白,最好父亲做着朝中的小吏,这样才方便秦氏许以好处的同时拿捏人。
这些nv子不必太聪明,省得将来生了外心也不能太蠢笨,要不然_fu侍不好皇帝。
皇后只是想要一个能听话会生养的嫔妃,并不喜欢八面玲珑的美人,她选出来的姑娘会有许多叫男人喜欢得好处,但也有显而易见的缺点,前朝后宫中引狼入室的例子比比皆是,要是引荐出一个美貌且工于心计的武媚娘来,那她便是第二个王皇后。
“同样都是后妃的养nv,你纵然姿色不如云充仪,但她的身段并不如你这般玲珑有致。圣人前前后后见过你几回,怎么回回也不见召寝你呢?”
皇后神情恹恹,她看中钱氏出身世家偏支,但又和嫡系的姑娘没办法相比较,身段看着就是招男人喜欢的,但皇帝偏偏便不喜欢她。
乐寿郡君跪在地上不敢说话,皇后去清宁殿的时候有时也会命她随侍,时不时会遇见圣上,但是彼时圣上的心思都放在老娘娘身上,偶尔同皇后说上几句话,全然不将她瞧在眼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即便圣上做事也不是全然没有忌惮,皇后有时也会偶尔动用外朝的势力来达成一些目的,但是具体要管到紫宸殿今夜床榻上躺的是哪位美人,这种霸道的事情即便是太后恐怕也说不出口。
太后近来犯困厉害,病歪歪的没心思来管圣上的后宫,太妃从做先帝嫔妃起是个知道分寸的,她既不是皇帝的生M_,也不是圣上的养M_,只要太后不过问,她也不会轻易张口。
“娘娘息怒,”一双rou_ruan有力的手拾起来地上半碎的玉璧,惋惜非常:“您就算生气,也不该作践自己的身子,这些器物都是圣上赏赐给您的,摔坏了岂不可惜?”
他的五官漂亮j致,颇有几分圣上的影子,但是去了势的人多了几分*柔与nv孩子的漂亮,竟比许多宫人还要貌美得多,反倒不如圣上那般眉目英挺,望之便知渊渟岳峙。
血顺着他白净的掌心流下来,别有一种妖冶的美_gan。那种流血的画面叫皇后的怒气稍微解了一些,她看着地上的碎片被一点点收拾着,终究垂下眼眸,让宫人们起身收拾,自己坐到妆台前揽镜自照。
乐寿郡君也退了出去,独留方才的nei侍在里面侍奉皇后。
“怎么不过来?”
她也爱坐在妆台前,常常一坐便是半个时辰,与郑观音喜欢亮晶晶的比水晶还透亮的菱花铜镜不同,仁智殿nei殿的铜镜都是带了一种朦胧美_gan的。
皇帝赞誉过皇后的质朴节俭,但是只有皇后近身的人才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有的时候朦胧要比清晰美妙得多,比如他不说话,只是半抬了手的时候,皇后会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他有一点肖似皇帝。
自从他到仁智殿后,她便不让他做重活,因此那双手带了些保养后的j致,不像是一双nei侍的手,漂亮得叫皇后情愿半含住他指尖鲜血淋漓的伤口,轻轻将上面的血痕舐尽。
皇后是端庄的,但是这个时候她却颇有些妩媚妖娆,那些属于皇后的怒气与威严褪去,她还是一个nv人。
镜中的景象朦胧,华_funv子的双眼也渐渐迷蒙,一只温热的手掌扣在她的肩头,与此同时喷洒进她_yi领的是异x绵长有力的呼xi,几乎叫她软成了柔弱的水纤细的柳。
她稍有些松懈地靠在身后人的怀里,轻微ChuanXi,闭上眼像是做梦一样呓语:“我当郎君是君子,谁许你来胡闹的,这尚且是白日,不成的**再用力些。”
nv子的声音rou_ruan得像是猫叫,但其实这样的虚凰假凤也没办法再进一步了。
先贤言,发乎情,止乎礼,再进一步皇后就要愧对于她读的那些圣贤书,也对不起秦氏这些年的小心谨慎。
nei侍诚然不是男子,但是也同样不是个宫nv,叫他侵犯了自己,一旦叫皇帝知道了她敢越雷池一步,阖族都要问罪的。
“娘娘,依奴婢之见,圣人不喜欢钱氏,倒不一定是因为钱氏生得不He圣人心意。”他知道皇后这是心情好了,便也不那么拘束,低声附耳献言献策:“她年纪小,又是长乐公的后代,圣人恐怕也不愿意皇嗣出于此人腹中。”
或许是因为刻意模仿过圣上的语T与气势,他即便是处在奴婢这个身份上,也会不自觉地拿捏腔T,但是因为那种不自觉的*柔,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皇后被他这句话从一场美梦中惊醒睁眼,忽然发现镜中的nv子已经半褪抹Xiong,被人用那只被自己唇齿安抚过的手肆意爱怜,瞬间便冷硬了神色,身姿重新端正笔直,倏然起身回头,手掌高高扬起,既快且狠地赏了他一巴掌。
“长膺,你未免也太放肆了!”
