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恶的吃人不吐骨头渣的资本家!
她还没上班就成“负翁”了。
最后大冒险也没有成功,因为最边上包厢里全是青翠欲滴的小学生,正在为学校的艺术节秘密练兵。无论夏草草如何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领队的小老师都无法相信她不是诱拐儿童的怪阿姨。枉费她冒着跑调十万八千里的危险唱了蓝精灵数鸭子和我是一个粉刷匠。
她沮丧极了,明明她对小帅哥跟老帅哥是老少通杀的。
听了她的拉锯战,一包厢的人笑翻了,个个都是看好戏的表情。
杨珂更是落井下石,手有意无意地拨着桌上那瓶醒目的伏特加,阴险毒辣至极:“草草,你找来的人呢?”
夏草草摸摸自己的胃,银牙一咬,恶狠狠地回眸一笑:“丫的,老娘去色诱,还不信拐不到祖国的花朵了。”
周子真忍无可忍,哭笑不得地瞪她:“给我安生坐着吧!”言罢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瓶,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把一瓶酒灌进了肚子。
夏草草瞪大了眼睛。旁人更是惊呼:“周子真,有你这样护着她的吗?”
周子真似笑非笑,因为喝了酒,桃花眼似有波光流转:“我乐意。”引得旁人笑容暧昧。
夏草草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是资本家常用的怀柔政策。
男人们去车库取车时,简雅汶忽然指着夏草草的耳朵褒贬不明:“草草,小时髦赶得不错,就戴一只耳环。”
夏草草一惊,下意识地捏自己的耳垂。结果她对自己下手也没个轻重,捏到了有耳环的那只,疼得她“嗷”的一声叫了起来。
周子真刚好把车倒出来,看她龇牙咧嘴的怂样,立刻露出两颗大门牙笑得极其欢腾。
耳环自然是没有找到。偌大的KTV,那么小小的毫不起眼的饰品,哪是那么容易找到的。KTV的经理接过周子真的名片,笑容可掬地保证:“一旦我们找到那只景泰蓝的耳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夏小姐。”
简雅汶对于她的大动干戈颇不以为然,看草草刚才的架势,简直是要把人家KTV掘地三尺。周子真也真是的,这种状况不拦着,任凭她胡闹也就算了,还鞍前马后地帮忙。
“你说,他这是养女儿呢?有这么惯的吗?”
“你呀,咸吃萝卜淡操心。管他们怎么折腾。”杨珂点火,把车开上大道,笑着朝从他们车旁呼啸而过的捷豹吹了记口哨,诅咒道,“最好叫交警拦住你小子,酒后驾车,没公德心。”
夏草草倒不怕周子真出交通事故,即使这厮把捷豹开成飞豹,在高架上上演头文字D,她坐在车里也绝对稳当得很。她的心还系在景泰蓝的耳环上,一只耳朵空荡荡的,心里的某处也空荡荡的,没了着落。
“别想了,回头再给你买副不得了。辛辛苦苦忙一遭,连个笑脸都不给,你也忒没良心了。”
夏草草懒得搭理周子真,转头看窗外。
城市的污染太严重,光怪陆离的都会,星光熠熠不过是遥远的记忆。风过处,尘香寥寥,初夏微凉。浮生若梦,梦也做不长。灯红酒绿中的欢乐,谁又顾得到热闹背后的寂寞。
买耳环的事本以为周子真只是随口一提,不想他还真上了心。
第二日一早客厅的电话震天响,声音之凄厉悲怆几乎让夏草草怀疑是大屠杀纪念日周年拉警报。她捂住耳朵,朝客厅方向有气无力地喊:“妈,电话!”
臆想中孔武有力的脚步声并没有响起,反倒是电话铃声依旧不依不饶。夏家爹娘不能指望这个懒惰女儿为他们提供颐养天年的条件,一早就上班去了。夏草草把头藏进毯子底下,用枕头盖住脑袋,口里念念有词:“敌不动,我不动。”