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与几位相熟的谋士们聊了几句,宴会便正式开始了,他们这里虽靠近前台,却是个不容易被上面注意到的偏僻角落,观看歌舞什么的倒是视角不错,可见易修实在是对手下人尽了心的。
他饮下一杯淡酒,遗憾地想到这南方的酒到底是过柔而甜,失却了豪爽洒neng的味道。
“凤洲A,”李老看着他又举杯yu饮,忍不住伸手挡了一下,略带责怪道,“你body虚弱,怎能如此豪饮?莫要看着殿下不在,便一点都不在意大夫说的话了。”
苏怀瑾无奈地眼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被拿走,得,这下连他嫌弃的淡酒都喝不到了。
“你这个年轻人,总是这么不在意自己的body,”孙先生也坐在旁边,看着他们的举动摇头不赞同道,“回来的路上我就发现你很喜欢饮酒——饮酒这种事情,小酌是雅事,可若饮过了,岂不是跟自己的body过不去?”
“是是是,”苏怀瑾对这种“长辈的劝诫”一向没辙,只好虚心地点头接受道,“晚生今后一定注意。”
这时候,那个一直跟他聊得不太投机的王承熙却忽然开口了:“说起来,苏兄倒是有几分北魏那蛮夷之地的豪放不羁,听说殿下是从前线那儿把你带回来的,想来是在那种地方待久了,难免染上一点异国的习惯吧。”
另两位的面色一时都有些僵硬,苏怀瑾有些奇怪这个人为什么要一直针对自己,但还是好脾气地回答道:“这个恕在下失了记忆,却是不知——只是近日相处起来,殿下也是豪饮好酒之人,这种爱好,大概也不仅仅是魏地子民才有的。”
“哈哈哈,那是A,”孙先生连忙打圆场道,“不说那些舞刀弄枪的,就是京里文人聚会时,斗酒诗百篇的才子也一向不少。瞧我,只是为你body考虑,凤洲可别嫌我们老人家无端多事。”
“怎会,”苏怀瑾含笑看了王承熙一眼,又举杯朝二位先生作势一敬,“多谢先生关心。”
宴会的气氛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地热烈起来,他们这一桌子谋士还不显,可靠前几桌武将们混杂的对方,若不是顾忌着皇帝还在震着,恐怕早就闹将起来了。
吴国风气一向比较自由,这种出来围猎的时候对于文武百官来说又本就是用来放松的,所以也不像在皇城中时那般拘谨,坐在首位的天子表情也一直是乐呵呵的,似乎颇为享受这样的热闹。
只有易修一个人,和这样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
也许是几杯酒下肚,他_gan觉自己的思维越来越不对劲儿了,这些天频繁出现在脑海中的幻想愈发清晰,他越勒令自己不想去看,却越是难以控制,面前一切觥筹交错的热闹反而显得有些不真实起来,他一个人坐在那儿喝着闷酒,竟_gan觉四肢发颤手脚冰凉。
文武百官即使是喝了酒也是有眼色的,看着太子殿下似乎兴致不高,便也很少有人专门上去碰钉子,因此他身周很自然地清空出了一片诡异的真空地带,在热闹的宴会上显出几分孤寂。
这本是有些失礼的,可皇帝却似乎没有看见如此景象一般,兀自与侍奉的美人言语T笑,对演出的各种节目大加赞赏,隐隐竟有些将这个儿子排除在外。
吴国如今的局势看似歌舞升平,但其实实在已经绷紧到一个有些危险的程度了。
易修很敏锐地注意到了这种不妥,事实上,这也并非是今天才露端倪——这次回来,若不是看着父皇的态度似乎又有变化,而眼看着底下又有优秀的小皇子成长起来,他做下关于苏怀瑾的决定还真不一定有那么果断。
毕竟那个温润如玉的青年,他也真的是很欣赏很喜欢的A。
不知过去多久,一阵粗豪的笑声将走神的太子殿下从恍惚中惊醒过来。
“你们还别不信,太子殿下神机妙算,真就从那千军万马的混乱里把那把剑抢出来了!”一个大胡子武将喝得面上泛红,嗓门儿也不可抑止地大了起来,正在冲他的同僚们吹嘘主子的英勇之姿,“那个李如虎**嘿嘿,老子看他气得面皮儿都发紫了,啧啧,要不是他亲兵还有几分理智,这次咱们还能再俘回来一员大将!”
“真的可惜,”旁边有个面容清癯的中年将领捋着胡子摇头叹道,“那信王一死,魏军中也就那个姓李的得他几分真传,若是能趁此机会将此人也一并拿下,咱们就全然能高枕无忧啦。”
“哈哈哈哈哈,战场上的事情,哪有总那么尽善尽美的,”文臣桌子上也有人ca了进来,“贺将军别遗憾,今年秋收之后再能出兵,那些个魏狗能在殿下铁蹄下撑过几回He?这么多年,他们那点儿气数早该尽了。”
“说的是说的是,”趁此机会,可是难得能理直气壮地拍拍如日中天的太子殿下的马屁,大家都一叠声地附和起来,“咱们大吴统一南北,指日可待了!”
易修叹了口气,突然觉得累,却不得不放下酒杯,打起j神来按照该有的样子演出他的角色。
一身火红铠甲的储君一扫先前沉色,豪爽地切进了百官的谈话:“此次实为不易,孤也数次险死还生呐,全赖父皇鸿福保佑,竟让那魏廷自个儿乱了起来,不然**恐怕孤可就无福在此与诸位饮宴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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