皇后找不到趁手的物件,或者说多亏这两日她没什么拿剪刀裁剪布料的兴致才亲自上了手,男人皮厚,那张脸打了就打了,过一段时间就能养好,但是她的手因为用劲过猛,隐隐生疼。
长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皇后,到底是因为自己大着胆子的进一步试探,还是因为自己突然出声扰了皇后的美梦。
“你一个nei侍,也敢来碰圣人的东西?”
皇后坐在榻上理好了_yi衫,看着肌肤上的红痕,怒气不减反增,她同圣上一般,皆是心气高傲的人,只喜欢远远地欣赏这一张赏心悦目的脸,但并不愿意叫这只手触碰半分她洁净的肌肤,起码说话的时候不行。
“娘娘如此令人心折,奴婢一时情不自禁。”
长膺跪在地上,顾不得面上辣辣的痛,他得益于这张脸,这些时日得以伺候在皇后近侧,偶尔窥见骠国进贡来的树胶生支,知道皇后nei帏寂寞,所以才敢更进一步。
“奴婢是想着,男子天生都是有三两贱骨头的,像是给幼儿喂饭似的,眼巴巴地送到zhui边不爱吃,撂开手反而张着zhui想要。”
左右四下没有旁人,他壮着胆子点破道:“您上赶着给圣人送去,圣上说不定还要疑心些什么,但是若您少*些心,说不定圣人哪日来了兴致,就往钱氏那里去了。”
“云娘子恃宠而骄,哄得陛下赐恩,连命妇都能日日进宫陪她说话,可是她也不是日日承恩的。”
太后之所以不管,除了如今与皇帝关系尚未恢复身上病乏无力之外,也是因为彤史上的记录并不算离谱,皇帝难得有兴致,就随儿子去了,而圣上如今正中意郑观音,会宁殿却每隔几回便要推拒一些圣上的恩宠,恐怕反而更叫皇帝留恋。
而如今的杨婉容,恐怕对有郑观音这样一个好养nv也不会觉得太高兴——郑观音得宠和她几乎没有关系,而云充仪青云直上,两人的品阶就有些相近了。
本来圣上就宠爱云充仪,哪怕她是个才人都未必肯把她的孩子抱给别人养着,现下又添了延寿公主这么一个病歪歪的金枝御叶,她要是养不好,如果郑观音将来有了皇嗣也必不可能抱给她了。
皇后原本是十分爱惜他这张脸的,听了他这些话虽然觉得有理,但她一贯是不喜欢nei侍暗里贬损男子的,反而有几分随意地捏起来他这张脸细看,“你懂的倒多,连圣上的心思也敢揣摩。”
圣上即便x情里天生带了一份随和温情,其实能叫他瞧上的人并不多,他的眼中像是有叫人看不到底的云雾,到仁智殿时面上永远都是疏离客气的,只消带了一点笑意,就能叫人陷Jin_qu,但是手里这个nei侍的眼中从来都不能有这样叫她爱慕的光芒。
——下次让他来_fu侍的时候,就得叫他把眼睛也闭上了。
“下去罢,这不用你伺候了。”
长膺应了是,他轻轻按住自己脸上热辣辣的地方退下,然而又被皇后给叫住了。
“既然是圣人的旨意,以后韩国夫人进宫就不必特特奏报了,”皇后抚上自己的晴明*,这个地方叫别人来碰都不舒_fu,只有自己来才觉出畅意,“叫人勤谨着些,听听韩国夫人同云充仪每日说些什么,回来当个笑话似的说给本宫笑一笑也好。”
圣上身边的人倒真是有心,连为会宁殿选一个nv夫子,都小心避开了秦氏所交好的人物,实在是再小心也没有的了。
**
郑观音起初以为和这样年纪的命妇说话并不能说到一处去,命妇出入宫闱一般都是参拜皇后,虽然也会跪拜嫔妃,但是很少到嫔妃所住宫殿拜访,这位又是从前宰辅的夫人,两人之间并无多少话可以说的。
她倒是情愿来一位年轻些的命妇,这样的话两人之间好歹还能聊到一处,而不是同一个年纪足以做自己婆M_的nv人待在一处。
然而实际上这位韩国夫人却并不像是她想象得那般古板,说话风趣幽默,各地的风土人情都能说上一二,甚至有时候人无意间说起一段话本里的寄词小T,她立马就能接上后一句。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